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暗卫就把师爷口供交了上来。
宋妩仔细的看着:
“还真是谨慎啊,只知道是后梁皇室而已。”
“姑娘,他不会是说谎了吧?”
“应该不会,瞒着也没意义,他已经是弃子一枚了。”
“说了或许能得咱们的庇护,不说的话……”
“怎么样都是死路一条!”
“人先关起来吧,等世子回来再处置。”
“好!”
“佩珠佩环最近你们辛苦一点,无论是邹小公子还是我,都不会再出去了。”
“非常时期小心为上!”
“奴婢们明白。”
宋妧自此开始了修身养心的生活。
“姑娘,佟月递了帖子,想约您骑马。”
“不去。”
“姑娘,二姑娘来信,说是您是否有时间,过府一趟。”
“二姐姐?”
“是,说是在婆家受了委屈,想和您说说话儿。”
“不去。”
“姑娘,述平伯爵府的老夫人,要办寿,给您下了帖子……”
“不去。”
“这……姑娘,她好歹是个二品诰命,您若是这般……难免会被人说失了礼数。”
“就说本姑娘染病,哪里也去不得。”
“哦。”
“姑娘,您这般……能坐得住?”
“坐不住怎么样?”
“总不能让谨哥哥忧心。”
宋妧稳坐王府,就是不出去。
丘老爷这边可是忙得够呛,他等关隘一开,就派人出了大晋,直奔后梁京都。
隔日一报,把这边的情况都如实的报了过去。
这一折腾,天气就渐渐的转暖了,后梁京都远郊玳瑁村,村东头的宅子里。
因为今日难得的好天气,微风徐徐,晴空万里,空气微润,不潮不燥。
百里蓬命人把东西把出了屋子,躺在贵妃椅上,闭眼休息。
“公子,您身子才好些,莫要着凉了。”他的书童博容,说着就把一个披风盖在了他的身上。
“嗯。”
百里蓬正享受着,他人生之中不可多得的惬意。
可老天爷偏见不得他这般恣意,他的另一个书童博闻,轻手轻脚的走了进来,到了百里蓬跟前,犹豫着要不要开口,这时听得百里蓬说:
“有事?”博闻才松了一口气,恭敬的拱手回道:
“公子,殿下来了。”
“呵呵,定是受了挫。”
“请他进来吧。”
“是。”
他出去后,百里蓬也坐了起来,还不无遗憾的叨咕:
“这大好的春景,怕是又要辜负了!”
话音刚落,六皇子常治就迈着踏实稳健的步子,走进了院子。
十余年的军旅生涯,让他从一个懦弱少年,蜕变为一个威风赫赫的将军。
只见他,剑眉斜飞入鬓,细长的黑眸蕴藏着锐气,削薄轻抿的唇,冷硬的轮廓,身形修长高大,宛若黑夜中的鹰,杀气逼人。
“百里公子!”常治拱手一礼,动作丝毫没有拖泥带水。
百里蓬缓慢的起身要回礼:“殿下,在下……”
常治见此立刻伸出一只手:“百里公子不必客气。”
百里蓬也不客气,坦然的坐了下来:“谢殿下体量。”
常治也跟着坐了下来,只见他两腿岔开,一只手横着撑在大腿上,另一只手自然的垂放于身侧。
力量感充斥,让他看起来,纵然是皇家子弟,但是文雅之气微乎其微,实实在在的硬汉一枚。
百里蓬心中万分羡慕,身体康健……真好!
“殿下此来……?”吃亏了?
“不瞒公子,实在是……遇到了些难题。”
“吃了双子星的亏?”常治一愣:
“公子怎知?”
“夜观星相。”
“公子大才。”
“殿下过奖了。”
常治从怀里掏出了些纸张,展开,分成两份,推到百里蓬的面前。
百里蓬拿起来,从一开始的平静淡然无所谓的样子,到最后皱着眉问道:
“殿下,这是……?”
“公子亦不知?”
“不瞒殿下,确实不知。”
“公子,据在下的属下说,这些是……一种记帐的方法。”
“具体这些符号怎么应用,就不太清楚了。”
“那殿下的意思是?”
“公子,左面的这些是探子费了好大的力气,从邹小公子下面的铺子里抄来的。”
“右面这份……”
“是探子们冒死,从赵谨经营的一个楼子里,弄出来的。”
“哦?呵呵,殿下的人很有本事。”
“说起来有些惭愧。”
“不瞒公子,赵谨那里疏而不漏,探子弄到手多日了,不敢传出来。”
“百密终有一疏。”
“公子说的是。”百里蓬看了看这些纸张,提出了心中的疑问:
“殿下的意思是,邹小公子和赵谨有联系?”
“很有可能。邹小公子起家时,正是双子财星七八岁之时。”
“嗯,年纪虽然小了些,倒也不是没有可能。”
“而且据探子回报说,从身形上看,邹小公子初入商场时,与七八岁的孩子差距不大。”
“嗯,殿下心细如发,这等事,只看年龄是没有意义的。”因为年纪可以造假。
“再加上,赵谨受大晋皇帝之命,出了雍京之后。”
“邹小公子和宋妧竟然同时不再出现了。”
“这让我的人,想出手都找不到机会。”
“天下间哪有这么巧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