邕亲王愣了几息之后,突然就转头就走向了院子里的石桌,大马金刀的坐了下来:
“哈哈哈,上茶!”
“本王等一会儿也无妨。”
屋内的宋妧松了一口气,赵谨却黑了一张脸,因为……好事被打扰了,不得不停下来。
二人从榻上下来,宋妧脚一落地,就想逃跑,太丢人了有没有。
赵谨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将她拽回到自己面前,指了指被她扔在榻上的玉带:
“给爷系上!”
“呃……”宋妧脸红的不行,犹豫着没动。
赵谨略微提高了些音量:“你解下来的,不该你系上吗?”
这个时候,宋妧不想和他多说,外面还有一尊大佛呢,立即妥协了。
赵谨张开手臂,宋妧忙着忙后的帮他整理衣裳,系玉带。
他很享受这种感觉,他犹记得小时候,母妃就曾为他父王,亲自打理过衣裳。
很有一种……夫唱妇随的感受。
“好了!”
“嗯,今天的事儿,爷给你记下了,改日再收拾你这个小丫头!”
“哼,说的好像你不喜欢似的!”
赵谨走出几步后,听到宋妧的挑衅也不恼,转回身,意味深长的看着她:
“爷是男子,倒是没什么,要不然……我们继续?”
“父王等一会儿,没什么的。”
宋妧瞬间变了脸,赶紧小跑过来,抱着他的手臂,仰头讨好他:
“不不不!谨哥哥我开玩笑呢!”
“你给我留点面子好不好,我早晚都跑不了,是不是?”
赵谨有些失望,她是要再贫几句嘴,他定是不忍了,可惜呀,最后他很不舍得说了句:
“嗯。今天先放过你!”
赵谨大步走出去,到了院中,若无其事的恭敬的一礼:“父王!”
邕亲王朝他暧昧的一笑:“你小子啊!”
宋妧在屋里缓了缓,暗自嘀咕:赵伯彦惧内?开什么玩笑!
她感觉自己的脸不是那么红的时候,也走了出来,乖巧的给邕亲王福了个身:
“王爷安好!”
“免礼!”
宋妧依言起身,邕亲王来回的看着二人,最后把目光定在了略低着头的宋妧身上:
“哎?你这小丫头,还叫什么王爷?”
“快叫父王!”
“呃……”
“父王您就别为难她了,这婚期还没定下来!”
邕亲王状似很认真的思索了下:
“哦!也是。”
“我不是怕你小子着急吗?”
宋妧这才明白,赵谨心黑的劲是随了谁,嘲笑起人来,都能说得一本正经。
眼前的邕亲王,简直一脉相承!
再看赵谨,神情端正,严肃非常,仿佛没听懂似的,就差问:“我有什么可急的?”
好像谁听懂了,谁内心就是污!
“王爷,谨哥哥,我先回了。”
赵谨依旧严肃:“不说正事儿了?”
“呃……”赵谨,我服你了,太能装神兽——大尾巴鹰了!
“改……改日吧。”
宋妧说完也不等赵谨回话,迅速的逃跑了。
待她走远了,邕亲王才忍不住哈哈大笑。
“谨儿,你不是惧内吗?”
“父王,您说的是!”赵谨继续一本正经。
“我看阿钰是怕你才对吧?”
“父王,没看儿子刚才都没敢笑吗?还不是怕她生气不理我了?”
“哈哈哈!”
笑闹过后,邕亲王也收敛了神色,郑重的说道:
“陛下问起,齐家的人……还需要继续放任吗?”
“父王,即如此说……陛下是打算放任了?”
“我猜测亦是如此!”
“谨儿,这事,你怎么看?”
“儿子觉得,放任倒是可以,但是这警醒还是要有的。”
“你是指齐家的二公子?”
“正是,那齐家大夫人身边的婢女,是齐家二公子发展的人手。”
“那两个小厮,是齐大人用银钱、和前途收买的。”
“人还活着吧?”
“他们的命不值钱!”
“但是亦不能让他们轻易死了!”
“他们三人撺掇齐景孺,拉妧儿下水的事……”
“虽回敬了淮山府,却还是没有给这幕后主使常治,一些苦头吃!”
邕亲王捋了捋胡须,微昂着头,赞同的点了点头:“嗯!”
“至于齐二公子……先留几天,等户部的商队回来了,带回来准确的消息,再动他也不迟!”
“谨儿是想,让齐二公子当好这最后一回常治的眼线?”
“正是!”
“这倒是个好主意。”
“父王,只要陛下把控严密,依齐二公子的本事,是翻不出陛下的手掌心的!”
“不过,我怕畅意园的事情闹得太大了,常治疑心,不敢用齐二公子这条线了。”
“父王说的是,有这种可能的。”
“本王还觉得,也不能说没了齐二公子这条线,常治就没别的招法了。”
“谨儿可有什么好法子?”
“还是那句话,只要是陛下把控严密,想让常治知道什么消息,都是陛下说了算!”
“到时候,常治若没有其它法子,定还会找上齐公子。”
“如若不找,也就证明常治还有其它的眼线在朝中,或是没动用,或是动用了……我们不晓得。”
“但结果总还是一样的。”
“嗯,这样一来,没准还能抓出别的眼线!”
“父王所言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