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京城里热闹,而远在边关附近的庆县,自然也是一团喜气。还有一点与雍京城一致的是,有人高兴有的人就高兴不起来。
庆县的县城刘遵听到了边关大胜的消息后,想着此次他收了北荻人的好处,事情的结果却不是北荻人想要的;而另一方面,朝庭也没有关于魏文奕遇刺事情的一点消息;凡此种种,悬而未决,总叫人难免心生不安。
他也派了好些人在庆县附近搜巡看是否有北荻人的踪迹,但都一无所获。
想来想去,以为可能是北荻败了,也没打算把他一个小小的县丞怎么样。
他该帮的也帮了,该提供的线索也少,所以他也就渐渐的放下心来。
不过他的搜巡也不是全无作用,最少让他发现了三皇子手下的踪迹;他们像是在暗中调查着什么事,好像和北荻的事有些关联;吓的刘遵赶忙确认证据是否该销毁的销毁,该藏匿的藏匿。
最奇怪的是,三皇子的人在庆县左右查探一番后,又都走了。
起初刘遵想不通,后来一联想最近发生的事,就有了眉目了,想必是因为魏文奕在庆县附近遇袭,有人参他刘遵的本,说他里通外贼,然后众人也都知道他刘遵是三皇子举荐的,难免要借机把这股风刮到三皇子身上。这三皇子定是定是怕他泄露了他们之间往来甚密,又给三皇子进献银子的事!
哼,一个毛孩子而已,现在知道怕了?晚了!
有淮山府护着又怎么样?
还能把他这个朝庭命官杀了不成?
即翻不到什么蛛丝马迹,自然不会把他怎么样,否则还有人敢站到三皇子的派系里面吗?
该留下的证据,他是一点也没少。至于这些证据藏在了哪里?任凭你上天入地,也难以找到。当然,他一旦有个三长两短,他想让别人知道就能让别人知道。
刘遵正躺在府衙的后院的躺椅上晒着太阳,这时身边的小厮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老爷,前院来人了,说是雍京城来的。“
”嗯?“刘遵满心疑惑,雍京城派人到庆县这鬼地方来干什么?不会是来收拾他的吧?
”来人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用鼻孔看人,小的还没说什么呢,就被打发了过来找你。简直是无理的很。……“
”我没问你这些,快说来的都是些什么人?“
”呃……,小的只看得出有两位是内监的打扮,其它的倒看不出来。“
好吧,刘遵无奈的长叹一口气,既然都来了,无论如何也是躲不过去了,总要露面的。如若是坏事,现下想跑也来不及了。
这三皇子也不知是怎么搞的,这么大的事,竟然一点消息也没透出来给他。
想到这就吩咐长随伺候他换朝服去面见宫里来的人。
“下官刘遵,参见内官大人。问内官大人安!”
“嗯!你就是刘遵?”语气中透露出一股高高在上的蔑视气息。
“正是下官。”
“庆县县丞刘遵正准接旨吧!”
刘遵连忙命人把香案摆上,这边则立刻安排人为内监奉茶上果子;县丞手下的人别的不行,伺候人的活还是非常有心得的;只见正厅内的桌上摆着:干果碟3片,鲜果碟3片,菜碟3片,水菜碗3只,色泽上乘,让人食指大动。再配上一壶古树红茶,袅袅的茶香扩散开来,让人分外舒服。只见来宣旨的内官看了看,面上终是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神情。
“哎呀,没成想庆县的东西也不比宫里的差多少。”
“内官大人过奖了,不过是一些民间常见的果子而已。”
“呵呵,咱家今儿算是长见识了,庆县这等地方竟出了你这个会钻营的。”
“内官大人,下官如若要是懂得钻营,就不会在庆县这等地方为官了。”
只见宫里来的内监冷笑一声,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刘遵后,慢条斯理的站了起来:
“庆县县丞刘遵接旨!”
“下官在!”说罢便黑鸦鸦的跪了一地。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正九品庆县县令刘遵,为臣立忠,为官立信,在我大晋大破北荻的战役中立得奇功。更不辞辛劳,慰问京西北路抗击北荻大军,朕心甚慰。着吏部从重议奖,特调任京西路所辖赤县任正八品县令一职。待新任庆县县令到职后,妥善处置相关政务后,即刻前往赤县就任。钦此!”
“微臣刘遵,谢陛下隆恩,陛下万岁万万岁!”
“刘大人接旨吧!”
“谢内官大人。”
“刘大人这一声谢咱家可不敢接,以后我这个从八品的供奉官也要在刘大人面前自称下官了!”
“内官大人客气了,都是为陛下做事而已。”
“哎!同是为陛下做事,刘大人这份本事可不是一般人可比得了的呀。”
“有人托我问您句话。”
“内官大人请讲!”
“你害得魏小将军差点身死庆县,怎不见您有丝毫的愧疚?”
“内官大人,下官冤枉啊,下官身为大晋的官员,哪里会做这样的事?“
“那这失察之罪总是有的吧?”
“下官哪有这等本事能查探得到那些个杀手?下官有心也无力呀!”
“哟,瞧刘大人这话说的。你有没有这本事咱家常年身在宫里哪里知道?
“那托我之人信不信我就更不知了。”
刘遵连忙走到这名内官的近前,从衣袖里掏出一袋银子偷偷的塞了过去。
“内官大人明鉴,还望大人帮忙在贵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