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诺的疑问,宸妃娘娘并没有回答,而是看了旁边一眼。
之前那名匆匆而入的宫人上前一步,弯着腰,恭敬的说道:
“程大姑娘,宋姑娘之前托小人给娘娘传话说……”
“这事儿,只不过是小女儿之间的胡闹,她也有不对的地方,她虽受了伤,只要二位姑娘诚心诚意的给她道个歉,也就过去了,她也能体量程大姑娘的难处,您也算情有可原!”
“宋姑娘还说,若要在这样大好的日子,闹到陛下面前,总是不好看的。”
“世子一向宠着她,定不会让二位好过,还要连累程家。”
“宋姑娘有意要化解此事,你却死咬着她不放!”
“我们娘娘……也是没法子啊!”
“只得命宫人去找宋姑娘,把刚才您与程三姑娘在大殿上所言,告知于她,宋姑娘不得已,写下了证词,由宫人转交给了陛下!”
程诺听到这里,终于明白了,宋妧不是大气的原谅的她,而是……
在给宸妃娘娘递话,要把这事闹到陛下面前,要让她们姐妹不好过呀!
要让程家受连累啊!
宸妃一向与太子党不对付,这样一个大把柄,她是一定会抓住的。
宸妃故意误导自己,让自己以为宋妧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自己身上,宸妃要借机收拾自己,让自己以为如果认了下来,她的名声就彻底毁了!
宋妧果然好算计啊!
她好后悔啊,没曾想这死丫头竟然这般厉害!
宸妃娘娘见她也想明白了,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现下是你自己连累了程三姑娘,本宫……”
“亦是爱莫能助啊!”
宸妃娘娘说完就大步的向外走,到了院子里又停了下来,转回头戏谑的说道:
“程大姑娘还是好好拾掇拾掇,莫要误了陛下的寿宴!”
“否则……若是要再怪罪下来……”
“程家就是一连损失两位姑娘了!”
“哈哈哈!”
程诺跪坐在地,久久没有回神,她还能去寿宴上吗?
那些姑娘、夫人们,该如何看待她?
她的名声……彻底毁了!
这一头,宋妧和赵谨早就离开了,去了另一处殿宇的偏殿,美其名曰:
练筝,准备献给陛下的节目。
宋妧坐在铜镜前,左看看右瞧瞧,最后点了点头:
“还好没怎么样。”
赵谨坐在她身边,一只手的小臂置于圆桌上,另一手撑在大腿上,带着一种男子的豪情,故意板着个脸:
“为了揭她的面皮,你不惜自伤,值当吗?”
宋妧转头看向赵谨,促狭道:“嗯?谨哥哥,你不会心疼她了吧!”
“你是又嘴欠了?”
宋妧翻然悔悟,立刻变了脸,露出了甜甜的一笑,两只手臂,迅速攀上赵谨撑着大腿的那只胳膊,身体向赵谨靠了过去:
“我这次不是故意的,凑巧而已!”
赵谨侧头看向她:“哪有这么巧的事?”
宋妧一本正经的回答:“真的!”
赵谨缓和了语气:“没骗我?”
“没有没有,你还不了解我吗?”
“哼,我就是太了解你了,我才在得了安北的传信后,向钱松茂借了人手过来支援你,怕你为了揭她的面皮,故意吃亏受伤!”
“呵呵,我说宫人怎么来的那么凑巧呢!”
“哼!”
宋妧笑得谄媚,眼眸晶亮的看着赵谨:“谨哥哥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阿钰!”
“连绰儿都知道派人寻我,你为什么要自己扛下来?”
“呃……我想你一个男子,女人的事……总不好插手……”
“你在宫里出事,我能躲得过吗?”
“呃……不能。”
“我也是怕给你添麻烦嘛!”
“那你说,我现在麻烦吗?”
“现在?现在我把戏唱的真,你只要顺水推舟就好了,哪里麻烦了?”
“你还说你不是故意弄伤自己的?”
“呃……”一不小心说漏了嘴。
宋妧放开赵谨的手臂,两只手在小腹的位置,不停的交握、翻花,手指绕圈。眼睛左右的看来看去,就是不敢看他的眼睛。
赵谨一看就知道:自己猜对了,这小丫头真是故意的。
“呃什么?”
“我……我咬自己的舌头,哪里能下得去口?很疼的好不好?就想借她的手劲,呃……”
“用你给我防身的暗器弄破嘴唇,弄成是牙齿划破的样子,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就……就失手了。”
“弄假成真了!”
“你为什么不打回去?”
“她打我的那一瞬间,舌头疼的,头都木了,暗器也……没来得及……用,更不用说打回去了。”
“你!”
“再说,打回去,就不占理了。”
“怎么不占理了?先动手的人挨了揍,有什么问题吗?”
宋妧低头摆弄着手指,鼓着腮帮子轻应了一声:“哦。”
“我看你就是想装弱势,反守为攻程诺!”
“是……是呀。”
赵谨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真拿你没办法。”
宋妧见他似是妥协了,偷眼瞧了瞧,呃……好像不生气了哦!
赶紧又靠了上去,双手挂在他的脖子上,讨好的笑着:
“我下次肯定不会这样了,好不好?”
“哎呀,不要生气了嘛!”
说着对着赵谨的脸颊就吧唧一声,亲了上去。
赵谨一愣神,顿时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