拓跋珣从白陌染抱着小丫飞出白色迷雾便认出了小丫,这才明白过来,这个苏流钰所谓的织女绣舞,不过是若雪替舞!当初在苏河城的绣舞,和今日的织女绣舞,一直都是若雪!
难怪,当初自己便觉得那绣舞之人的身影极为熟悉!
可此刻若让众人知道绣舞之人是若雪,便等于直接暴露了若雪的身份!
“想不到……苏姑娘不仅会织女绣舞,还会变戏法?果真是多才多艺!这戏法,果然变得极妙!”拓跋珣面上虽是笑意,但眼底的寒光,竟然让苏流钰不由得向后退步半分。
众人一听,连太子殿下都赞美不已,虽然心中有诸多疑问,便也不敢再多说什么,都连声附和道:“是啊!这苏姑娘不仅舞艺精彩绝伦,竟然还会‘大变活人’的戏法!”
“只是,不知这苏姑娘变出了的是何方神圣呢?”夜箐离云淡风轻的问道。
“对呀,苏姑娘,你变出来的到底是何人啊?莫非是那天仙下凡?快摘下面上的面纱,让本王瞧瞧!”七皇子也在一旁好奇问道。
拓跋珣自然不想让众人知道,在众目睽睽之下,被白陌染搂着腰飞出来的女人,就是小丫,便开口道:“这苏姑娘变出来的美人到底是谁,摘下面纱一睹真容倒显得无趣,不如就在心中留个悬念,倒是趣味无穷。”
夜箐离正想开口再说些什么。
拓跋珣的话音刚落,白陌染嘴角扬起一丝颇有意蕴的弧度,再次迅速搂住小丫的香腰,“对呀,这可是苏姑娘特地变出了送给在下的,她的仙姿,可不能让别人瞧了去!”
没等众人反应过来,便纵身一跃,腾空飞起,白色的衣袂飘然而动,红色纱衣乘风飞舞,似火烈燃,红与白交织一体,缱绻痴缠,飞离了众人的视线。
拓跋珣望着眼前的这一幕,衣袖之中的拳头紧握,指甲嵌入手心泛白,也不觉疼痛。
这白陌染真是越看越碍眼!而偏偏此刻自己却对他的这个举动无可奈何,那搂着若雪细腰的手,有一天要斩去了才好。
莫非他是知道若雪的真实身份,才故意帮忙隐瞒?他为何会知道?若雪告诉他的?
但,那个舞台的柱子断裂得实在是蹊跷。
而在一旁看着两人飞走的夜箐离,侧耳悄悄对先儿说了句什么,先儿再次退出摆满菊花的庭院之中。
“苏姑娘,你变出来的女子到底是何等仙姿,竟然让白家公子如此藏着掖着?”七皇子心有不甘的问道,虽是蒙着面,但瞧那身姿也必然是绝美的,竟然没看到她的仙容,着实吊人胃口。
“回七皇子,那女子容貌一般,算不得仙姿。”苏流钰浅浅一笑,解释道。
“哎……实在是可惜……”七皇子遗憾道。
“不知苏姑娘今日绣的是什么?”拓跋珣冷冷道,心里自然是对这个虚荣至极的女人嗤之以鼻,但今日还不能拆穿她,并且还要陪她演完这场戏。
“难道太子殿下曾经见过苏姑娘的织女绣?”七皇子好奇问道。
“本王与苏姑娘在苏河城便认识了,曾在苏府亲眼见过苏姑娘织女绣舞,一舞倾城。”拓跋珣面带笑容,眼底却是泛滥成河的怒意。
能听到太子殿下赞美“一舞倾城”这四个字,那必然是绝高的评价。
众人再看这位苏姑娘,眼中便又多了几分敬意,原来太子殿下早就认识这位苏姑娘了,今日太子妃又特地安排苏姑娘在菊花宴上绣舞,恐怕是存了让这位苏姑娘入太子府的心思。
心中便早已准备好了对苏流钰刺绣的夸赞之词。
丫鬟取下刚刺绣好的绢帛,摊在众人面前,只见一枝纯白若雪的瑶台玉凤出现在绣帛之上,而正巧,旁边便放着一盆开得正艳的瑶台玉凤,这一对比之下,秀娟中的瑶台玉凤花瓣紧蹙,正值花开未开之际,实在妙不可言。
眨眼间,阳光直射在绣帛之上,那雪白的花瓣便微微地,一点点绽放开来。
“开了!开了!”有人惊呼道。
刚刚那半开未开的瑶台玉凤只占整个绣帛的一角,而盛开的瑶台玉凤却占了整张绣帛的一大半,众人再看旁边那一盆开的正艳的瑶台玉凤,跟着绣帛上正在绚烂绽放的瑶台玉凤一比,也黯然失色!
“实在妙哉!”七皇子已然忘了刚才的不快,也连忙称赞起来。
赞美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苏流钰昂首,面上扬起了无法掩饰的笑意,终于迎来了自己一飞冲天的时刻!这些赞美与仰慕,是自己不断向上爬的动力。
“哎,怎么?!”有人惊呼道。
“怎么谢了?!”
正得意的苏流钰这才将目光重新移回绣帛之上,只见刚刚还开得正艳的瑶台玉凤正在以可见的速度枯萎,白色花瓣随风飘零,到最后,只剩残花孤零零的立在淡黄色的花蕊旁边。
此刻才瞧见深绿色的菊枝,如此精绝的绣品,竟然只用了三种颜色的线!
夜箐离望着残败的瑶台玉凤,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苏流钰沉浸在喜悦之中,无法自拔,自然没有感觉到周围人望着她的目光发生了巧妙的变化。
苏流钰初入郾城,只知道夜箐离独爱菊,却不知道,夜箐离曾经作诗,将自己比作瑶台玉凤,只因为瑶台玉凤高贵优雅,实为菊中之王,如今夜箐离只是太子妃,而非皇后,自然不能将自己比作花中之王——牡丹,但这瑶台玉凤却有另一个别称——玉牡丹,所以也并非不可,自比瑶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