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不容易,无论如何,让她平安归来吧。”
“是!”
“兴兵讨伐是长期的事情,自是轮不到你,雍京……也需要你帮衬着朕。”
“陛下,臣弟明白!”
“朕可有言在先,一会儿在朝会上,你讲话可要慎重些,要是把朕卖了……”
邕亲王知道延庆帝说的是他与自己还有宋妧合谋的事情,没有陛下的人推波助澜、刻意纵容,有意点化一些朝臣,那毒害太子赵诚的人是关二公子也就是白公子的事,怎么能漏出去,从而在雍京引起轩然大波?
没有延庆帝的授意,宋妧能把人送走大理寺的死牢里,又弄出去了?
只是延庆帝不知道,是宋妧带人亲去苗疆。
“三皇哥,臣弟有分寸。”
“如此最好!”
钱松茂到得宫城的南门正丽门前,还没开门,就听得外面群情激愤:
“报仇!”
“雪耻!”
“为太子殿下报仇!”
“为邹公子报仇!”
“为昭华世子报仇!”
“大晋不容后梁如此欺辱!”
“关闭互市,封锁商道,饿死后梁这帮王八羔子!”
“不能轻饶!”
钱松茂听了一会儿,心想这回常治可惹了大麻烦了。
以前是碍于他和‘邹公子’的几番对抗,没有切实的证据,若要较起真儿来,可以辩称是私人恩怨,难以上升到国对国的层面上。
两国又有质子交换在先,和平盟约总不好因为这件事打破,不好摆到明面上来对峙。
现在五殿下出了后梁,正在归国的途中,太子殿下又刚薨逝,陛下最看重的纯臣昭华世子,危在旦夕,大晋的财神爷……不不不,是财神郡主为了救世子,已经疯魔了,哼哼……
这可不是宋妧和宋易与后梁之间的私怨了。
事情闹大了!
钱松茂手持一根拂尘,半昂着下巴,向左右两侧的军士瞄了两眼后说道:
“得嘞!都别站着了,开门吧!”
“大总管说的是!”
正丽门轰隆隆的打开了,钱松茂向外走了几步,左右这么一张望,哟,好家伙:
一些老臣打头阵跪着请愿,言官们紧随其后、再后面是一些武将、再往后是一些权贵、百姓,乌泱泱的跪了一大片,可谓是万民请愿!
一个老臣见钱松茂出来了,先是一拱手:
“陛下纵是仁厚,但也不能纵着后梁那些没人性的东西,任意祸害我大晋的子民!”
“臣等恳请陛下,为民做主!”
群臣齐唰唰的叩首在地,百姓们都跟着跪了下来,言官们双手高高捧着状纸、万民签字画押的请愿书,齐声呼喊着:
“请陛下为民做主!”
“报仇!”
“雪耻!”
“实不敢欺瞒大家,陛下痛失太子殿下,伤心欲绝!”
“陛下说了,今天还是太子殿下的丧期内,停朝七日还未过。可是……现在这事情,已经不是皇家之事了,关系到大晋的安危与稳定。”
“还请诸位少安毋躁,请群臣入崇政殿共议此事!”
“陛下圣明!”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群臣乌乌泱泱的依次进了宫城内,直奔崇政殿而去。
所谓商议,不过是事先议定好的事情。
先理后兵。
先递交国书,向后梁要个说法。
同时大晋国内,积极准备讨伐!
大长公主听得这样的消息,情绪十分激动,她已经压抑不住自己的内心,进宫请愿出征。
延庆帝因为赵诚新丧,苦闷的要命,可他是一个帝王,他总不能……就此伤心沉寂着,也是因为……现下的局势,不允许啊!
长公主赵缨来请愿,延庆帝心知肚明,是为了她那亡夫,永乐候。
可是……他实在不能再忍受晚年丧子之痛了。
他痛心疾首的说道:
“我的儿啊,这可不是儿戏啊!”
“父皇,当年是儿臣的错,请您给儿臣一个弥补过错的机会!”
“缨儿……这边关可不是儿戏的,你当真吗?”
“儿臣愿意永戍边关!”
“可你的两个孩子,怎么办?”
“儿臣……想请父皇帮着,寻值得托付的人,帮儿臣看顾着他们!”
“这……”
“如若父皇不愿,儿臣自当带他们前往边关!”
延庆帝深知这赵缨的脾性,认死理儿的。
想着:他是赵家的子孙,终是要为了这江山社稷……奉献终身的。最后无奈的:
“哎!好吧,孩子们先留下来吧。”
“谢父皇体量。”
“朕知道你这孩子苦了一辈子,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你且回去多陪陪孩子们吧。”
“是!”
“出征也不是一时能出得成,牵涉甚广,还有诚儿的丧事……”
延庆帝老年丧子,心中的酸涩不以言说,略一停顿后:
“总还是要办完才好出兵。”
长公主跪下去磕了个头:
“父皇节哀!”
延庆帝无心再说什么,只挥了挥手,示意她回去吧。
长公主回了府上,直奔供了永乐候长生牌位的大殿,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夫君,父皇同意了!”
她好像怕惊扰了永着:
“待些许时日,你与我同去边关,可好?”
“就我们两个,像以前一样!”
“夫君放心,孩子们交给父皇看顾着,定不会出差错的。”
“你不能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