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如此,此事便算了……”县令举着惊堂木,正要结案。
“且慢!”
花白胡子的县令愣了一下。
说“且慢”的人,竟然是阮明姿。
“你有话说?”县令问。
阮明姿点了点头,明妍无比的脸上,写满了坚定:“是,民女有话说。”
“民女要状告赵黄氏跟毛氏,编织谎言,构陷他人!”
阮明姿这话,石破天惊,赵黄氏跟毛氏先是一愣,满脸都写着难以置信。
这小蹄子,怎么敢?!
震惊之下的毛氏率先反应过来,她急得声音都劈了,“你还有脸告我们?!”
阮明姿那妍丽无比的脸上笑容温柔,如沐春风,说出来的话却让赵黄氏跟毛氏的心都跌到了谷底:“你们都有脸诬告于我,怎么,还不让我反击?你们颠倒黑白,又在公堂之上提供假供词企图蒙蔽县令大人来达到构陷他人的目的,按照大兴律法,这板子,等着吧!”
……
县衙外头这会儿果然阴了天。
阮明姿从大堂上出来,绮宁笑道:“看得高兴吗?”
方才赵黄氏跟毛氏,一人挨了十板子。
这十板子倒也不算多,但却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人按到在地打了一顿,除了身体上的痛,更多的是一种羞耻。
赵黄氏跟毛氏刚才搀扶着,连狠话都不敢放,从县衙侧门溜走了。
“确实高兴。”阮明姿笑着点了点头,又有点遗憾,“可惜了,县令大人觉得赵家权已经得到了报应,不然我还想再状告赵家权呢。”
其实这个也是不符律法的。
阮明姿的反击属于正当防卫,这并不能取代律法对犯人的惩治。
不过阮明姿懒得因着这事再跟县令掰扯了,赵黄氏跟毛氏挨了板子,赵家权也成了一个“公公”,差不多也够了。
旁边正在送张师爷出来的衙差一听阮明姿这话,头上的冷汗都出来了。
真是姑奶奶啊。
回宜锦县的路上,下起了雨。
外头雷鸣打着闪,阮明姿掀开马车车帘一角,嘱咐车夫小心些。
车夫戴着斗笠,应了一声。
宜锦县沟繁县都地处山区,大多都是山路。尽管车夫行驶的小心稳当,马车上还是不可避免的沾上了不少泥水,看着有些脏污。
紧赶慢赶的,待回到宜锦县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了。
阮明姿先把张师爷送了回去,又送绮宁回了善府,最后这才倚坐在马车里,由着车夫将她往梨花家送去。
不曾想,马车却在积水的石板街上打滑了下,好在车夫经验老道,很快就稳住了马车。
只是,马车一处轮轴却坏了。
车夫有些为难的跟阮明姿说了一声,怕是这马车要停在路边修一下。
好在这儿离梨花家也没多远了,阮明姿倒也没在意,撩起裙摆下了马车。
天上还飘着细雨,阮明姿撑开了一把油纸伞。
正待往家走,却听得行人不多的街道那边,传来一声有些急切的“那位穿紫色裙子的姑娘,等等”。
阮明姿这会儿披着一件“紫色”,她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
就见着一个男子,正从街边停着的一辆极为气派的马车上下来,身边的侍从给他举着伞,他大迈步朝阮明姿走来。
“公子喊我有事?”阮明姿客气道。
那男子看着阮明姿隐隐有些激动,阮明姿有些纳闷,耐心的等他开口,结果这男子上来就一句“姑娘可有意往上走一走”?
阮明姿挑了挑眉。
这人什么意思?
阮明姿也不急,撑着伞,在细雨朦胧中看着他,等他往后说。
那男子不由自主的咽了口唾沫。
方才隔着蒙蒙细雨,大老远都隐约可见她的容颜绝世。
这会儿离得近了,这受到的冲击更强了。
美成这样,才更保险……那男子稳了稳,脸上的笑越发真诚。
“我观姑娘面相,贵不可言……”他正待说,见微风把细雨吹得微斜,雨淋湿了阮明姿的一点点鬓发,他立刻又改了口,“我与姑娘相逢即是缘,倒不如请姑娘喝个茶?”
阮明姿有些好奇。
这人看她有些急切,却又不是心生贪婪的那种急切,好似是真的找她有什么事。
他们素昧平生,能有什么事?
阮明姿暗忖着,没有出声。
那男子有些急了,“在下对姑娘并无半分歹意,是真心有事找姑娘商量。”
阮明姿撑着伞,把微微打湿的鬓发往旁拢了下,“倒也不用喝茶,有什么事,就在这长话短说吧。”
那男子迟疑了一下,见阮明姿面色虽说温婉,但又透着一股坚定劲,他顿了顿,这才斟酌了一下语言,试探道:“……姑娘可曾婚配了?”
他见阮明姿蹙起了眉,连忙道:“我对姑娘没有非分之想,只是了解一下而已。姑娘别误会。”
“既然没有非分之想,公子管我婚配与否作甚?”阮明姿淡淡道,“若没有旁的事,我先走了。”
那男子有些着急,连忙上前一步,拦住阮明姿。
一旁给他撑伞的侍卫,伞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带的歪了些,雨水倾洒在他半边肩膀,他浑若未觉,只盯着阮明姿,着急解释道:“不是……姑娘听我说,我家有一表亲,人中龙凤,身份无比贵重。唯一一点不好之处就是到了年纪,不肯成亲,好似对男女之情没什么意思,家中为此事伤透了脑筋……我偶然路过此地,见姑娘生得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