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家大夫人虽然是扳倒了这个妾,可是这代价也太大了。
她的儿子,她的女儿往后可怎么办啊?正愁着,这时来了下人禀报:
“大夫人,二姑娘送到哪个庵上?”
“她?”
大夫人听到裴依的名号就气不打一处,想着老爷都弃了她了,为避免以后她卷土重来,所幸就一不做二不休:
“送到白水庵去!”
回报之人一听也明白了,二姑娘怕是……
白水庵是附近最清苦的地儿,那里到顺安府的路并甚少,常常吃了上顿没下顿。
所以,这是要搓磨死二姑娘了。
大夫人还不放心的又吩咐了贴身的嬷嬷,嬷嬷明了的走了出去。
终于,裴家在三日后全部收拾停当了,裴老爷又去求了章大人。
章大人也不避嫌的接待了他,裴老爷得知他也因为自己的事被停了职,心里万分过意不去:
“裴某实在抱歉,累得大人也被陛下责怪。”
“咱们这交情,时至今日就莫说了罢。”
“章大人,不知陛下……”
“如今我也停职在家,没得机会面见陛下,哪里能晓得?”
“还请章大人再救救裴家呀!”
“裴家哥哥,不是我不救,你看我现在……这……”
“这一声章大人,我哪里还能当得起啊?”
章大人陪着裴正全演了好一出兄弟有难,爱莫能助的戏,裴正全没得到想要的结果,怏怏的就想回去了。
章大人见此也表现出不好多留的模样。
临别之时,章大人还煞有介事的掉了几滴眼泪。
章大人不帮忙,裴正全也能理解,人心不蛊,章大人能为他做到这下,已经很难得了。
以后他在永州说不得还要指望在朝中的章大人能够帮他多说几句话,所以也就客客气气的告了别。
裴正全垂头丧气的回了府上,又是好一顿发脾气。
才不得已带着一家老小,踏上了去往永州的路途。
另一头的赵谨和宋妧当天就踏上了归途,简单的说:打怪通关,游戏结束,撤了。
顺安一众人等也不疑有他,出了那么大的事,怎好再留?
赵谨一众人出了顺安府后,逐渐的脱离了闹市,行走在旷野上,道路旁的麦浪伴着微风,将一阵阵植物的清香飘进车里,让人的神经忍不住舒展。
让宋妧沉闷的脑神经又活络了起来,撩开了车帘对着外面骑马的赵谨问道:
“战哥哥,我们现在是要去哪?”
赵谨扭回头看她,故意:
“我听你的意思是,还不想回去?”
“呃……,没有。”她还有一众手下要养活呢。
“我们还要去淮山府。”
“可是你在后梁的动景闹得这么大,万一身份上……?”
赵谨转过头不再看她,昂首向着前方答了一句:
“自是不会。”
“你这胸有成足的样子,是……?”
赵谨不再回答她,只是默默的骑马,看似优雅矜贵,按照宋妧对他的了解,这家伙一定是在琢磨什么道道。
宋妧放下车帘也不打扰他,虽然真心觉得这家伙无趣的很,总是说半句留半句的。
但是仍然是心服口服的!
想着闲着也是闲着,索性就半撩起车帘,借着暖暖的阳光看起了书册。
赵谨见她没说话就回头望了一眼,是个好姑娘,竟开始读书了。
不用人督促,高度自律。学什么一点就通,还能够迅速的学以致用,单就这两点是许多人没有的。
他此刻觉得确实似宋妧曾问他的那样:与有荣焉。
这一路上,赵谨这一行人专挑人少的路径走,人多时赵谨都会弃马用车,尽量避免与人接触,有的时候尽量在临近宵禁时,人最少的时候去投宿,有北斗盟分支的就宿在分支。
所以,上官宗主出了顺安府之后,好像就在不知不觉失了行踪。
有些探子也不在意,指不定这个痴情郎又带着小未婚妻去哪儿玩了。
左右他武功高强,行踪不定也是常有的事。
这一日在北斗盟的一个分支,赵谨正在与宋妧用晚膳,一名暗卫走了进来:
“主子,顺安府那边来信了。”
赵谨用帕子净净了手后,接过了信件,一目十行的看完后就递给了宋妧。
宋妧微微一怔,本来有些纠结,他这什么事都不避着她,还有点不适应。后来又自己劝自己,给就看喽,何必为难自己?
所以,宋妧坦然的接过了信件。
“咦?裴家二姑娘有什么错?”
“没什么错。”
“那这是自己计划失败,拿女人出气了?”
“可以这么理解。”
“这……这大男人也未免太没有担当了吧?”
“每个失败者都免不了会为自己找理由开脱。”
“那总会有例外吧?”
“当然,懂得深刻反省内归因的,都不会是庸碌之辈。”
宋妧心中有些感到抱歉,一个不谙世事的姑娘,骄纵任性而已,怎么就这么死了呢?如果不是自己让她计划失败,她是不是就不能出事?说起来也是可怜的姑娘。
“她这死得也太冤枉了些,我那日是不是有些……?”过了。
赵谨放下了碗筷,正色得看向她:
“你这仁慈要不得!”
“你们从立场上来看是各为其主,谁死谁活都要各凭本事。”
“我明白,只是……”
“没有只是!”
“好吧!我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