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宋妧刚一到七瑾阁想跟赵谨告个假,出去找一些东西,一进书房看见赵谨正在书案那里看着什么册子:
“世子安好!”
“嗯?”宋妧听得这一声嗯就是一抖,一定是自己哪里搞错了。哦对,叫错了称呼:
“谨哥哥好!”
“嗯。”这回赵谨的声音归于平静,随手从书案上拿起了一份文牒和一摞小额的银票递给宋妧:
“这个给你。”
银子自不必说,另一个宋妧一看原来是官凭路引,给她做的假身份,上面大概讲述她的长相和家世。然而这并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上书:龙泉郡邹府。
重复一遍,龙泉郡邹府。
宋妧猛的抬起头看着赵谨:“你……”赵谨抬起了头,由于只用了半份心思在她身上,看着她有些不明白她想说什么:
“怎么?有问题?”
问题大了,这个身份是她那日去胜春阁自己随口胡诌的身份,只对简兰说过。
所以,佩珠佩兰出卖了她?应该不会,她们两个唯恐赵瑾知道了要受罚。
赵谨派人暗中跟踪她?在仅剩下的唯一一间雅间里,左右都有客人,她又是临时起要去的,根本就没有机会偷听。
那么只能说简兰是赵谨的的属下了!而简兰每天见过的公子不知有多少,她之前也没见过简兰,怎就那么机灵的把她的事告诉了赵谨?即使告诉了,赵谨怎么知道就是她?她临时起意前去,怎么就那么巧是赵谨的手下接待了她?
想到这,宋妧有点上头了。胜春阁是赵瑾的地盘!
她这是撞到枪口上了?想到这不免有些心虚,讨好的笑着:
“谨哥哥!”这一声谨哥哥叫的毫无障碍,无比的亲切自然。赵谨终于抬起了头,声线柔和的问着:“以后还去吗?”
去,怎么不去?大不了不去胜春阁了。但是却是不能这样说的:
“哪里还敢了。”赵谨见她答的这么爽快,就觉得她心里免不得有自己的主意,想到这皱了皱眉,语气有些森然的说:
“若要让我知道你阳奉迎违……”
“你叫我一声谨哥哥,我也舍不得总是罚你。可是佩珠和佩环就难逃其罪了。”宋妧心中各种骂大街的词狂喷而出,他还会不舍得罚她?谨大爷您是认真的吗?又想了想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还是要乖乖认错,否则难免挨罚,耽误了大事。随后就做出一副好委屈的样子:
“我又没做什么。”
这一句终于成功的让赵谨把书册放下来,靠在椅背上看着她,说话的声音不自觉得就变了声调,语气有些凉凉的问:
“听你的意思,你还想做点什么?”
宋妧恨不得抽自己一耳光,瞎说什么?把这位爷惹恼了吧?
“我一个姑娘,想做什么也做不了……”宋妧怎么感觉越说越不对呢?
“你还知道你是个姑娘?”
“呃……”
“我也是想了解一下这种行业,长长见识……”宋妧越说声音越小,总感觉理亏得很。
“那里的生意适合你吗?”
“呃……,不适合。”
“你知不知道妓馆街鱼龙混杂,万一你的身份被识破了你如何能全身而退?”
“你又知不知道,你从妓馆街出来后,就有人尾随?”
“是佩环及时发现,通知了其它人帮忙,这才甩掉了对方。否则你以为你如何能平安到达祁伯那里?”
“我……”这么惊险?
“那些尾随我的台前幕后的人都是怎么处理的?”
“你不想想你自己,倒是关心起那些男人的死法!”呃,死法!是抹了脖子还是死在女人榻上?
“对不起,谨哥哥,我再不会这么莽撞了。”她太不了解雍京城的险恶了,光鲜、富庶只是表面,以后做事确实要小心一些。
“下次想做什么,先过来与我商量。”
宋妧连连点头称是,又想到什么了继续追问:
“佩珠和佩环并不知道胜春阁是你的,否则也不会纵着我进去。想来这事十分隐密,你却就这样告知于我,……”
“你就不怕……?”我卖了你。
“那你怕吗?”怕不怕知道的事情太多了,下不了邕亲王府这艘船。
“我?”宋妧想了想就明白了赵谨的意思,立马笑嘻嘻的回话:
“我自然不怕,我根本不想跳出邕亲王府这个坑,坑里有你这颗大树,我要抱紧了!”
赵谨终于露出一丝满意的神色,好吧,看她这么识时务,这次就不罚她抄书了。遂答了她一句:“你不怕我怕什么?”
“嗯?”好像对又好像是哪里不对,左思又想的也想不明白,也就不再想了。而赵谨却是心里有数,她心里和他划开的那道线一直都在,否则怎会有此一问?看来他还要慢慢努力才是!这小丫头心思这么多,确实不好收服啊!
“谨哥哥,我现在要出去找找看有没有合适的铺子,顺便再了解了解雍京城百姓的习惯。”
“嗯,银子不够再来找我。”
宋妧高兴的拿着赵谨给的官凭路引和银票离开了,回了自己的房间后,由佩珠和佩环给她易了容,佩珠和佩环也变成了小厮。三个人就悄悄的出了门,在路上几次变换路线后,确认没人尾随,才去了州桥。这也算是今天受教于赵谨,不再那么随意。
宋妧在州桥的西侧那里转了转发现并没有几间铺子出兑,空前的都是位置不太好的。看来她还是要换换套路才行,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