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
昌平伯夫人见她的父亲把事情看得如此通透,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跪着蹭到她父亲的脚边,昂着头哭求着:“父亲,事到如今,我们没钱打点,以至于无人帮忙。昭华世子杀不得动不得,我们难道要等死吗?”
她的父亲低头看了看她:“哎!唯今之计,只有寄希望于第三条。”
“什么?陛下抖落出他的谋反之事,却不杀他,给那些以前的赵议党,做一个归顺之人,好的示范。以便于……收归赵议全部的旧部。”
“父亲,这……有可能吗?”
“也许吧。”
“那……”
“如果有这种可能的话,我亲自进宫去求一求陛下,为你争得一个机会,进宫面前你的夫君,劝一劝他,早日向陛下投诚……争得一条活路吧。”
“父亲,那爵位呢?”
“爵位?呵呵,有性命重要吗?”
昌平伯夫人失魂落魄的回了府上,回想着自己的诰命即将不保了,心中万分不甘,可却也无可奈何,想到这她悲从中来,不禁嘤嘤的哭出了声:
“我的孩子们,将来要怎么办啊?”
“这雍京还能有他们的容身之地吗?”
“老天啊,这可如何是好啊!”
“……”
昌平伯夫人的悲切暂且不提,昌平伯在宫里被关着禁闭,外界的消息一概不知,十分愁苦,再加上心中十分忐忑。
想找赵谌,求求情,承认个错误。
可是他只能缩在这小院里,根本出不去,也没人替他转告,急得嘴里起了好几个大泡,茶饭不思的。
昌平伯坐在屋子里发愁,前些日子收了昌平伯一块碎银子的小黄门,又轮到他来送饭了。
这一次,这个小黄门的态度比上次,更不如了,可以说已经不把昌平伯放在眼里了。昌平伯看着桌上依旧丰盛的饭菜,被这个小黄门用力的放在桌上,汤汁洒出来不少。
“内官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哼!”
这个小黄门转身就要离开,被昌平伯一把拉住了手臂:“内官大人您行行好,能不能与我说一说外面的情况?”
小黄门高傲的仰起头:“哼!”不给银钱说什么?海内官可是吩咐了,要是他敢免费奉献,哼哼,一定要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昌平伯会意的又掏了一块碎银子,悄悄的递到了这位小黄门的手心:“内官大人,您行行好吧。”
小黄门捏了捏手里的银子,满意的点了点头:“你还算是个识趣的。”
“是是是!”昌平伯嘴上态度诚恳,心里不禁咒骂,他竟落到这步田地,被一个无品无级的小黄门要胁的卑躬屈节。
“今天……陛下收到了昭华世子的回信了。”
“什么回信?”
小黄门像看傻子似的打量他:“还有什么?昭华世子在钦州,自然是钦州的事。”
“有眉目了?”
“那我怎么知道?”
“这……”收了银子不能就这么一丁点消息吧?
小黄门也觉得有些理亏,摸了摸鼻子继续说着:“不过呢,我听御前的人说……陛下好像对结果很满意!”
“满意?”
“李进康大总管的爱徒,是我的好友,他说……昌平伯你,好日子到头了!”
说完就离开了小院,昌平伯跌座在榻上,久久不能回神,嘴里唠叨着:“完了,全完了!”
这时候他的妻子昌平伯夫人进到了小院内,到了屋里一看……屋里的陈设极其简单,饭菜倒是丰盛。再看昌平伯呆呆的坐在那里,双眼发红,眼眶发黑,嘴唇发白起皮,像个活鬼。昌平伯夫人几步奔到他的面前,轻抚上他的脸:
“夫君!”
昌平伯僵硬的转过头,吃惊的问:“你怎么来了?”
“父亲去求了陛下,允我进宫来看看你。”
“看我?是见我最后一面吗?”
“夫君,你莫要如此说呀!”昌平伯说着说着就落了泪,一夜之间大厦将倾啊!
“我怎么说?你知道吗?昭华世子传了消息回来,我大抵是……没希望了。”
昌平伯夫人眼含热泪:“夫君,你不能这么想啊!”
昌平伯冷笑一声:“那我要怎么想?谋反是死罪!”
“夫君,父亲让我转告你,你若是能趁着自己还有价值,坦诚的向陛下认错,交出那些东西,陛下或会网开一面!”
“网开一面?”
“有些赵议的党羽还没有归顺陛下呀!陛下也不想大开杀戒呀!”
昌平伯的眼睛里似是升起了一簇光亮,这样……真的可以吗?
“如果夫君您犹豫不前,陛下没了耐心,我们伯府就要满门被诛!”
“可是你想过没有,我如若投了诚,咱们的爵位定是没了。再为官也是不可能的。一介白身,如何在雍京立足?”
昌平伯夫人凄惨的一笑:“夫君,性命都要没了,哪还顾得上那些?”
“还有,二弟那般庸碌,如何能撑得起伯府?”
夫妻俩抱头痛哭:“夫君!”
而事实上,他们也没别的选择,只有认命的份。
“陛下,昌平伯还是要求见您。”
“哦。”有诚意吗?
“说是……您若不见他,他为了向陛下表示衷心,用绝食的方式……以证其心!”
赵谌微向左扯了一上唇角:“哎呀,这是何苦呢?”早乖乖的,能有这么多事吗?偏偏要把刀架上脖子上不可。
李进康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