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大人,这件事,你有没有什么好说的?”
于大人出了列,恭敬的揖着首:“陛下,臣……无话可说!”没有板上钉钉的证据,他肯定是不承认的。
延庆帝知道,邕亲王知道。于家做事,可不比其它的官员外戚,拿住把柄?难!
现如今这局面,已经是来之不易了。
不过今天,也就是向大家施放一个信号,于家想独大?根本不可能!
现在……他这个陛下,不就在动手收拾他们吗?
“哎呀!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这事儿……难办。”
邕亲王得了暗示后站了出来:“陛下,眼下当务之急,还是要尽快将粮草运往边关,将士们的口粮要紧!”
延庆帝点了点头:“嗯。”
“依七皇弟之见,该当如何呀?”
“从永脏庄缴获的粮草,可以直接用来充到兵部的粮仓!”
这时候左相这一党立刻就有人站了出来:“臣以为不妥!”
“哦?”延庆帝心思:左相这帮人,今天不弄赵谌点儿什么油水出来,是不能罢休啊!
“端王殿下有军令状在前,这筹措的军粮,还没等平安运抵边关,就出了岔子……该当何罪啊!”
“是啊!端王殿下,总不能因为你是皇子,就可免罚吧?”
“如今,这粮草……还得端王殿下自行补上,永胜庄查抄的那些,是要收归国库的!就算是调拨,那也需要按规矩办,这一来一去的,前线的将士们可等不起啊!”
赵谌也出了列,向延庆帝一揖刚要说话,被邕亲王截了去:
“陛下!我看他们真的是没安好心?”
“邕亲王,我们是秉公办事!”
“说什么,于大人未曾有那等帮文博郡王搞党争的心思,现如今可是抓住了一切,能置端王殿下于死地的机会!”
那个文臣冷笑一声:“邕亲王,要说这搞党争是您才对吧。也不知端王殿下许了你什么好处,竟是处处维护于他!”
邕亲王久居朝堂,见他开始编排自己了,也不客气回头怼他:“不知道的事……都能拿出来说吗?”
那文臣斜了个眼睛,昂着下巴:“我这是猜测而已,邕亲王何必动怒?”
邕亲王冷笑一声:“我倒是不生气,我就纳闷你前几天送到于大人府上的那一箱银子,难道是欠债还钱吗?”
那文臣立时变了脸色,虚张声势:“你胡说!”
“我胡说?呵呵!”对我就是胡说,你都能胡说,为什么我不能?
“你!你有何凭据?”
“我亲眼所见。”比你这猜测厉害吧。
“你!”
延庆帝见邕亲王占到了便宜,立刻出声拉偏架:“好了,别耽误正事!”
邕亲王回过头来,向延庆帝一揖:“陛下!有一实情,本来臣弟并不想讲,但实在有些人欺人太甚!”
“讲!”
“端王殿下在进京的当天,曾经找到了宝璋郡主,买下了不少的粮食,以备……不时之需。”确切的说,防止有人暗害。
左相一党的文臣立刻反驳:“邕亲王莫要信口雌黄!兵部的银两可是分文未动!”
“你这叫以小人之见,度君子之腹!端王殿下,用的是端王府的银钱!”
邕亲王此言一出,大殿下全部哗然,开始窃窃私语:
“真的假的?”
“这端王竟如此大义!”
“我看啊,是端王未雨绸缪。”
“嗯,甚有头脑。”
“……”
延庆帝见夸他儿子夸得差不多了,轻咳了一声,大殿上立刻安静了下来:
“端王,确有此事?”
赵谌一撩紧袍,双膝跪地,双手拱手高举过头顶:“回陛下的话,确有此事!”
“哦!甚好,甚好。”延庆帝表面装作一无所知,实际上这件事,是他授意赵谌这么做的,为的就是提防左相一党暗中使坏。而至于宋妧的银子……陛下开口,她顺水推舟不收了!当然即使收了,宋妧也会私下退回去。开玩笑,收自家主君的钱?不想活了啊?
左相一党面面相觑,有些害怕了,这局面……不妙啊!
他们扳不倒端王,那接下来是不是又得提起:纵火兵部粮仓的事情?还没等他们想好对策,延庆帝就开了口:
“于大人!烧兵部粮仓的事,还是要尽快查清为好!”
左相于大人恭敬的一揖:“陛下说的是。”
“说起来,查案的无非是大理寺,五城兵马司,顺天府,王城兵马司审案子,向来不如大理寺和顺天府。而大理寺和顺天府却又都和于大人的尚书省,是上下级从属关系!”
“呃……陛下,臣以为……”
“于大人,就先休息休息吧,免得大理寺和顺天府审案,失了公正!主要是还你一个清廉的名声!”
于大人顿时有一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陛下这个糟老头子,坏的很,这是要停他的职啊!他刚想说些什么补救一下,忽尔听到了:
“陛下英明!”
“臣以为可行。”
“于大人休息在府中,不插手案子的审理,方能审得清清楚楚!”
“这样更可以证明于大人的清白。”
“……”
延庆帝挥了挥手,看向右相蒋大人:“右相啊,左相不在朝上,你可否能将朝事安排妥当啊?”敢说不能,就摘了你的乌纱帽!
右相眼看着权力到手,还能向外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