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擦地,还边偷眼看着佩环。
心道:这姑娘看着年纪不大,心也忒狠了。
没多一会儿,就擦了一条整洁的路出来。
一名亲卫军见此就离开了,不一会儿,宋妧身着赵谨送给她的那件大红斗篷,莲步轻移的走了进来。
她进来后,先是看了看厅堂里躺了一地的人。
随后就面无表情的上楼了。
掌柜的见这个雍京鼎鼎大名的纨绔子弟,本以为是个仗势欺人的姑娘而已,现如今竟然这般无所畏惧,他心中暗道:今天怕是不能善了了。
宋妧到了楼下,在亲卫军的指引下到了一个雅间的门口。
门开着,可以清楚的看见屋里丘老家和师爷坐在圆桌前,一副胆颤心惊的样子。
身后站着几个亲卫军。
还有地上躺着几个半死不活的随从。
宋妧笑意盎然的走了进去,亲卫军很有眼色的给她拉了椅子,她随即仪态端方的坐了下来。
也不说话,就这么看着他们二人。
丘老爷和师爷对视了一眼,不得已,师爷咽了咽口水,强自镇定的开了口:
“宋姑娘,我们……”
“这位先生,您怎么称呼啊?”
这位师爷看着面前这个漂亮得有些过份的姑娘,心想:
所有人……都被她纨绔子弟的形象迷惑了,以为只不过是仗着家世好又漂亮,得了世子的青睐而已。
今日大势当前,她不慌不忙,处理得当,手段狠辣,已经超出了世家姑娘的定义。
但凡他们能多想一点,想到:
能站在昭华世子这样当世大才之人身边的,定不是普通的姑娘。
也不会落得如此背动的地步!
如今看来,是他们太轻率了!
“先生为何不说话?”师爷没说话,丘老爷接过了话:
“宋姑娘,今日是我等……之错。”
“嗯。”
“在下,想与姑娘和解,不知……”
“和解?”宋妧侧过头看向丘老爷,那意思分明是在说:你脑子没病吧?
“正是!”
“丘老爷,我这人好商量,这也不是不行。”
“但是,请容小女子提醒你,眼下这情形……”
“是我为刀俎,你为鱼肉!”宋妧单臂撑在桌子上,支着下巴,柔和的问:
“不知丘老爷想怎么和解?”
“如果姑娘愿意放过在下,在下愿将这铺子送给姑娘。”左右也暴露了,他也不想留了。
“哦。”
“可我要是杀了你,你们丘家的东西……是不是就都是我的了?”
“何止这一间铺子?”
“宋姑娘,想必你是知道的,我们丘家可不是尹家那样的商户!”
“原来是有靠山?”
“那不妨说出来,我兴许……能给些薄面!”
“我们丘家的命不甚重要,死了也就死了。”
“可是……难保就有人不高兴,迁怒于宋姑娘。”宋妧若有所思,平淡的回了句:
“丘老爷,这话倒是有些意思。”
“那……不如我把丘老爷送给官府如何?”
“哼!宋姑娘,你以为我会怕吗?”
“我就是告诉了你,你也是奈何不了的!”
果不其然,丘家有靠山,所谓奈何不了,也就是第一种可能:人不在大晋;第二种可能:皇亲,不好怎么样。可宋妧还想周旋一下:
“丘老爷这话,容易让人误解,就好像……”
宋妧放下了手,靠在椅子上,变换了语气,感觉让人发冷:
“我同你们和解,您就能放过我似的。”
“宋姑娘,现在是我们光脚的不怕你这穿鞋的,万一惹恼了谁……”
“世子不在雍京,难免宋姑娘有个闪失。”
“人在,很多东西都在,人要不在了……”
“呵呵。”丘老爷冷笑了一声后,就不再说话。
宋妧心道:丘老爷,果然有两下子。
之前,她就和赵谨猜测,丘家的后台不仅在大晋有,可能主力在后梁皇室。
甚至……皇子私通后梁这种事都是存在可能的!
这已经不是尹家这种层面上的事了,可谓牵涉甚广!
现如今,赵谨不在雍京,她如果惹出大麻烦,她将面临无法全面调用他人手的难题。
最终,局面失控!
事实上,也不是赵谨不信任她。
而是赵谨手中的势力经过这些年的发展,已经非常庞大了。
人员、结构错综复杂,她素日又忙得很,无暇接触这些。
可以说她对赵谨的势力,一知半解,所以不敢轻动。
正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一个不慎,就有暴露赵谨势力的可能,或者直接让他出事,再甚至引起陛下的关注和猜忌。
更何况,她并不知道丘家的主子是谁,能力怎么样,知道什么不知道什么。
所以……她不能冲动。
忍一时风平浪静。
宋妧整理了一下思绪后,笑着问问:
“丘老爷这破釜沉舟,确实做得不错。”
“宋姑娘,不如我们各退一步如何?”
“哦?”
“我愿意赔偿宋姑娘损失,还有今天受到的惊……吓。”
丘老爷这句真是咬牙说出来的,受惊吓的是他好不好?
怎奈现实比人强啊!
他深吸一口气接着说:
“两两相安无事,丘某保证再不找姑娘的麻烦。”
宋妧也不示弱:
“你赔偿我损失,我倒是相信,这毕竟真金白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