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中的文德殿。
延庆帝很郁闷,他在殿中来回的踱着步子,看着跪在地上的赵谨,有些哭笑不得。
因为……
“我说你这孩子,也忒没出息了。”
“为了那丫头,你连这种挟私报复的事都能干出来?”
“皇伯伯,皇侄都快二十五岁了,还没娶到媳妇呢!”
“你!”
“你那是娶不上吗?你自己眼高于顶怪得了谁?”
“皇伯伯,皇侄这么些年才遇到一个中意的,偏偏那姓齐的要来搅和……”
“你还有理了是不是?”
“怎么,人家姑娘貌美又伶俐,就许你昭华世子看上,不许别人看上了?”
“皇伯伯,我才是您的亲侄儿,您可不能向着那姓齐的啊!”
赵谨那委屈的样子,看得延庆帝好想揍他一顿。
“……”
“去去去!瞧你那个没出息的样子。”
“皇伯伯,你不答应皇侄,皇侄今天就不走了!”
“你不走就不走,我还怕你吗?”
“到时候那小丫头,被齐景孺抢了去,你可别找我来哭诉!”
“你个没出息的东西!”
“皇伯伯,皇侄这么做也是为了您啊!”
“你……”好个冠冕堂皇理由啊!
延庆帝表示,气得慌!索性就坐了下来:
“你说说看,我看你能不能说出个花来!”
“哼!”
“齐家一向跟淮山府走得近,暗中定是多有往来。”
“齐家二公子和三公子一直都是和他们老子一条心的,现下给他们个警告。”
“也是利大于弊。”
“最后降了两位公子的官职,调到他处,他们齐家还要重新布置,少不得要费些功夫。”
“陛下再借机收了他们齐家现在所在的衙门口,换上自己人,多保靠。”
“呃……”还真是有理啊!
“齐家一向嫡庶不合,不如就……”
“给齐景孺封个荫官什么的,让他们窝里斗去,陛下也能省一份心。”
“到时候两败俱伤,还不是陛下得利吗?”
“……”好吧,他这个陛下无话可说了。
延庆帝走了上玉阶,坐上了龙椅,装模作样的清了清嗓子:
“咳!”赵谨赶紧俯首在地。
“那谨儿说说,给齐景孺封个什么荫官合适啊?”
“陛下,皇侄以为齐景孺医术尚可,可到太医院挂个闲职!”
“在陛下身边按着他,他也不敢造次!”
“嗯。”延庆帝心想这倒是个好法子,齐家的事处理的好,也是对其它的淮山府一党的警醒。
可是,他总觉得这小子是在套路他。
把齐景孺按在宫里,他这医术想混个闲职是可以的,但是事实上是不能得闲的。
最后家里斗的一团乱,在太医院累的要死,还是个闲职。
最主要的是,齐景孺再没时间同他抢媳妇了!
他这脑子都用在那小丫头身上了。
简直是不务正业!
不过,该应还是要应的,不能因小失大。
“行了,朕知道了,你赶快回。”
“呵呵,谢皇伯伯体恤!”
赵谨说完深深的磕了一个头后,就起身后退三步转身离开了。
延庆帝看他离去后,随手拿起了桌案上的一本奏疏,边看还边骂:
“这孩子,真是没出息。”
“呵呵。”钱松茂在旁边噗嗤一声,延庆帝扭过头看向他:
“哎?你个老家伙,笑什么?”
“回陛下的话,老奴是在笑……”钱松茂故意停了下来,等延庆帝准许。
“说,恕你无罪。”
“陛下之前一直担心昭华世子不好掌控,因为他没有软肋,又很自制。”
“可是现在又担心他一心想着老婆孩子热炕头,没出息。”
“呃……”延庆帝竟然没有怪他,非常认同的边点头边自语:
“你说的也是这么个理儿。”
“朕是担心,他以后怕是无心朝政了,这……”
“陛下多虑了,这是好事,您找到了他的软肋,还怕他不干活吗?”
“也不怕他……”以后他本事大了有非份之想。
“嗯。”延庆帝也就不再多想了。
“你赶紧。”
“是!”钱松茂恭敬的退了下去。
等到齐景孺接到封荫官的圣旨后,他气的已经是脸色铁青了。
赵谨你够狠啊!
明知道,他与父亲一向是敌对的,偏偏给他一个荫官。
荫官是什么意思?就是借着父亲的光,得来的官职。
这是纯心恶心他吗?
关键是,他还不能拒绝,因为圣旨说的好:一身绝学,自当报效国家,方才不负大晋,不负皇恩,不枉为男儿。
也就是说,他要是抗旨不从,就是对不起天下人了?
也不是个男人了?
话说回来,他还有母亲和大哥,他也不敢抗旨。
齐景孺一想到太医院的职位,他就头疼。
和宫里的主子们相处,太伤脑筋了。
赵谨够阴险的,真是让他怎么难受怎么来!
不得已,齐景孺三日后就到了太医院就职。
后续的事情,让齐景孺好想去死一死。
齐景孺刚一上任,就遇到了一件大事。
“齐大人,您去看看吧,我们实在是束手无策呀!”
“可是下官初来乍到,情况都不熟悉,实在是……”
“哎呀人命关天,哪还顾得上这许多?”
太医院的院首就拉着齐景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