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们且战且退,眼看着就要跑了,宋妧哪里能让?
她突然从地上起身,狠厉的大声喊道:“孙少阁主,追上去,一个不留!”
“是!”
孙少阁主立刻带人追了上去。
而龙卫则是守在原地,看护着宋易他们。
宋妧这时候抹了把眼泪,歇斯底里的向周围的人喊道:
“你们都站着干什么?”
“阿易受伤了,拿药出来,给他输内力,快救他啊!”
龙卫们愣了一下,这才走过来几人,给宋易输些内力。
他们明白,这样的伤势,怕是……不成了。
他们终究是来得晚了。
宋易得了些内力,说话也顺畅了些。
“阿钰,陪我说说话吧。”
宋妧赶紧跪了下去,一把一把的抹着眼泪:
“阿易,你别说话,留些力气,一会儿马车就来了,带你回雍京治伤!”
“阿钰,我可能……”
宋妧慌张的打断了他的话:“不!不会的。”
“以后,只……咳咳……剩下赵伯彦能护着你了,我只怕是……”
“别说这么不吉利的话,你们都要好好的,少谁都不行!”
“我这辈子,总……”宋易缓了口气,接着说道:
“算为你拼一次命,虽然比不得赵伯彦的次数多。”
“也不枉我,当你一回……”哥哥。最后这两个字,宋易没说出来,此时此刻,还在顾及宋妧未来的安危,不想让旁人知道二人互换生辰的事,给她带来危险。
宋妧拉着宋易的手,满脸都眼泪,也顾不得擦:“阿易!别说了,求你了。”
“阿钰,替我照看着些爹娘,他们没了儿子……”
“不!不要……”宋妧已经泣不成声。
“我……不能死,最少不能让别人知道我……”
宋妧瞬间明白,宋易是打算如果死了,不公布死讯,只当是他这个世人眼中的邹小公子……还活着。
为自己尽力减少旁人的怀疑,减少危险。
她的大脑登时被愧疚占满了,只不停的嘀咕着:
“阿易,对不起!对不起!”
这时候马车也堪堪的赶了过来,众人七手八脚的把宋易抬上马车,宋妧被挤到了后面,她怔愣的看着众人忙碌,直到她眼看着车帘放下,仿佛宋易就要永远的离开一样,她再也受不了的冲了过去,趴在车边,对着躺在里面的宋易哭着说道:
“阿易,……”宋妧的唇型刚要吐出‘哥’字,宋易向她微一咧嘴:
“不要说出来,我一直都知道。”宋妧直接愣住了,阿易一直都知道?那他为什么还要……
“你为了我吃的苦,我……都懂!”
“阿钰,再见吧。”
赶车的龙卫再也看不下去这样的生离死别,大吼了一声:
“驾!”
马车缓缓启动,伶南拉了一把呆怔的宋妧,马车才得已能迅速的驶离,奔向远方。
陛下的龙卫,也跟着走了。
马车渐渐远去,车内的宋易松了一口气,忽然间,一大口鲜血自口中喷涌而出。
一旁两个看护他的龙卫,赶紧给他输了些内力,握紧他的手:“宋易!”
“你要坚持住啊,陛下……那里,或许有办法的。”
“宋妧和你从小相依为命,没了你,她该怎么活下去啊!”
“好兄弟,你要坚持住啊!”
“宋易!”
“……”
宋妧看着马车离去的方向,突然扑通一声,跪在了坚硬的石子路上。
好像感觉不到疼一样,看得伶南好不心疼,可是……又不知道该劝些什么。
宋妧对着无人的路,大声的说道:
“哥哥!”
“对不起!”
“哥哥!”
“是我的错!”
“哥哥!”
“是我……害了你!”
说完就猛的磕头在地,长跪不起,眼泪滴滴落下,滑过石子,融入了泥土中。
伶南看着宋妧哭泣得不能自已,听着她的自责,还有她不时,用拳头捶打着地面……
感觉甚是心痛,宋易对于宋妧的意义,她们几个婢女十分清楚。
这世上,世子和宋易,就犹如长在了宋妧的心上,剜掉会疼的活不下去!
她和安北对视了几眼后,蹲下身,带着哭腔:“世子妃,您振作起来,好不好?”
安北也蹲了下来,掏出了那封佟月写的信:“世子妃,易公子的仇,还得靠您来报啊!”
宋妧听到这,又哭了好一会儿,才缓缓的起身,接过了信件,迅速看完之后,拉着安北的手,眼泪又流了下来,鼻音浓重的问:
“他明明知道,我才是那个……,他为什么还要来管我?”
“他应该恨我的!他恨我,他就不会有事,他为什么不恨我?”
“世子妃……易公子他……”
“你说啊!说啊!”
“他同您一样,把您当成了最亲的人,哪里能恨得起来?”
宋妧几近绝望的低下头:“亲人?我哪里配?我害死了他,我哪里配?”
“世子妃,您为了易公子做得努力和牺牲,易公子一直都知道。”
“那为什么没人告诉我?啊?为什么?”
“……”伶南和安北,无法回答,易公子不许讲的,怕宋妧有太多的心理负担。
伶南回避了这个话题,低声劝着:“世子妃,陛下身边名医无数,也许……易公子他……还在。”
宋妧突然转头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