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议也知道,是自己那天因为行刺赵谌的事情不成,迁怒于大人,记恨了他。
可是……他毕竟是皇子,总不能上门去给他一个为臣为属下的道歉吧?
再说了,父皇还能真把自己怎么样?
等事情过一过,父皇的气儿消了,他再去求一求,还不是一样?
哼!
至于左相……就先晾着吧。
赵谌的粮草筹措问题……他就不信于大人真能不管了?
难道他不想要荣华富贵了吗?
于家不靠着他,赵谌和赵谦哪个上位,能容得下他?死路一条!
可赵议……还是把这件事情想简单了。
左相府,前院书房。
一个幕僚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相爷不好了!”
于大人正拿着放大镜,观摩着一副名家画作,被人扰了兴致,皱了皱眉:“什么事啊?至于这么慌张吗?”
“相爷,端王殿下回来了!”
“他有陛下的龙卫一路护送,回来不正常吗?”大惊小怪。
“不是呀,相爷!是端王殿下押运粮草回来了!”
于相直接从画作上抬起了头,手上的放大镜停在了空中:“你再说一遍?”
“端王殿下只受了些轻伤,押运粮草回雍京了。”
“这怎么可能?”
“相爷的意思是?”
“那日二殿下在文德殿里这么一闹,邕亲王府如果真的投靠了赵谌,也不会为他提供粮草辎重,这样做陛下就会认为他们参与了党争!”
“事实上是,宋妧名下的铺子,全都没有动作。”
“他去的那些州府,我都打好了招呼,沿途也都盯死了,他一粮米也没运出来,他哪里找的得到粮食?”
幕僚继续说道:“相爷这事儿千真万确啊!”
“怎么可能?不会是他找了牲口吃的麸糠冲数吧?”
“这……应该不会吧?”
“这也说不准,陛下为了保他,这种事即使是有,也会睁一眼闭一眼。”
“相爷,那我们现在……”
“走!去兵部的仓库看看,如果真是这样,我们……定要让他赵谌吃不了兜着走!”
于大人带着幕僚,坐上马车赶往兵部,到了门前,意外的发现兵部的大门开着,正在一车一车的向里运粮食,周围还围了不少好事儿的百姓。
“哎呀,这端王殿下真是好本事啊。”
“就是,别看当了十四年的质子,可这本事倒是一点也没落下。”
“岂止是本事?我看端王殿下品性还不错呢。”
“哟!你一个平头百姓,还知道皇子的品性好坏?”
那个闲汉双手抱胸,高昂的撇过头:“我怎么不知道?上次我在街上,喝醉了酒,惊了端王殿下的车驾,他可是什么也没说,就放我走了!”
“真的假的?”
“这还有假?当时老王也在,他也看见了。”
那个叫老王的瘦小干枯的老头,见大家都看向他,他立刻点头应着:“是!我瞧的真真儿的。”
这时候一个尖嘴猴腮的闲汉,翻了个白眼:“要我说,是这端王殿下当了多年的质子,懦弱惯了吧?”
“啧啧啧!你懂什么?端王殿下在北部边关,打败了北荻王庭军,哪是个懦弱之辈?”
“这!”
“老刘,你这人也忒难伺候,勋爵人家的撞了你,不理你,你说人家高高在上。理你和你说说理,你又说是……呃……仗势欺人。现在端王殿下不理你吧,你又说人家性子懦弱!”
“就是,合着你是专门挑毛病的是吗?”
“你们!我怎么是那个意思?我这是猜测原因……”
“哎呀行了行了!”
“……”
左相于大人,坐在马车里听着外面的议论声,撩起了车帘,对马车旁边的侍卫说道:
“上去看看!”
那侍卫心领神会,在直拾了几个石子,立刻领了人手挤了过去。那些闲汉们被人推搡了,刚想发火,一看是穿着高门大院护卫服的,也就不敢多说什么……怕挨揍。
只是退到一边上眼眼睛,翻白眼,嗤之以鼻!
侍卫头领观察了一会儿,眼睛一眯,手中即多了一枚石子,‘唰!’的一声,射向一辆拉着粮草正准备进院的马车。
马匹因为疼痛受了惊,突然间一个扬蹄,上的货全部倒在地上,麻袋的口扎得并不十分坚实,有一袋粮食散在了地上,入目的都是稻谷。
那侍卫一愣,心中大惊,这怎么可能?
将车夫和兵部的人一起要将散落在地的几袋粮草装上马车,他又射出了两枚石子,正打在装粮草的麻袋上。
“哗啦。”又是两袋稻谷洒了出来。
兵部的人和车马丧气的看着地上的粮食:“嗨!这路家穷死了吗?麻袋这么不结实。”
“说的是,还得收拾。”
那侍卫就快速的凑上去,蹲在地上:“我帮你们收拾。”实际上他想借机查看这粮食的好坏。
兵部的人在赵谌的管理下,可不敢随便将自己负责的活计撒手,交给外人管?万一出了岔子,还不得免了官?
所以,一个兵部的小吏:“哎哎哎!一边儿去,你是干什么的?”
左相府的那个侍卫手里抓着一把粮食,迅速转身就递给了身后的一个侍卫,他则是转回身来:“我……我就是帮个忙而已。大人您多心了。”
“帮忙?帮忙拿粮食走干什么?我看你是没安好心吧!”
那小吏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