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庆帝派来的内官,仔细询问了赵谌的情况,回了宫立刻去见延庆帝,先是禀明了赵谌的态度后,又把赵谌好一顿夸赞:
“陛下,五殿下为质十四载,受了多少苦不用想也知道,却没有心存怨恨,实属难得啊!”
延庆帝也很高兴,想想他的儿子果然是最好的:“我的谌儿,受委屈了!”
“陛下说的是。”
“哎呀,朕要想想怎么补偿他才好!”
“只是……”
“嗯?”
那内官又把从护送赵谌回来的那些龙卫,军士们得到的消息:赵谌连日做恶梦,那个被一口大钟扣在大殿门外的梦。
还有……大晋口音的雇佣江湖杀手,买赵谌命的事,详详细细讲了个遍!
气得延庆帝一拍桌案:
“大胆!”
吓得这内官赶紧跪在了地上:“陛下息怒!”
延庆帝又细琢磨着赵谌的那个梦,不免联想到钟家的身上。
当然,韩元白就是要让他联想。
如果没有其它的事由,侧应他的计谋也就罢了,一旦有,这个梦的作用就大了。
果然……延庆帝思及之前:龙卫传回来,赵谨和宋妧被钟家的人堵在国门之外,以岳家巷为借口说什么和衷共济,又是送妾室的,还想抽宋妧的鞭子,放暗器意图对宋妧不利……
还有赵谨猜测可能是钟家递了消息给后梁,虽然赵谨的奏疏上并没有说这件事,他只是在外面对钟槐提过一句,明面上看,像是故意刺激对方,类似栽脏之言。
可是后梁被俘的那些人的供词,也都说是钟家干的……又该怎么解释?虽然赵谨上的奏疏中,说是后梁的挑拨离间之计,可是……好像事实并非挑拨离间这么简单。
嘶!
第一,是钟家……雇佣了杀手要宰了赵谌?
第二,给常治通风报信,赵谨亲去接应赵谌归国的,也是钟家?
延庆帝思来想去,也只有钟家有这个动机和能力了。
也只有这一种猜测,各种事情才能顺理成章的说通。
延庆帝心中一定,咒骂道:“简直可恨!”
赵谌是延庆帝未来要平衡朝局的重要人物,再者说了,他已经没了一个嫡子,他唯一的嫡子怎可客死异乡?
现在谌儿没了钟家这个母家的支持,又在朝中没有根基,只能靠他这个父皇。
所以……他要好好的将他扶持起来。
就……从封王开始!
还有赵谨,那可是他的臂膀啊!
他没了,邕亲王府就倒了,钟家就有了可乘之机。
宋妧……大晋的财神爷,怎么能死?
延庆帝很不高兴,下定决心要给钟家颜色看。
这才有了接风洗尘宴上的种种。
而这一次的事件,是赵谨与韩元白第一次联手,而且是隔空的。
非常成功!
赵谨报复了钟家,为宋妧收拾岳家巷,打好了基础。
而赵谌也从中受益,一举夺得延庆帝的关注和信赖,封了端王,顺带着打压了钟家。
话说回到赵谨在宫里赴宴,宋妧回了王府,才觉得恍如隔世。
这一去,经历的太多了。
她才进了院子,飞廉就来了:
“世子妃,佩玖想见您!”
宋妧先是一愣:“嗯?”
随后就是大喜的说道:“她能出来了?”
“依属下看,尚可用。”
“太好了!快,快让她过来。”
飞廉不一会儿就领着佩玖,到了宋妧的小院里。
佩玖有三年未曾见到宋妧,她只是陆续的从外界的传闻,还有暗卫们的嘴里得到关于她的消息,她跟在飞廉身后,心中略有些忐忑。直到她来了宋妧的面前,单膝跪地:
“奴婢佩玖参见姑娘!”她是不会跟着王府的人,称呼她为世子妃的,她于佩玖来说,只是宋家的四姑娘。
这一声久违的‘姑娘’,让宋妧鼻头一酸差点掉下泪来:
“佩玖小姨快起来吧!”
佩玖站了起来,微打量了一下宋妧,才感慨的说道:“姑娘长大了。”
宋妧重重的点头:“嗯!佩玖小姨,这些年也苦了你了。”
“奴婢不苦!”
宋妧上前拉了佩玖的手,坐在了小榻上,二人讲着这些年的过往。
佩玖这才知晓,她们家姑娘,这些年真的太不容易了。
要不是有王爷和世子护着,怕是都……挨不到今天。
宋妧问起了佩玖这些年在赵谨的手里,过得苦不苦,她却是绝口不提的:
“姑娘,这哪里就苦了?”
“你说实话。”
“这样的机会,是多少人求也求不来的!”
“当真?”
“当真,奴婢的功夫现在可是比以前,进益了不少。”
“呵呵,那就好。”宋妧明白,在赵谨手里的日子不好过,他一向严苛,可是佩玖即不愿提,她也就不再问了。这证明她心里并没有因此生怨,属于痛并快乐着。
宋妧又想起了宋二夫人,她格外的惦念她,可是自从经历了佟月被利用,宋易被害后……她再不敢接近宋二夫人,她怕宋二夫人再因她遭难,自己承受不起。
她忽然起身,神情肃穆,弯下身去半蹲于地:“佩玖,我有个不情之请!”
佩玖赶紧起来,扶起了她:“姑娘有事吩咐便是,何必如此?”
宋妧紧抿着嘴半晌后,终于:“我想……拜托佩玖小姨回宋家,护着二伯母!”
“姑娘这是……?”
“我……我不是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