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箐离不由得将眸子微微抬起来,认真的凝视着这个身穿杏色褶皱纱裙的女子,她能分析出这些,说明这个女人不傻也不笨,而为何入府第二天就如此嚣张,故意作妖,引人注目?
明明太子诞辰宴上危机重重,处处埋伏,她却可以全身而退,未伤到她分毫?
她那双摄人心魂的眼睛,像极了她的眼睛。
为何她跳了佘若雪的舞,穿佘若雪穿过的衣服,触碰拓跋珣的逆鳞,拓跋珣竟然丝毫不怒,反而赞美。
难道?!
夜箐离被自己的这个想法震惊到了。
再望了望那个身穿杏色褶皱纱裙的女子,便觉得她的一颦一笑都显得极不简单,更像是深藏不露的善于权谋的女人。
而一旁的萧宝林不自知的将手中的帕子抓紧,眼神微微有些闪烁。
当然,就这一个微弱的细节,也逃不过小丫的眼睛。
“殿下,可查清楚喻才人是何死因?”小丫关切一问,凶手故意将带有腐幽草的衣服穿在她身上,让她尸体腐烂,只可能是一个原因,那就是想掩盖喻才人身上的秘密。那么喻才人的身体上到底有何秘密?
“死因?”拓跋珣疑问,难道不是上吊窒息而死吗?
小丫在房里转了一圈,这屋子里灰尘一指厚,昨日来的时候,也无人打扫,如今,离桌子不远处的地方,竟然被打扫得相当干净,可以说是一尘不染,看来是被凶手可以处理过的。
“殿下,她真正的死因,一定不是被吊死的,真正的活着的人被吊死,舌尖微露,口鼻应该有液体流出,而喻才人,根本没有这些特征。”小丫指着喻才人唯一没有被腐烂的脸道。
萧宝林神色愈发紧张,手中的帕子越捏越紧。
拓跋珣望向喻才人,发现情况确实如此,“看来,这件有腐幽草的衣服,确实是为了掩盖她真正的死因,那么她真正的死因又是什么?”
喻才人的身体已经被腐烂了一大半,如今,血肉模糊,很多东西直接被腐烂掉了,根本查不出真正的死因,这或许是凶手真正的高明之处。
放在一旁的白绫,却引起了小丫的注意,那白绫质地极好,光洁爽滑,看起来较为珍贵,不像是这冷院该有的东西,那这个东西是从哪里来的?凶手的?
“就算不用知道喻才人的死因,或许也可以查到凶手是谁。”小丫淡淡一说。
萧宝林额头微微有些汗渍,紧张得一言不发。
“殿下,这种面料应该不是这冷院的东西,可以查一查,这个布匹是从哪里来的?或许,就会知道凶手是谁了。”小丫其实根本不在乎自己来背这个锅,可一想到跟萧宝林或许有关系,不如,便想趁此机会,让拓跋珣再断一支羽翼。
侍从将白绫双手递给拓跋珣,拓跋珣拿在手里摸了摸,手感是极好的,可这府里的布匹一向都是太子妃在管,便又端到了太子妃面前。夜箐离只看了一眼,便知道这是前不久才采购回来的苏河云锦,府里的几位娘娘都各有三匹。
萧宝林如今是汗如雨下,没想到平日里看起来愚蠢无脑的锦小丫,竟然是装的,实际上却是心思缜密,观察入微,这个女人,绝不简单,今日恐怕是要再到在她手上了!
各院的娘娘都为了以证清白,命贴身丫鬟回各自的院子,将苏河云锦拿出来,却唯独萧宝林,迟迟拿不出来。
“萧宝林,你的苏河云锦呢?”太子妃问道。
“回太子妃,已经让玉芽去拿了,许是前几天打扫库房,重新摆放了布匹的位置,一时间没有找到。”萧宝林小心解释道。
“莫不是,萧妹妹拿不出吧?”杨良娣冷言道。
“杨良娣这是什么意思?”萧宝林自是明白杨良娣话里的意思,不由得反问道。
“什么意思?如今我们其他人早就将苏河云锦拿过来了,唯独你迟迟拿不出来,看来杀害喻才人的凶手就是你,这个白绫就是你房里的苏河云锦,你自然是没办法再拿出来了!”
“杨良娣,你休要妄加揣测,胡言乱语,我不过是迟了一些拿过来,并非没有。”
话音未落,只见玉芽满脸汗珠,抱着三匹苏河云锦匆匆跑进来。
萧宝林得意一笑,“瞧,这不是拿来了吗?还请杨良娣仔细瞧瞧,这是否是苏河云锦?”
杨良娣心底一阵白眼,但面上却依旧温柔笑道:“既然萧宝林已经拿出来了,也就证明自己的清白了,如此便好。”
那喻才人用来上吊的白绫是从何而来?莫非是她自己的白绫?但又是谁给她的呢?还有,我院里的衣服为何又出现在这里?小丫心中疑问颇多。
派去搜查喻才人院里布匹的丫鬟回来禀报道:“太子殿下,喻才人院里的苏河云锦少了两匹。”
拓跋珣也陷入了深思,再瞟了一眼萧宝林,平日里这两姐妹关系甚好,但这后院女人之间的情谊,似乎是一种可笑的存在。而这白绫不可能无缘无故地出现在冷院,萧宝林刚刚的苏河云锦又迟迟拿不出来。
莫非?
拓跋珣睥睨了一眼她的丫鬟玉芽,若她去偷取了喻才人院里的苏河云锦,拿过来消除嫌疑也不是不可能。
生性多疑的拓跋珣,目光越发深邃幽远。
“萧宝林昨日来过冷院?”拓跋珣冷冷的问道,目光深邃犀利。
萧宝林闻言,全身一颤,眼中拂过一抹惊色,赶紧道:“殿下明鉴,昨日臣妾未曾踏进这冷院半步。”
她深知拓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