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适逢大朝会,不巧的很,有资格上朝的人都在。
今天右相蒋大人怕是难以全身而退了,丢脸丢到全大晋。
不出所料,今天督察院的御史们第一件事就是站了出来参右相蒋大人。
御史的措词严厉,上纲上线,又凭着此事推断出蒋大人必定有阴私。要是依着御史的想法,都应该推出去斩了。
“你污蔑本相,该当何罪?”
“再者说,这事是陈家搞出来的,与我有何关系?”
“右相竟然如此说,谁不知道陈家是你们家的姻亲?”
“你这般就有些强词夺理了,难道你们家没有几个姻亲,姻亲又都是好的?”
这时候另一位御史走了出来,像是在打圆场:
“说起来,右相大人所言也是有些道理,右相大人身居高位,每日朝务繁忙,哪有心思管姻亲家的对错?”
“哼!”
“咱们御史虽有闻风而奏之权,但也总不好冤枉了右相大人。”
“陛下,即如此,臣请彻查赤县陈家一家,免得冤枉了右相,也还邹小公子一个公道,还天下人一个明明白白。”
右相蒋大人心道:这二位御史的双簧唱的好啊,一个唱红一个唱白。我说的怎么还替他说话了,原来是在这等着他呢。陈家是不能查的,否则后果将很难收拾。蒋大人遂上前一步:
“陛下,臣以为我们还是应该就是论事,如果陈家大公子真的做了伤天害理的事,定是不能饶过的。”
“但是陈家的其它人却一直是遵纪守法的。”
“右相刚才还说一向不管姻亲的事,现在又怎知道他们陈家遵纪守法的?”
“你!你简直不可理喻!”
“右相如此说,莫不是怕查出些什么牵连到您吗?”
“你们这样大搞株连,难道就是对的吗?”
“陛下,臣以为右相这是偷天换日,正所谓清者自清,又何来株连之说?”
“……”
“……”
玉阶下御史和右相一党吵成了一团,延庆帝高座龙椅就这么看着,一言不发。
心中却是逐渐有了成算:昨天夜里他的暗卫回禀,落迦山有蒋家养的大批死士,足有千人之众,这也侧面证明了那日赵谨说有人跟踪他,监视邕亲王府的事并非虚言。为了什么也就很好猜了,无非就是那几点:
其一:党争,拉拢或胁迫为四皇子积攒支持者。
其二:踩着邕亲王府的肩膀爬上来。
其三:没准以后还能来一出逼宫的戏码。
好啊,心不小!
养死士必然要花大量的银钱,这陈家必然是蒋家的一大财路。之所以选择陈家这七拐八弯的姻亲,还是怕出了事牵连到他,一旦出了事蒋家可以说不知情,就比如现在。
现在还不是蒋家倒台的时候,蒋家还有大用,所以陈家也不能一锅端。
当然给他们一些教训还是很有必要的。
邹小公子的公道必须要给,宋妧那丫头现在看着还小不太成事,但是这个年纪凭借着自己的本事,就使出了这些个手段,让陈家差点万劫不复,将来必成大气。而这姑娘还是他这个帝王忠实的拥护者,怎么好砸自己人的饭碗?
“好了,吵的朕头疼。”
“这事儿有那么难办吗?”
“听御史们的说法,这样恶劣的案件多年来在雍京从未有过,影响极坏!”
“又波及了朝中重臣,如若不理得清清楚楚,难免有包庇之嫌,这让天下人怎么看?我大晋朝庭的威望何在?”
“这已经不是一个普通的案件了,这涉及到天下民心所向,官再大还能大过百姓吗?”
“万望各位以江山为重!”
“严大人。”督察院的御史中丞严大人站了出来:
“臣在!”
“刑部尚书何在啊?”
“臣在!”
“命你二人,组织人手办案,把这个邹小公子的案子查个水落石出。”
“该给的公道要给,该杀的也不能留着。当然无辜的也不能强行按了罪名。”
“右相有一句话说的在理儿,这商人啊重利,难免干些投机的行当,酌情考虑,也别一棒子打死,免得失了这些商人的心。”
“哦,这事儿你们二位也不要为难顺天府尹了,他也不容易!”
“臣遵旨!”
“陛下圣明!”
之后就是其它朝政上的事情了,蒋大人退到一边仍然满头大汗,好在他还有用,陛下愿意保下他,否则今日就是他的死期!
看来以后还要和左相于大人再斗一斗啊,否则再有下次不知还有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然而蒋大人把延庆帝想的太简单了。
大朝会散了朝,众朝臣三三两两的往回走,一位文德殿的内监叫住了蒋大人:
“右相,安好。”
“内官客气。”蒋大人点了点头算是还了礼。
“陛下有旨,请蒋相到文德殿一趟。”
“内官可知何事?”
“蒋大人,不是咱家不愿说,实在是陛下未曾提起。”
“劳烦内官了。”
说着蒋大人便在这位内监的带领下到了文德殿,这名内监就退了出去,还贴心的带上了门。
蒋大人望了望这殿内,宫人都没潜出去。
“臣蒋玉堂叩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嗯,右相来了。”延庆帝仍然在专心的批折子,头都没抬起来。过了一会儿延庆帝终于得了空闲:
“最近右相在忙些什么啊?”
“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