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王爷听了这事是路昭容干的,猛的上前一步,怒目圆睁:
“你再说一遍?”
只见这位内官不慌不忙的又继续补刀:
“还请路王爷尽快处理好封地的交割事宜,不日路安王与淮平王就将到任了。”
“当然还有三公子的册封礼,等其病好了,前往雍京举行册封仪式。”
“路王爷的册封就……”
“什么意思?”
“路王爷还要众多事务要处理,也不便离开封地,待得路王爷得了闲,遣人给陛下送个信,陛下遣人来封地为路王爷举行册封礼。”
这名内官说完就恭敬的深鞠一躬后退到了一边。
这一众官员见把事情办完了,就恭敬的给路王爷见了礼,呼拉拉的撤了。
因为他们是一刻也不想在路王府多呆,都忧心性命!
在众人走后,路王爷气的怒不可遏的踏出屋子,抽出了身边侍卫的配刀后,胡乱的砍着,发泄自己的怒气。
他怎么就这么倒霉?
路王爷到他身上就丢了一半以上的封地?
这还是什么路王爷?
这延庆帝简直欺人太甚!
“你们如此欺辱与我,简直可恨。”
“今天我就让你们有去无回!”
“来人啊!”
“属下在!”
路王爷刚想吩咐人手杀了这一众宣旨的官员,就听到一声苍老威严的声音响起:
“怎么?刚当上了王爷就想耍威风?”
“父亲,我……!”
“跟我进来!”
路家大公子还是惧怕他这个父亲的,乖乖的跟了进去,火气也歇了不少。到得厅上,路老王爷走向主位上坐了下来,下人很有眼色的奉了茶水,路老王爷端起来吹了吹:
“你刚才是想干什么?”
“儿子……,儿子是想杀了这群宣旨的王八羔子!”
“嗯,然后呢?”
“然后,我们就出兵,直捣雍京!”
“淮山府有多少兵力?”
“分几路进发,相互之间如何配合着打向雍京?”
“有没有其它藩王侧应,牵制?”
“那丢了的四个县的兵力,追着我们咬怎么办?要不要先打那四个县?”
“如果集中兵力攻打尤胜占领的那四个县,淮山府境内兵力分配不均,薄弱地区让周边的厢军功进来,失了根本怎么办?”
“粮草、辎重怎么办?”
“将领怎么调配?”
“这些……”
“你都想过吗?”
“父亲,我……”听得大公子冷汗涔涔。
“兵法你是学到狗肚子里的吗?”
“故经之以五事,校之以计,而索其情!”
“父亲!”
“后面是什么?”
“我……”
“说出来!”
“父亲,是:一曰道,二曰天,三曰地,四曰将,五曰法。”
“你还知道?”
“这几样你哪个占了?”
“……”
“说!”
“样样不占。”
“那你打什么?”
“可是,父亲,即便如此,小妹也不应该怂恿老二接了陛下的册封啊!”
“为何不可?”
“这样一来,我们要就更被动了,岂不是帮了陛下的大忙?”
“她不去难道就不会有旁人去吗?”
“这,旁人也不一定能成啊。”
“陛下敬天下读书人,还能弄不明白老二那个缺根筋的?”
“可是,她这样胳膊肘往外拐,总是不应该!”
“哼!”气的路老王爷直接拍案而起,指着大公子大骂道:
“我来告诉你个混帐东西!”
“不管我们打不打,先稳住陛下才是最重要的。”
“她以这种服软的方式顺着陛下的心意,是在给我们争取时间!”
“这……”
“你若有她的脑子,我也不必如此操心了!”只可怜她是个女儿家啊,否则他何须如此愁苦?
“父亲教训的是,是儿子的错!”
“你行事这般鲁莽,我怎么放心把淮山府交给你?”
“你小妹在宫中孤立无援,情势如此诡谲的情况下,尚且能够静下心来,思虑解困之法,而你在干什么?”
“嗯?”
“倘若刚才我没有拦下你,你真杀了刚才的那些人,那才是路家真正的末日!”
“可是陛下欺人太甚啊!”
“他等得就是你的不服气,你还真以周边的厢军是调动着玩的?”
“那,父亲我们也不能就这么认了啊!”
“不能,不能你想怎样?”
“东海王那边,已经确定不能成了。”
“如若镇戎王再不成,……”
“我们不认又能如何?”
说到这时路老王爷不禁苦笑,路家百年基业啊,眼看着就要毁在他的手中!
待他到了祖宗面前,该如何面对啊?
大公子其实还是心有不甘的。
因为他想的是,到得他手里这地盘小了一半还多,凭什么?
二弟那般的莽撞之人,无脑无才,怎配和他争抢?
三弟不过是一个卑贱的妾生子,怎配和他并立?
正所谓知子莫若父,父子二人静对无言,路老王爷站起了身:
“你给我老实点,要是惹出什么收拾不了的乱子……”
路老王爷说到这眼光不自觉透露出几分狠毒,语气可谓是咬牙切齿:
“为了路家满门,你只有以死谢罪!”
“是,父亲!”
路王府的大公子待得老王爷走后,才有些无助的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