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容华贵的夜箐离端坐在精致镂空雕花的檀木长椅上,自小丫进来,便若有似无的观察她。精致的五官倒也颇有几分姿色,只可惜因为右眼旁边的黑斑而大打折扣,进屋便直接坐下,也不行礼,连看都没看一眼自己这个正宫娘娘,还若无其事一般,美滋滋地吃起了葡萄。
这样的人,拓跋珣怎么会喜欢?还让她住进了那里,那个连自己都不能跨足的忆雪居。
若她真是毫无头脑,有怎会如此淡定从容,毫无畏惧?莫非真是蠢?若她真有头脑,又为何要故意如此张扬,不知所谓?
“锦姑娘,萧宝林说得可是真的?”夜箐离淡淡一问。
“半真半假。”小丫不以为然的说道,仿佛在讨论别人的事一样,丝毫不关心,不在意,眼神却毫不避讳的与夜箐离对视。
这眼神!跟她好像!夜箐离心里一愣。
“太子妃殿下明鉴啊,妹妹说的句句千真万确呀!”萧宝林言之凿凿的样子,一脸诚恳,丝毫看不出是在撒谎。
“岑欢,你来说,当时是个什么情况?”在一旁站着的岑欢也是一愣,没想到主子突然叫道自己的名字。
“是。”岑欢跪在萧宝林身旁,“今日锦姑娘说要出来透透气,便乘着轿撵,在院外碰到了萧宝林和喻才人,喻才人和锦姑娘发生了一些口角之争,喻才人走上前,不知为何,一头撞在了锦姑娘的轿撵之上,晕倒了。”
小丫眼中闪现一丝诡异的微笑。
“因何事争吵?”
“请太子妃恕罪,奴婢不敢说。”
“本宫允你无罪,但说无妨。”
岑欢将刚才的一言一语,一字不漏的重复出来,可唯独没有说清楚是喻才人想上前动手,自己不小心绊倒,而不是自戕。
果然是好记性!小丫心里冷冷一笑。
“禀太子妃娘娘,喻才人身体无碍,只是······”太医上前禀报道。
“只是什么?”夜箐离淡淡闻道。
“只是这额头上的伤,恐怕会留疤,难以消除。”太医埋首谦卑道。
众人唏嘘不已,这喻才人本来就不得宠,如今再被毁容了,恐怕今后就更不得宠了。
“都知道女子的容貌无比重要,如今,喻妹妹被害成这样,以后还怎么见人,都是她害得!请太子妃娘娘一定要为喻妹妹做主啊。”萧宝林指着小丫,眼神凶狠。
“是她自己不小心摔了一跤,毁了容,怨不得我,如今她已身体无碍,我也乏了。”小丫缓缓起身,“岑欢,我们回忆雪居吧!这里闷得慌。”
“是。”岑欢也起了身。
“站住!不许走!今日不为喻妹妹讨回一个公道,你休想跨出这个房门半步!”萧宝林站了起来,拦在小丫面前。
“哎呀,我这头有点晕,若是我被气晕在这华轩阁,不知太子殿下会怪罪谁呢?”小丫故意让岑欢扶住自己,一手扶在额头上,翩翩欲倒。
“萧宝林,如今喻才人还未醒来,等她醒来问清楚再说。若真是因锦姑娘,害得喻才人毁容,本宫自会处置。”太子妃不慢不急道。
“这······”萧宝林面露难色。
“怎么?本宫的话也不听了?”
萧宝林这才愤怒地放下手,心里压着一股怒火。
小丫走过她身旁时,看见她气恼的样子,不由得故意一笑,毫不掩饰。
萧宝林将手中的手帕绕在手指间,用力撕扯,恨不得将手帕就此撕碎。
小丫依旧坐在轿撵之上,怡然自得。
“岑欢啊。”小丫笑盈盈唤道。
“奴婢在。”岑欢恭敬地回答道。
“你说萧宝林生气的样子,好笑不好笑?”
“回锦姑娘,奴婢不敢私下议论主子。”
“你果然无趣得紧。”
“锦姑娘教训得是。”岑欢谦卑有礼,进退有度。
“我怎么觉着,这萧宝林和喻才人长得很像呢?没听说她们有血缘关系呀?”小丫不解问道。
“这个,奴婢不知,奴婢只知道她们并无血缘关系。”
“那就奇怪了?”小丫慢吞吞走下轿撵,扶着岑欢的手,狐疑道。
“我知道她们为何长得像。”温柔动听的声音是从忆雪居门口传来。
小丫抬头一看,门口怡然站着一位身穿金丝白纹昙花雨丝对襟羽纱裙的女子,雅致的玉颜上画着清淡的桃花妆,鹅玉般的脸蛋显示出丝丝妩媚,勾魂摄魄,玲珑有致的身段,更有一种雍容华贵的气息不可阻挡,摄人心魂的眼眸若星光明月,让人看起来就赏心悦目。
众丫鬟侍从纷纷跪下叩首道:“拜见杨良娣。”
“平身吧。”微笑从容,温柔动人。
听花吟说过,如今这太子府一共有五位娘娘,太子妃雍容华贵,处事公允,掌管府内大小事务,杨良娣则是出了名的温柔善良,贤良大方,举止有礼,在府里是众丫鬟心中的温尔纯良的好主子,萧宝林跟喻才人最是姐妹情深,其中喻才人的脾气是最差的,刁蛮任性,苛待下人,府里的丫鬟侍从们都惧怕她。
而论身份背景,当今太子妃乃是北辰国五公主,最为尊贵,其次是杨良娣,杨尚书的庶二女,再者就是喻才人,兵部侍郎喻侍郎嫡长女,而萧宝林,则是礼部侍郎萧侍郎的庶女,排行老三,唯独萱良娣的背景,没什么特别的,家里经商,钱银较多,但她为人较为低调,也少有在府里走动,所以下人们对她知之甚少。
这萧宝林乃庶女,却比喻才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