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爷,都准备好了。”
“时不我待,赶快走吧。”
“那一家老小……”
“管不了那么多了,大公子不在雍京,只带两位公子吧。”
年长的幕僚略一犹豫:“这……是!”
“再留下去,不说满门抄斩,也是要丢官罢爵的!”
“国公爷说的是。”
年长的幕僚才出了门,大雨终于落了下来,来势汹涌,只几息的功夫,就势如瓢泼,待得钟国公出门时,地上……已经有了一簇一簇的小水坑了。
雨势大的,离得稍远些,都听不清对方说话。钟国公一路坐着马车,心情忐忑的向着外城奔去。
到得外城的城门前,正巧赶上城门打开的那一刻,门前检验来往人员身份的军士,并没有过多的为难,便让国公府的马车通过了。钟国公听着外面的动静,悬着的心稍放下了些,车夫正要策马通过,只听得一道中气十足的中年男子的声音:
“国公爷这是要去哪啊?”
钟国公坐在马车里,一听便知这是邕亲王的声音,暗道一声:坏了!
“不如随我去喝早茶如何?”
前来接应钟国公的杀手们,一早就候在这里,就怕发生意外,顷刻间全部从暗处跳了出来,一个个的举刀相向。
城门口的形势……十分紧张。
好在……今天下大雨,又是刚开城门,没人多少百姓,早在邕亲王带队出现的时候,就已经闪退在一旁。
“钟国公,喝早茶,何必如此兴师动众?”
“邕亲王,莫要啰嗦了!”钟国公知道,今天不能善了,今天他不能闯出去的话……他将万劫不复!钟国公话音刚落,接应国公府的杀手便嗷嗷叫的杀了上来。
邕亲王冷笑一声,一个抬手,这些杀手的后面,涌现了无数的殿前军,和邕亲王带的兵士一起,竟然形成了反包围之势。
杀手的头领们大惊失色,举着刀大喊:“杀!”杀手们也很清楚,今天逃不出去,就是个死,一个个护着钟国公的马车,拼命的向外冲。
杀手的头领趁着众人不备,连放两枚信令,升上了天空。即使如此大雨,都没有阻挡。
邕亲王望着天空中的信弹,叹了一口气,心中暗忖:这样也好,没了退路,很多事……更好处置了。
不一会儿的功夫,城外出现了大批的杀手,手持盾牌,黑钢制成的大刀,在黑夜中,借着刷刷的大雨,反着慑人的光芒。
他们堪堪冲到城门下,高高的城墙上不知何时,突然出现了一指又一指的弓箭手,向着那些杀手,释放着密如雨势的箭矢。
“啊!”
“杀!”
一声又一声惨叫,还有震耳欲聋的喊杀声,刺激着钟国公的神经,他不敢多想,只坐在马车内,同两位幕僚一起,闭着眼,安静的等待。看上去镇定如常的钟国公,没人知道,他颤抖的拳头里,全是汗水!
邕亲王大喊一声:“束手就擒者,网开一面!”
杀手们立即出些了迟疑,领头的大喊:“不要相信他,造反是灭九族的死罪!”
杀手们一想也是这么回事,一个个的又都杀气十足了,城外的杀手想要冲进来,可是一批又一批的弓箭手,制造了如网一样的箭阵,他们根本冲不进来。只能不停的倒在城门口,形成了尸山。
箭雨停下后,杀手们感觉到了一丝曙光和不安,因为……不放箭了,就意味着,有大队人马要到了,他们今天怕是全都要葬身于此了!
果然,城外还是出现了更多的殿前军,列着整齐的阵形,手持盾牌,出现了在众人面前,领头的小将威风凛凛,只见他宝剑出鞘,高举过头,指向天空:
“杀!”殿前军们喊声震天,向这些杀手冲了过来。
“剿灭叛党,陛下lùn_gōng行赏!”
“杀!”
“啊!”
局面……几乎一边倒了,杀手们见想要逃脱,可是所有的退路都被堵死了,只留了一条缝隙,供他们突围逃窜。
可这般阵仗,哪能都逃得出去?最后的结局可想而知。
天……渐渐的亮了,大雨也渐渐的小了……雍京的宫城里,延庆帝自己的寝殿万福殿内:
延庆帝睡了一个很长很安稳觉,悠悠转醒:“松茂!”
“陛下,老奴在。”
“更衣吧。”
“是!”
几个宫人和内监,伺候着延庆帝更衣梳洗,待得延庆帝用完早膳后,信步的走出了寝殿,看着外面放晴的天空,自信的笑着:
“昨天这场雨下的不错?”
“陛下,旱了多少天了,地里的庄稼可是喝了个够!”
“嗯,是个好兆头。”
“陛下,邕亲王刚才派人传信说……”
“说什么?”
钱松茂抿嘴一笑后,凑近延庆帝的耳边,悄声的说:
“说昨夜淋了雨,有些着凉了,又一夜未睡,一把老骨头,挺不住了,今天就不进宫来了。”
“哈哈哈!好啊,告诉他多休养几天也无妨。”
“陛下说的是,今天大朝会……缺得人也不差他一个。”
“今天,是个好日子啊!”
今天大朝会,国公府的人,因为岳家巷的事受得牵连,已经处罚了。只降了些官职,当然这只是延庆帝的缓兵之计,为了迷惑钟国公。
按理说……今天大朝会,钟国公府的人,是要来的。
还有先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