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济被逼到了南部边关的一座重镇之内,无路可退了。他手下的军士们,哀兵一片。一个个的垂头丧气的。
又不敢投降,公然造反,投降也是死!
只能是拼死一搏,听天由命!
正在戍边的袁老将军,收到了让他领兵出战的圣旨后,面色凝重。他的儿子一身铠甲的走进了袁老将军的书房,见老人家的模样,有些担心的问:
“父亲,是有什么事吗?”
“你自己看吧。”
袁老将军的长子接过了圣旨,迅速的看完后,交到一侧手中问:
“父亲,这种事有何愁苦的?”
袁老将军正在看地形图,听到他的话猛然转过头来:“嗯?你不知道吗?”
他的长子走到了他的身侧,一起看着地形图:“父亲,儿子以为,就算常济用兵如神,守着重镇,进可攻,退可到邻国躲避,可是……他已经是强弩之末!”
“是吗?”袁老将军不置可否。
“父亲,我们的兵力,打常济应该是够用的。”
“那边关的防线,若是有失当如何?”
“这……最近几个月一直平稳,应该不会有失吧?”
袁老将军看着他的长子,见他的眼神中也是多了一丝犹疑,就知道……他也心里没底。
“其实打常济这件事……难处远不于此!”
“父亲是担心他弃城而逃,入了邻国肆机再杀回来,陛下那里怕不好交待?”
“是啊!”
他的长子眼神明明灭灭几息后说道:“儿子以为,这倒不是什么问题!”
“怎么讲?”
“儿子听说常治即将赶到这里,不如我们兵合一出,让常济逃脱不得!”说着,他的右手握紧成拳,似是胸有成足的模样,等待袁老将军的肯定。
袁老将军不旦没有赞赏他,却是大骂道:“糊涂!”
他的长子不明其意,觉得万般委屈:“父亲这是何意?”
“你以为陛下为何让我领兵出征?”
“这……难道不是看重咱们袁家的本事吗?”
“这只是一个方面而已,最根本的原因是……陛下是想让我亲手灭了常济,不想让常治再有机会壮大自己的势力,还有声名!”
他的长子瞳孔一缩:“这……党争都波及到咱们头上了?”
“我的儿啊,这哪里是党争啊?”
“那是什么?”
“这是龙椅之争啊,一个不慎,我们袁家就要万劫不复啊!”
“怎么会呢?父亲,常治还敢造反吗?”
“他不敢造反,却是让陛下君者不君,和造反有什么区别?”
“儿子就不信,全天下的人都会跟着他乱来!”
“你个蠢才,难道没听说过,挟天子以令诸侯吗?”
他的长子大惊失色:“这……父亲,如果按您的说法,我们袁家岂不是两难?”
“是啊!”
袁老将军看着地形图叹了口气:“还有一点,我不愿意打这场仗……”
“是什么?”
“无论是常治还是常济的人马,都是我们后梁的好男儿啊,却要因为这场争斗,陨了命去。我……于心何忍啊!”帮谁都是错,天下苍生何其无辜!
“父亲即如此说,我们袁家也只有……拖着了!”
“嗯,拖得一时是一时吧。”
袁家这边使了‘拖’字决,后梁京都的常凌坐不住了,连下几道圣旨催促他行兵,可是都不见成效。
常凌大怒:“下旨!给朕下旨!一个月内他若拿不下常济,提头来见!”
“陛下,袁家在咱们后梁甚有威望,这样一来,会不会失了民心啊?”
“失了民心?他不听君意,我杀了他又如何?”
“这……”
“欺君之罪!天下人还要护着他吗?”
“陛下……说的是。”
袁老将军接到‘提头来见’的圣旨时,心头百感交集,他……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正在书房里愁苦着,这时候一个军士跑了进来,向着袁老将军一揖:“老将军,有客人来了。”
“谁?”
“属下也不知,对方给了一封信件,说是您看了便知。”
袁老将军伸出手,军士将信件递上,老人家心不在焉的打了开来,寥寥几语之间,让老人家大惊失色:“快请进来!”
军士转身要走,袁老将军又招了他回来:“莫要声张,有人问起,只说是我的老友。”
军士望着袁老将军几眼后,认真的点了点头。他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但是他明白,此人一定很重要,老将军对他有救命之恩,他不能让老将军有什么闪失。
很快,军士领了人进了袁老将军的书房,并退了下去,贴心的带上了门。
来人一身普通的粗布袍子,穿衣打扮并无特别之处,只是炯炯的双眼,一看便知不似普通的等闲之辈。
来人就站在距离袁老将军书案几米远开外的地方,并不言语,看上去也没有主动要开口的意思,周身的气场温润得很,似是没有什么威胁性。
两个人一站一坐,对视了半盏茶的时间。
袁老将军才开口:“常治让你来的?”
“老将军快人快语!”
“呵呵,直接说吧,想干什么?”
来人一个恭敬的中揖礼:“老将军,我受我家王爷的委托,来恳请袁老将军,能够以这家国天下为重!”
“哦!”
“常济逆党,祸乱天下苍生,不除不快!”
“哼,我却认为,这是你们王爷存得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