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要我一个承诺?”
“殿下,还有……您与殿下的书信中,万勿提及宋妧的事,只当没有这回事。”
“是这么个道理。”
“这是第一件事,那第二件事是什么?”
“第二件嘛……他是想看看,殿下内面临钟家的变故,会如何选择!”
赵谌一拍桌子,不服气的哼了一声:“我看与其说是如选择,不如说是,他想看看我,有没有这个胆量,和北荻还有钟家……战到底!”
韩元白大笑:“哈哈哈!那殿下有没有这胆量,战到底?”
“哼!韩先生,死有何惧?”
“殿下好胆识!”
“韩先生,我这就修书一封给父皇,表明我的态度。”
“当是如此!”
赵谌这一封修书上表,写完加了封就要破例开城门,八百里加急,送回雍京,可是……韩元白,却是突然间灵光一现后,哈哈大笑:
“殿下,我觉得这书信,不必急着送了!”
“什么意思?”
“我们去寻昭华世子,就万事明了了?”
“现在?”
“正是现在!”
已经丑时末的安肃城,不如雍京繁华,大街上没有什么人,守将府邸出来一辆青蓬小马车,向着赵谨落脚的客栈,悄然驶去。
赵谌和韩元白,在客栈里,将自己准备上表给陛下的奏疏,交给了亲卫军后,就在客栈的一间上房内,等着赵谨过来。
可是赵谨左等也不来,右等也不来,二人却还能保持不焦不躁,赵谌更是神情淡定自若。韩元白悄声的问着赵谌:“殿下,赵谨这般冷落于你,你不觉得……呃……”说实在的,韩元白这话是替赵谨问的,他很希望和赵谨共伺一主,他可不像赵议身边的吕光,嫉贤妒能的,忒没出息。
“刘备三顾茅庐都没放弃,才有了举世闻名的隆中对,我这又算什么?只不过是等一等而已。”
“哦,那万一……”
“万一?我总会打动他的。”
“殿下,以前有隆中对,我们今天会不会有……安肃对?”
赵谌还没等答话,赵谨就推门而入了:“让殿下久等了!”
“阿谨客气了,本来也是我们来得不是时候。”
赵谨从亲卫军手里接过两卷明黄的圣旨:“殿下,安肃对……先不忙事的。”
赵谌和韩元白见此立刻跪了下来,恭敬的等待接旨,赵谨打开了第一份念了起来:
“端王赵谌赵修齐,德行兼备,有勇有谋,能征善战,甚得朕心,今特赐尔靖北大将军职,并全权调配京西北路兵马,由昭华世子赵谨相助,外挡荻寇,内灭乱贼,护国安民!望尔等凯旋归朝,朕必将重赏之!钦此!”
“儿臣赵修齐接旨!”
赵谌叩了首后,双手高举过头顶,接过了圣旨。
“端王殿下请起吧。”
赵谌有些不明所已,起来后指了指赵谨手上的另一份圣旨:“这是……”
“殿下,这份圣旨不必宣了,您自己看吧。”
赵谌从赵谨的手上接了过来,和韩元白一起读了起来,原来赵谨在出雍京前,延庆帝找到了他,给了他这两份圣旨:这一份圣旨的意思是,如果赵谌是个贪生怕死的,他也不用守城了,直接宣旨让赵谌回雍京,一辈子做个闲散王爷。
而荡寇的重任,将会交给赵谨和魏文奕,只是这一点,圣旨上没明说。
赵谌看过后,庆幸自己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敢担大任,否则他……还提什么雄心壮志?
大家围坐在桌边,赵谨先开了口:
“殿下是怎么想到,在这里寻我?”
赵谌看了看韩元白,示意他自己说,韩元白即不洋洋得意也不过分谦卑,向赵谨一揖:
“世子,您深夜前来,定是带着陛下的圣意,如果等殿下传信回京,再行定夺,这一来二去,总要二十余天……怕是这安肃城,就要姓钟了!”
“哈哈哈,韩先生果然不同凡响,文能治国,武能安邦!”
“世子过奖了,我只是空有脑子,比不得世子文武双全!”
“哪里哪里,韩先生可是闻名天下的才子,怎地如此谦虚?”
“……”
“……”
二人你来我往的打起了机锋,互相吹捧起来,赵谌很高兴,韩元白心胸宽广,不嫉贤才。又觉得赵谨,没有自侍才学和身份高贵,与韩元白相处的有隔阂,二人竟然能像久别重逢的老友一样,相谈甚欢。
只是……得忽略二人之间的机峰。
“端王殿下,若是能凯旋,也算是拥有兵权了,日后……也好过些。”
赵谌略一昂头:“阿谨,边关将士是用来守国土,护百姓的,不是用来搞党争的!”
“殿下大义!”赵谨很意外,也很欣慰他能这样认为,他果然没有看错人。
“阿谨有疑问,实属应当。可我也有疑问,不知阿谨可否与我解惑?”
“殿下请明言!”
“我们大晋与后梁本属同宗同族,却分隔多年,不能一统,阿谨以为,何法可以合之?”
赵谨也正了神色:
“殿下,后梁国力空虚,是为其一弱点,反之我大晋民生富足,国力强生,我们可用百姓之生计,逐步潜移默化,尽得后梁之民心,尽量减少兵戈相见,也是尽量为了保全两国百姓的性命。”
“后梁皇室不和,党争严重,是为其二之弱点,可分化他们,利用他们。”
“后梁与周边邻国素来不和,是为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