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书省拟定的圣旨下来了,谭家众人黑压压的跪在了院子里,小内监鼻孔朝天,捏着嗓子:
“谭金氏,见尊者怠慢礼数,又公然辱骂郡主,以下防上,是为大敬。”
“又蓄意诬蔑正五品宁远将军之女宋妧,意图毁其名节,逼其为妾,或意在扰乱边关军心,居心不良,手段极其卑劣。”
“实难担当诰命夫人之大任,不能为天下表率,擢:夺其诰命封号,发配北部边关。”
“钦此!”
这圣旨一念出来,刚从内狱出来的谭老夫人跌坐在地,两眼空洞无神,内监见此轻蔑的说:
“老夫人,接旨吧!”
“戍边大将留在京中的孩子,您也敢打主意,真是不知死字怎么写!”
说白了,这孩子不管和昭华世子有没有关系,那一是陛下控制武将的人质,二是武将的一份牵挂,如果有失,必须会影响边关稳定。
谭老夫人一动没动,那内监毫不客气的指责道:
“陛下的旨意已经下了,您接不接都是一样的。”
“只是若不接的话,又要添上一条……忤逆大罪!”
‘忤逆大罪’四个字,终于让谭老夫人回过神来,颤抖着身子,跪了下去,将身子俯得很,哭着说道:
“罪……罪妇接旨!”
“哼!你个老货,有胆子做,现在竟没胆子认!”
“昭华世子的心尖子,你也想纳了妾去,小户门出来的没见识,真真儿是可笑!”
这小内监又请出了一个圣旨,谭家众人赶紧跪好,他尖细的嗓音又开始了:
“谭家大公子,当街强抢民女,其罪难恕。”
“又因谭家多有豢养打手,私放印子钱,多次强抢民女,欺行霸市之事在先,为祸乡里,罄竹难书!”
“朕感念其主上护驾有功。”
“擢:夺其子爵,罢其官职,收回御赐府邸,所有财产一律充公,成年以上男女,皆发配北部边关!未成年子女全部没入官奴!”
“钦此!”
没错,延庆帝直接给这一家子扔到宋定武夫妇镇守的光禄城,这对夫妇保证能不负重望!
小内监念完后,就把旨意也递给了谭老太太,很不客气的说道:
“来呀,把人给我捆起来,押走!”
身后五城兵马司的官兵大声应道:“是!”
谭家上下一片哭嚎之声。
五城丘马司的官兵今天可威风了,抄家,捆人,动作行运流水,一扫之前躲着不敢管的晦气。
心想:就是因为你们这一府上的王八蛋,害得爷们被百姓戳脊梁骨,今天收拾你们这一家子,绝不能留情面。
这时候谭家二公子冲了出来,拦着正在抄家的众人:
“你们不能这么做!”
“我们家可是三殿下的姻亲!”
那内监听到他的喊声,后过头看了看,手一挥,官兵一拥而上将他捆了个结实,拖到那内监的面前,按在地上跪着,那内监一脸蔑视的样子,居高临下的瞧着他:
“你是真不知道死活啊!”
“知道陛下为什么放你们一马吗?”
谭家二公子愣愣的看着这内监,只见他放慢了语速,轻声说道:
“你们都懂事,没牵连三殿下!”
“可你们家偏就有你这么个不懂事的,你说说我该怎么办?”
“你想死,咱家可不拦着你。”
“来呀!”说着一个官兵举刀就要砍向他,吓得谭家二公子大声求饶:
“内官大人,求您救救我,这都是大哥和娘惹出来的,与我何干啊!”
“哟!悄二公子这话说的,咱家哪里知道?”
“来人啊,拉下去!”
谭家二公立刻被堵了嘴,带走了。这小内监看着他的背影,暗啐一口:
“呸,不知好歹的东西!”
谭家从下旨到发配再到最后消失在雍京,也只不过两天的时间。
雍京众人一阵唏嘘。
自此,敢打赵谨和宋妧主意的人少了很多,最少使阴招是暂时不敢了。
赵谨处理完这些事后,也松了一口气。
这天正午,赵谨回了府,进了七瑾阁先是回了三进院子,梳洗了一番,看着有些空荡的房间,感觉有些不快。
前些日子,小丫头……就在这里养病。
又到了二进院的书房,望着空空的书房,没有宋妧的身影,很不开心。
再去了一进院子的厅堂里,想要用膳,自己一个人坐在圆桌前,感觉更不开心。
她最近都在干什么?
为什么好多天都不来找他?
简直没有良心,枉他为了这小丫头的事,操碎了心。
随即冷冷的开了口:“阿钰呢!”
一名暗卫走了进来,拱着手说道:“主子,您找宋姑娘?”
“废话!”赵谨的语气非常不善,那暗卫心道:主子还真生气了,宋姑娘果然猜得准。
“呃……”
“宋姑娘说……如果主子有空的话,不妨到长右山走一趟。”
“她去那里干什么?”
“属下也不知,姑娘只说……”
“主子若是不去,可不要后悔!”
“嗯?”
“她是这么说的?”
赵谨脑子里飞快的思索着,可是……仍然没搞清楚,宋妧想干什么。
只是心中隐约的有一种想法,难道是……她的追夫大计?
想到这,他不免心情有些雀跃。
又想着,管她是什么?反正这小丫头心里有他,是跑不了的,所以赵谨赶紧起身,一路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