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间升起了火气,大骂道:
“一群废物!”
转头看见先禀报的黑衣人:“你还愣在这里干什么?”
“赶紧去找人!”
“半个时辰,找不到的话……军法处置!”
“是!”
刚才那个眼见着宋妧跳河的黑衣人,赶紧到河边去找。
这条河……是活水。
与相邻的另一个园子是通的。
还有……与大相国寺亦是通的。
这事儿,宋妧昨夜她带着四个婢女做功课时,就知晓了。
临危之机,宋妧灵机一动,终于寻到一线生机。
宋妧她们跳河后,就顺着水流,游向他处,并没有淹死。
伶南安北伤得不轻,宋妧没有内力,三人都无力挣扎,只能顺着水流而下。
到得河水分岔的时候,没挣过,和宋妧散了。
宋妧顺着水流,漂到了隔壁的园子里,被流水冲进了一个假山内。
宋妧感觉到自己不再漂动,睁开了眼,四周漆黑一片。
她摸了摸身后的石壁,感觉还安全些。
侧耳倾听,隔壁院子的动景,好像还没有停歇。
她只得泡在水里,屏心静气,不敢乱动。
呆了一会儿,她感觉身体里的药性,又发作了,即使这冷冰的河水,亦不能化解。
她赶紧又找到了短剑,朝着自己的胳膊,用力的划了下去。
鲜血登时流了下来。
她总算清醒了些,可是又一想到不能让鲜血流太多到河里面,怕被找到。
她赶紧又脱了身上的外衣,衣服还有些厚,经过河水的浸泡,衣服更重了。
她又受了伤,胳膊还有伤口,费了好大力气才脱了下来。
她又用尽力气把衣服,搭在假山内的一个小小的石头上,把胳膊置于其上。
让鲜血流在自己的衣服上。
这样一来,河水里没了她的鲜血,就不会暴露她的位置了。
可这冰冷的河水,没了外衣的阻挡,直接透向她的身体,冻得她直打哆嗦。
宋妧心中咒骂:“齐景孺,改日定要让你体会一下,这乍暖还寒的滋味!”
不一会儿,她听到似是有人悄悄的寻到了这附近。
没错,那黑衣人,真得领人找到了这里。
宋妧赶紧扯下石头上的衣服,将整个人埋进了水里。
宋妧才刚沉进水里,一丝光亮打了进来,光亮左晃右晃之后,一切重归于黑暗。
宋妧亦没敢放松,一直都没有浮出水面。
果然那光亮再一次打了进来,照了照后,才再一次陷入了黑暗。
宋妧憋着气,沉在水里,听不到外面的动景,只等自己再憋不住气了,才浮出了水面。
她听着外面,一丝动景也无,才放下了心。
她趴在刚才放衣服的那块小石头上,大口的喘着气,手臂上的鲜血依然还在流着,刺痛的感觉,让她看向了自己的胳膊,心中想着:
“谨哥哥,你会不会嫌弃我了?”
“这么大的伤口,定会留下疤痕!”
“谨哥哥,你要再不来救我,我怕是要冻死在这了。”
她不敢爬上岸,一是怕被找到,二是因为被河水浸泡湿透了,出去之后,没有御寒的衣服,真得会被冻死。
就这样,宋妧靠在石壁上,一会儿冻得直哆嗦,一会儿又被药性折磨得好想死一死。
常治在另一头,焦急的等着消息,不一会儿来了两个黑衣人,其中一个就是出去找宋妧的人,二人到了常治面前,单膝跪地:
“殿下,属下有罪,人……没有找到!”常治阴沉的看向他:
“你再说一遍!”
“宋妧不知去向!”
“怎么回事?”
“殿下,这条河,是活水,通往很多地方,其中就有皇寺,大相国寺。”
“你的意思是,她顺着河水,进了大相国寺?”
“大概如此!”
“昨天你们怎么没人知道这是活水?”
“知道是知道,探子回报说……宋妧不识水性。”
“所以,属下忽略了这河水的事。”
“呵呵,不识水性?现在看,这水性好得很啊!”
另一个黑衣人听了后,声音透露出一些焦急:
“殿下,赵谨已经进城了,咱们该撤了。”
那黑衣人,悄悄的看了看常治的脸色,才小心的答道:
“混帐!”
“殿下,我们……”
“撤!”
“马上出城!”
常治在大晋一些有心人的掩护下,仓皇而走。
同时心中愤恨不已,想着:宋妧,算你命大,咱们来日方常!
等到赵谨赶到畅意园时,亲卫军已经完全控制了局面,那些中了méng_hàn_yào的,早就被关在了一起,他们觉得,这些人里说不准就有下手的。
而邕亲王带人去追常治了,畅意园就留给了赵谨。
一名亲卫军见赵谨下马后,赶紧迎上前去,低头拱手:
“世子!”赵谨看向他,连忙问道:
“姑娘呢?”
“世子,属下惭愧,还没有找到!”
赵谨的心一直紧绷着,听着这样的消息,再也压抑不住,大吼道:
“那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去找!”
赵谨看向了一个王府随从打扮的暗卫小头领:
“怎么回事?人都哪去了?”
“回世子的话,宋姑娘下令,不许我们……妄动!”
“属下有错,请世子责罚!”
赵谨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