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请伯夫人快一些,再如此下去,小人也不好办。”
昌平伯夫人烦躁的挥了挥手:“我知道了!”
接下来,几个铺子的掌柜又来了不少,情况都是大同小异。这样的状况,可把昌平伯府上下愁个够呛。
怎么想也没有个脱困之法,毕竟银钱是硬通货啊!
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然而,屋漏偏逢连夜雨。
雍京城坊间开始有了一些昌平伯府铺子的传闻:
“你在昌平伯府的铺子存钱了吗?”
“存了啊!昨天还去大吃了一顿呢。”
“哎哟,你这几天可得赶紧去吃,早些把那些钱花光了!”
“怎么了?”
“我听说啊,昌平伯府挪用了客人存的那些银钱,高价收购粮食去了!”
“收什么粮食?”
那个公子扔了个干果到嘴里,和他讲了讲昌平伯府差点耽误军粮的那些事。
“那你的意思是,我们存在昌平伯府的银钱……要打水漂了?”
“没准!”
“你在昌平伯的铺子里还有银钱吗?”
“没多少了,今天我再去一趟,把钱都花光,省得被坑了,我劝你也尽早去。”
“哟,多谢兄弟提醒,那我也得赶紧去。”
“……”
雍京城上下,掀起了一阵到昌平伯府花预存款的风潮。
可总有一部分人不以为意,想着昌平伯府树大根深,怎么也不会跑了。而这件事的暴雷,是在月底,一些铺子不能支付下游供货商的货款。
这件事,迅速的在雍京城内引起轩然大波,一些给昌平伯府铺子供货的商户,直接带人堵了铺子:
这不,最开始被宋妧琢磨的大相国寺附近的那家铺子里,一些彪形大汉,大马金刀的坐在里面,目露凶光:
“这都过了五六天了,为什么还不给结了银钱?”
“哎哟!你通融通融,我们这不是临时有了困难吗?过两天一定给一定给。”
大汉一拍桌子,震得桌上的茶具叮叮当当:“过两天?呸,前几天你们就是这么说的!”
掌柜的赔着笑脸:“哟!您消消气,生气也不顶银钱是不是?”
“今儿,你不给我们东家结银钱,你们这铺子……哼!就甭做生意了!”
掌柜的苦着一张脸:“哎哟,您这不是难为人吗?”
“这么说,你们是铁了心不给了?”
“不是不给,而是真的没有啊。”
这时候门外有客人探头探脑的想进来,堵在门口的大汉指着那些客人:“一边去,这家铺子,今天不能待客!”
那客人并不服气:“凭什么啊,我在这家铺子是存了银钱的,你说不让进就成了?”
两个大汉瞪圆了眼睛:“他不还我们东家的钱,还想继续待客?”
“你们要自己损失的银钱,我们存的银钱的损失也得要回来!”
“我告诉你,你这钱只能上官府要了,他们家不讲信用,满雍京没有一家肯给他们供货的,没货怎么做吃食给你们吃?偿还你们存的会员卡的银钱?”
“你们!”
“去去去,一边去!”
说着就要打人了,那些客人一看这架势本来要硬闯,铺子里突然传来了打砸和咒骂的声音。
“不给钱,你们还想继续做生意?”
“当我们东家是泥捏的好欺负不成?”
“兄弟们给我砸!”
“是!”
那些客人看这情况,也绝了硬闯的心思,当然了铺子里没钱没货,硬闯有什么用?
干脆,到顺天府告状去吧!
几天的功夫,雍京城昌平伯府的铺子,关了好几家,顺天府接了好多份状子。府尹大人也为难得很。
昌平伯坐在顺天府处置公务的厅堂里,府尹大人先开了口:
“昌平伯打算怎么处置这事?告你们伯府的这状子,可是都摞成山了。”
本来昌平伯的爵位在那摆着,是没必要理顺天府尹这种小官员的,可是谁让自己有这么大的把柄来着。他僵硬的陪着笑脸:“还要劳烦大人,帮忙拖延着!”
顺天府是个清廉的,一听这话忍不住斜了昌平伯一眼:“拖延?怎么拖?”你们家干的好事,为什么要他这个顺天府尹背锅?简直是岂有此理!昌平伯摆起了官威,高傲的昂着头,冷笑着一声:“呵呵,府尹大人是不帮这个忙了?”
顺天府一向是个吃软不吃硬的,见昌平伯这个态度,也毫不客气:“昌平伯此言差矣!本官只认个理字,不存在帮谁不帮谁!”
昌平伯站了起来:“你!”
顺天府尹也站了起来:“怎么?”
“你可要想清楚了,伯府可是你这等小角色能得罪的!”
顺天府尹冷笑着:“呵呵,依我看,你这架子比端王殿下还要大!”
“你!你再说一遍!”
“哼!我再说多少遍都可以,就是到了端王殿下面前,我也是有理的!”
昌平伯气得直接指袖而去。
顺天府尹看着他的背影嘲讽着:“什么玩意?哼!”
宋妧在王府里优哉游哉的,抱着赵叙乐呵:“乖乖,给阿娘笑一个好不好?”
“咯咯!”
宋妧眉开眼笑的亲了一下赵叙:“哇!真的笑了呀,阿娘的好宝贝。”
赵谨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进了赵叙的房间,看着眼前这一幕,心头一暖:
“阿钰!”
宋妧抱着孩子,走向赵谨:“谨哥哥,叙儿会笑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