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原距离榆次县城不过二十多公里。
沿着公路开了大概有十五公里左右,便看到孙铭和王根生两人坐在路边的一个凉亭里,正悠闲的纳凉。
几乎同时,孙铭和王根生也看到了运钞车以及坐在运钞车上的王岩和魏大勇。
当下两人便从石墩上站起身,然后急匆匆走出凉亭,孙铭一边走一边很隐晦的指了一下旁边一条岔路。
魏大勇便毫不犹豫一打方向,将运钞车拐进那条岔路。
那条岔路的两侧都是苹果树,郁郁葱葱,挂满了青果。
运钞车开进那片苹果林之后,再拐了个弯就消失不见。
又往前开没多远,便看到王喜奎坐在一棵苹果树底下,身边还拴着六头骡子。
看到运钞车过来,王喜奎便一骨碌翻身跳起,摆出戒备的样子,待看清车上是王岩和魏大勇之后,立刻又露出惊喜之色。
“队长,和尚,你们可算来了!”
人影一闪,野坂宽澄也从旁边一颗树上跳下。
敢情刚才野坂宽澄一直躲在旁边的树上警戒。
王岩一脚踹开车门,跳下车道:“快,拿麻袋!”
王喜奎和野坂宽澄便赶紧将事先准备好的麻袋拿过来。
王岩又咣当一声将后车门打开,露出里边一堆的钱箱。
这些钱箱是定制的,箱子不大,但是能装下50万现金。
王岩自然不会要这些笨重的箱子,因为这些箱子有轮廓,不好隐匿。
“快,把箱子里的钞票都拿出来装麻袋里去!”王岩一边说,一边跳进车厢将里边的钱箱扔下来。
魏大勇、王喜奎还有野坂宽澄便逐一的开箱,把钱装进麻袋。
正忙呢,王根生也急匆匆过来了,孙铭却没有过来,他得留在路口警戒。
五个人花了没几分钟,就把52口箱子里边的2500万走狗票还有100万日元全部都装进了麻袋里边,足足装了十几口大麻袋。
装完袋,王岩又让魏大勇把运钞车开进果林的深处。
不一会,魏大勇就兴冲冲的回来,说是果林深处有一口池塘,他已经把运钞车开进了那口池塘里边,鬼子一时半会绝找不着。
王岩又让王根生把孙铭也叫回来。
然后六人换了身衣服,摇身一变就成了一群行脚商。
王岩和魏大勇都是头顶着瓜皮帽,身上穿一身考究的杭绸衫,其他四个就只能穿对襟短褂,一副长随马夫的装扮。
这让魏大勇很是得意。
六人各骑了一头骡子,又将十几口装满现金的麻袋挎在鞍后。
那10公斤的黄金也被分成了六份,六个人分别携带其中一份。
一行六人从苹果林的东边拐上另外一条大路,王岩一边走一边问孙铭道:“孙铭,这六头骡子你是怎么弄到手的?”
孙铭道:“从一个圈养点偷出来的。”
“那还好。”王岩说道,“偷出来的,一时半会就不会被发现,要是你们也是抢的,那我们现在就只有一条路可走,赶紧逃命吧!”
拐上往东的这条大路,走没多远就遇到了第一个拦路的路卡。
孙铭几个便立刻紧张起来,不紧张不行啊,这时候他们可都是赤手空拳,身上还带着这么多现金,打起来就太吃亏了!
王岩便低声道:“不要紧张,都给我沉住气!”
说完,王岩率先骑着骡子大摇大摆走向哨卡。
一个伪军排长很快迎上前来,大声道:“站住!干什么的?”
“老总,我们做点儿小生意,贩点烟叶回保定。”王岩一边说,一边就不着痕迹的将一根小黄鱼递了过去。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这时候就只能出点血。
那伪军排长眼睛一亮,嗖的一下将小黄鱼揣进口袋,脸上也露出了然之色,压低声音说道:“里边装的都是烟土吧?”
王岩小声说道:“老总明鉴,下次回来再给您老准备一分大礼。”
“那我可就真的等着了。”伪军排长轻笑一声,然后就折回去跟鬼子说道,“太君,他们良民的干活,不是抗日分子。”
“哟西。”鬼子挥了挥手。
几个伪军小兵便搬开路障。
王岩几人便大摇大摆通过。
王岩他们六人才刚刚通过,岗亭里的电话就响了。
伪军排长进去接了个电话,又出来对那鬼子说道:“太君,宪兵队刚刚下来命令,要求我们注意一辆厢式奔驰运钞车,以及两个日本籍侨民!如果发现有运钞车或者两个形迹可疑的日本籍侨民,务必将其拦下。”
“知道了。”鬼子点头应道。
……
当八尾龟藏赶回到太原时,已经是傍晚时分。
这时候,日军驻太原宪兵队发下去的通缉令,早已经传遍太原周围一百公里内所有的据点以及路卡。
只不过,一直到太阳下山,都没有任何收获。
看到八尾龟藏匆匆走进来,宪兵队长桃井太郎的脸色一下就垮下来。
宪兵队跟特高课的关系比较复杂,从隶属上,特高课隶属于宪兵队,但是特高课又不对宪兵队负责,而只对内务省本部负责。
换言之,宪兵队无权过问特高课的内部事务。
但有时候特高课闯下的祸,却经常要宪兵队给他们背锅。
比如说这次中国联合准备银行的运钞车被劫,恐怕就又要宪兵队给他们背锅了。
其中原因很简单,出了这么大事,肯定得有人为此负责,但是特高课地位超然,甚至就连筱冢义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