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已经是深秋了,天气一天比一天凉,赵绰的身子骨受不得这寒冷,赵谨就张罗着在第二天的早上送她去了长右山的温泉庄子疗养,宋妧也要随行。
一大早上,梳洗完毕,赵绰一行人就启程了,雍京城上下也不疑有它,虽然有些夫人姑娘的心有不平:觉得凭什么要带着宋妧?可是又一想,这是邕亲王府故意抬举她,要照顾她。毕竟她这福气可是刘老将军用命换来的,想到这也会有一些暗暗庆幸,自家没有那个死于非命的爷们,也是好事一桩。
宋妧随赵绰的队伍出了城后,一路跟随着到了长右山上,进了温泉宫。安顿了下来,做戏要做全套不能急。人多眼杂的,她既然都做到了这一步,绝不容许有漏洞,引人怀疑。
当天夜里,温泉宫一片寂静,宋妧正要休息,屋外突然有了响动。
佩环领着那天那个易容师何姑还有一个和她差不多身高的小姑娘走了进来。
“属下参见姑娘。”二人进得室内俱是先曲了曲膝给送宋妧行礼。宋妧说了句“免礼”后,二人便大大方方的起身。
“何姑你这是?”
“主了吩咐,为保万无一失,用她来顶替姑娘呆在这温泉宫。”
宋妧打量着这位小姑娘,眼里尽是疑惑:“这是……?”
“姑娘放心,此人是属下从小培养学习易容的,也是主子的女暗卫之一,不会有问题。”
“哦,那就好。”
“请姑娘走动几步。”
“请姑娘转个身。”
“请姑娘坐下,拿起笔来。”
“……”
“……”
做了些个简单的生活日常动作后,只见可姑说:
“你可看明白了吗?”
“何姑我懂了。”
话毕二人也不啰嗦,就开始了易容,不一会儿一个长得有些像宋妧的姑娘就站在了面前。
“这……,也太让人称奇了。”
“即有如此手段,为什么不让她直接替我回候府?”
“姑娘有所不知,易容术毕竟是易容,每个人的长相各有特色,想要做到完全一模一样,是不可能的。只能骗过不熟悉的,经常接触或是亲近人,一眼即知真假。所了主子才让您先跟了过来,免得在雍京城里意外遇了熟识您的人,被识破了去。”假的就是假的,永远都成不了真的。
“那绰儿姐姐那里……”
这时佩环接了话头:
“回姑娘的话,世子在郡主临出门前已经交代过了,郡主虽然病弱却也十分聪慧,知道利害,不会出差错的。”
“那我们……?”
“姑娘,我们轻车简从,您的东西只能先放在这里了。”
“这倒没什么,咱们走吧。”
何姑又和那小姑娘交代了几句后,同宋妧一起离开了温泉宫。
温泉宫的另一头,赵绰并没有休息,坐在书案前看着书册,这时听见了她的婢女月芸走了进来,也没抬头就问了一句:
“走了?”
“回郡主的话,走了。”
“嗯,你可记着莫要说错了话。”
“奴婢明白。”
“只是……”
“这宋姑娘借着郡主您的名号,出去做自己的事,这难免有些太过份了。”
“你混说什么?”
“我这辈子没有朋友,只得她宋妧一人真心相待,你难道想让她也离我而去吗?”
“可是郡主,我实在是替您觉得不值当,她怎么看都像是借着您攀附邕亲王府的高枝。”
“那你以为什么值当?”
“我小的时候,以为赵绯是真心对我好,可是后来我发现她只是因为哥哥的身份,才被她的母亲逼着来和我交好。”
“郡主,难道宋妧不是这样?”
“她自然不是,她……”是陛下亲自下旨入得王府,这其中必有隐情,她别无选择。
“她几乎日日都能见到哥哥,你看她可有逾矩?可有非份之想?”
“这……,不曾。”
“哥哥一向严苛,她在哥哥眼前日子过的必定辛苦,可是她却一有空闲就来看我,你可曾注意到过?”
“郡主,是奴婢想岔了。”
“她有这等便利的条件,完全可以不用理我。而她却常常来看望我,让我知道这世间的美好和沧桑,让我觉得我活着也是意义的。”
“我应当是要感谢她的,哪里还会再怨?”
“是奴婢不明是非,奴婢知错了。”
“再让我听到你类似今天此番言语,我绝不饶你。”
“是!”
“外面的和那个替了妧儿的姑娘,你都看顾好了,要是出了岔子,我就把你送到哥哥的亲卫军里面,让你也好好体会一下什么叫严苛。”吓的月芸赶紧欠身低头行礼,急切的表衷心:
“郡主放心,奴婢定当仔细,不会出事的。”
“嗯。你与其想些污七八糟的,不如帮我想想怎么在妧儿身上多讨些好处!”
“呃……?”郡主您说着说着的怎么还跑偏了?莫不是被宋妧带坏了吧?
“她上次答应我要带我溜出去玩,被董管家拦了没能去成。”
“待得我再回府,我是非去不可的。”
“可是董管家那里,他老人家也是为您好。”
“就让妧儿想办法去应付董管家,哼,她要是敢不答应……”
“郡主打算……?”
“我就与哥哥说一说,让哥哥多多罚她,她就知道我的厉害了。”
“嗯,世子还是向着您的!”
“对,还得去两次我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