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璐微笑着:“郡主,咱们……还是开门见山吧。”你宋妧不是说,我控制了房家内宅,就给我指条明路吗?现在不只是内宅,前院……都可以拿捏。
宋妧略一挑眉,微点了下头:“嗯,也不急。”
“小女子……自当是听从郡主的安排就是。”
“我总要看看……房大姑娘的诚意才好。”
“郡主的意思是……?”房璐赶紧提起话头追问。因为她明白,自己有所求,当然要主动些。
宋妧轻抿了一口茶水,感觉温热的茶水顺入食道进了胃里,舒服的喟叹了一声,才转头,悠闲惬意的看着她:
“比如说……房大姑娘想要什么,又能拿出什么做交换。”
“我总要知道我……能不能帮得上房大姑娘,房大姑娘能拿得出的东西……我是否需要?”
房璐来之前,就想过,可能事情没那么顺利,可是事情到了眼前,她还是被惊住了。
“郡主,如果我要的……郡主不愿意帮……”她一个小官家的女儿,能提出什么办不到的要求?依王府的势力还能有帮不上的?只有愿不愿帮。
“不愿意亦是不能,因为人生在世……总有诸多难处!”宋妧也不避讳她的提问。
“但即是如此,我与房大姑娘……朋友一场,也总不好负了这交情。”
到时候帮不帮,就得看交情到什么份上了,配得上交情的份量那就帮,配不上那就不帮。所谓交情的份量和所求之事,相不相配的问题……那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一圈太极打下来了,房璐也明白了个大概。
什么以后是朋友,看交情。那意思就是,想帮你就帮你,想不帮你,理由太多了。
房璐想了想自己,除了掌家之后有些微的银钱,再无其它。银钱?宋妧又不缺那些银钱。最终她咬了咬牙,半跪半蹲于地:“小女子,愿与郡主签下契约!”
宋妧轻笑一声,看向地上的房璐:“呵呵!”
“终身听郡主的差遣!”
“房大姑娘,起身吧。这种契约……作不得数的。”这种官家子弟,有卖身契也没用,一旦将身契到官府备案,将会引起轩然大波,所以,不能备案,等于白契,也就是说废纸一张。
如果反咬宋妧一口,推说是王府势大胁迫于她,她难以解释得清楚。
契约要签,也得签个她摆脱不掉的!
房璐有些咬着下唇,抬起头来,略有失望的看向宋妧:“郡主,您这是……?”看不上我?
“房大姑娘多心了,咱们坐下聊吧。”看不上你,面儿都不见了。
房璐闻言有些忐忑的坐了下来,只听得宋妧柔声问着:
“房大姑娘,不妨把自己想要得到的,说与我听听。”
“郡主,到得这里,我也不会隐瞒,我想……做乐坊。”
宋妧心想:这是个好行当啊,文人雅士、官宦朝臣,甚是喜爱的去处。但也要再探探虚实:
“呵呵!这勾栏瓦舍的行当,以你这大家闺秀的身份……”怕是不妥吧?
“我相信……郡主和王府总有法子瞒住我这身份的!”
宋妧心思,法子是有,但是也要看这人值不值当:
“我是说……你就不担心,齐景孺因为这身份,嫌弃你?”
房璐苦笑了一下,说出的话也透着酸味:
“郡主……他连您这大雍京赫赫有名的纨绔子弟,又与世子常在一起,连清名都没多少,却一点都不在乎,还会在乎我这个乐坊老板的身份?”
这雍京里,就没一个敢当宋妧的面,如此直白的,觉得房璐很有意思,不由得大笑:
“哈哈哈!”
房璐见她也不恼,心想果然自己押对了宝,她……非同常人,再说出的话也就不再拘着:
“什么身份不要紧,只要能入得了他的眼,可惜我并不是那一个。”
宋妧忍不住打趣她:“那你是想成为那一个了?”
房璐觉得宋妧也太开放了些,谈起男子来,颜色竟是丝毫不变,越想越觉得有些尴尬,略低了头:“郡主,乐坊要经营起来,不是一年两年能成的,多年以后我这个乐坊老板能不能入了他的眼,谁又能说得准呢?”
“那他……回头看到你……你会接受他吗?”
房璐刚想出口答‘会’,可是……心里有一个声音,却是在说:这件事可不一定了。
最后房璐只答了句:“或许吧!”
宋妧见她还有些羞涩,想探的也探到了,也敛了神色:
“房大姑娘,乐坊的老板……不能轻易露了心事。”
“即使是在心爱的男子面前,亦要能谈笑风生,不动声色。”
房璐这才明白宋妧刚才打趣她的原因,原来是在试探她能不能当得起这个乐坊老板。
赶紧有些慌张的要解释:“郡主,我……”
宋妧轻摆了摆手,不甚在意的说:“这倒不妨事,人……总是要经过历练的。”
自己要不是被赵谨百般磨练,也不能达到现在这样的程度。
当然,宋妧不愿意承认,她在赵谨面前,以前能做到不动声色,现在……却是不能了。
宋妧已经完全被赵谨的男色晃花了眼,呃……只要他蛊惑她,她就好想扑上去。
呃……这么说不全面,赵谨不蛊惑她,她也想扑上去!
房璐听这意思像是……同意了?但是又不太像,没有得到肯定的答复,总是不踏实,心想:还要再加些筹码才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