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明姿追去了院子,就见着吕蕊儿站在偌大院子一角,在那做着深呼吸。
见阮明姿出来,吕蕊儿二话不说抓住阮明姿的胳膊,眼中的热切犹如实质:“快!带我去!你这是在哪捡的,我也要去捡!”
她抑住喉咙间的尖叫,听着声音有些含糊不清的古怪,但话里的那种无法压抑的兴奋,却十分清晰的表达了出来,“太好看了!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看的男人!太好看了!”
阮明姿分外理解吕蕊儿的状若癫狂。
曾几何时,她看着阿礁的外貌,也曾经在心里疯狂尖叫。
美男!她可以!
不过搁在现实里,当然是要含蓄委婉一些。
吕蕊儿生怕屋子里的男子听见,她压着嗓子发了会儿疯,蹦跶了会儿,依旧按捺不住心中的兴奋,死死的抓住阮明姿的胳膊:“那句话叫什么来着,什么楼台,什么月亮的?”
“近水楼台先得月?”
“对对对,”吕蕊儿疯狂点头,“你救的男人太好看了,你又不缺银钱,赶紧下手啊!我说真的,要不是因着他你名声都要没了,我才不会让给你呢!”
“……”阮明姿试图让吕蕊儿冷静一点,“朋友,他失忆了,家里有没有成亲还不清楚。最关键的是,你今年还不到十二岁啊!你要是同高婶子说一句你想嫁,你看高婶子会不会拿搓衣板揍你。”
吕蕊儿勉强冷静了一下,又有些控制不住的兴奋,“我不管!他要是没有家室的话,我虽然不可以,但你可以啊!你俩好搭配的!”
她摇着阮明姿的胳膊,“别犹豫了,就是他了,一年成亲三年抱俩我等着当姨姨!”
阮明姿:???
怎么,古代的cp粉这么狂热的吗?
八字还没一撇呢娃都给安排上了?
阮明姿只觉得好笑,推了推吕蕊儿兴奋到无处安放死死抓住她一条胳膊的手,“行了吧你,脑子里天天在想些什么?你要有这热忱放在旁的地方,先前让你同妍妍一道跟着先生学东西,也不至于上了一天课就跑了。”
提起上学,吕蕊儿不由就打了个寒颤,她飞快的摇头:“我看了那些黑乎乎的字我就头晕,它们认识我,我不认识它们。我跟它们没缘分。”
阮明姿并不会强迫吕蕊儿去学什么,但听得吕蕊儿这般避之不及,还是忍不住想笑,她伸出手去,轻轻拍了拍吕蕊儿的小脑瓜:“行啦,不跟你闹了。阿礁今儿用的一味草药孙大夫那也没了,我得去山里挖一些去。你回家先同高婶子说一声,免得高婶子在外头听了什么乱七八糟的,再瞎担心。”
实际上,高氏比吕蕊儿这种听了传言只会慌里慌张的小姑娘,更有魄力。她直接同外头的人说,这是她娘家的一个表亲,因着这几日要静养养伤,可她家里经常要做木工活,吵是一方面,木屑飞扬的也不合适,所以暂且住在阮明姿家中;至于阮明姿,大家都知晓她经常不在榆原坡,她的院子是由高婶子一家帮着打理,在阮明姿不在的时候,安排个表亲在阮明姿的院子里静养这也没什么。
至于阮明姿回来这几日晚上,阮明姿是在阮家院子住的,还是在高氏家里住的……怎么,你还趴人家床底看到了?这么急不可耐的就要污蔑一个小姑娘的清白,是何居心啊?
因着高婶子在村子里人缘向来极好,再加上阮明姿又是村子里不少人家的财神爷,这流言还没大范围的传播开,便被人扼杀在了摇篮里。
高氏做完这一切,就差扭着阮明姿的耳朵把她拉到自个儿家里住了。
阮明姿自然也不会去拂了高婶子的好意,索性就白日去院子里照料阿礁,晚上去吕家休息。
日子一天天过去,阿礁的伤势也养得差不多了。天气好的时候,也可以慢慢的在院子里走一走了。
阮明姿对此也很是高兴。正好又要到了马车来榆原坡拉货物的日子,她同阿礁商量了一下,眼下他的身体应该可以经得起去这一路上的颠簸,正好可以一道去宜锦县县城。
阿礁看着冷漠不太好相处,其实对什么都有点无所谓。
比如他原先那身玄衣,看着平平无奇,但阮明姿一入手,就知道是极为上乘的布料,非一般人家能穿得起的。
这么好的布料穿习惯了,阮明姿给他买的粗布麻衣上身,竟也没有半分皱眉头,意外的随和。
除了某些犯倔的时候会让阮明姿觉得有点头疼,日常大多数时间,还是挺好相处的。
商议好了过后,阮明姿便开始收拾东西。
其实她跟阿礁的东西也没几样,不过阿礁身上有个看不出质地的牌子,入手沉甸甸的,上面雕刻着极为古怪的花纹,像是某种瑞兽。
阮明姿好奇,拿过来把玩,阿礁只看一眼也就随她去了,看着这牌子并不像多么重要的东西。
不过,不管重要不重要,都是阿礁身上的东西,阮明姿顺手也帮着把这牌子给塞到了阿礁的包袱里。
正收拾着,院子外头传来了拍门声。
阮明姿最近很是吃过亏,这次直接提声问,“谁啊?”
门外是个带着笑的女声,“明姿啊,是二婶啊。”
阮明姿细而弯的眉毛不由得高高挑了起来,是毛氏啊。
先前两次都是砸门的,这次这么和气,也别怪阮明姿多想,怕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阮明姿没有开门的意思,隔着门悠悠道:“二婶啊,又想来我家找阮玉春吗?那就不必开门了,阮玉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