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帝宫会所的总统包间,今天要招待一桌尊贵无比的客人。
今天是傅家嫡子傅云礼的百天,同时也是傅家家主傅冥寒29岁的生日。
傅冥寒是从不过生日的,但老太太却觉得他的生日正好赶上小云礼的白天,这么巧的事,怎么也得简单庆祝一下。
更何况自从孙媳妇儿参加了真人秀,她的寒儿天天都是一副闷闷不乐、苦大仇深的样子。
集团高层叫苦连天,纷纷请愿求总裁夫人早点回来。
所以老太太也想趁此机会热闹热闹,让寒儿高兴一些。
她知道寒儿不喜人多,所以只叫了林氏一家和香菱。
顺便在肖淑仪面前将香菱认作干孙女。
当着众人的面,香菱一句“奶奶”叫出口,肖淑仪心里的大石头就算是落地了,其实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她早就默认了香菱是她未来儿媳妇儿的身份。
她确实是势力,但架不住儿子只喜欢香菱。
自从香菱出现,她儿子变了很多,顺带着,连她那一辈子fēng_liú无度的老公也收敛了不少。
明明是一个陌生的女孩,却在潜移默化中,将他们濒临破碎的家重新粘合到了一起。
她心中有种说不出的幸福感,那种幸福感比买到一个让太太圈里所有人都羡慕的包包要踏实的多。
这边菜还没有上齐,林殊织跟傅冥寒坐在一起讨论工作上的事情,傅家老太太跟林氏夫妇聊的也很热络。
刚百天的小云礼还做不了儿童餐车,他被锦禾小心抱在怀里,很老实,既不乱动也不吵闹。
只有香菱一副坐立难安的样子,不停朝门口张望。
老太太见她心事重重的,便关心道:“香菱啊,你在看什么呀?”
香菱连忙收回视线,支支吾吾地回:“没……没什么。”
早就知道香菱计划的林殊织看破不说破,继续跟傅冥寒探讨公事,帮着香菱转移傅冥寒的注意力。
事实上,根本不需要他转移,傅冥寒除了凌珂,从不看其他女人,所以压根没有注意到香菱的反常表现,也没有听到他们刚刚在说什么。
片刻后,一位身材高挑、身穿服务员制服的女人推着餐车进来,她带着服务员帽和口罩,头低低的。
一般人也不会去在乎一个服务员的长相,所以无人发现异常。
女人动作很麻利,将餐车里的菜一道道摆到餐桌上。
最后道菜,是清炒荷兰豆,她特意放在了傅冥寒面前。
菜肴上齐,她退到后面,跟其他服务员并排站在一起,看着傅冥寒将视线落在那盘荷兰豆上,女人掩藏在口罩后的唇角微微翘了翘。
饭局开始,傅冥寒兴致缺缺,最终在老太太的催促下,将筷子伸向了那盘荷兰豆。
他嚼了嚼,紧接着就蹙起了眉。
没熟……
但他没有吐掉,而是继续嚼,渐渐的,竟然还品尝了起来。
荷兰豆半生不熟的尴尬程度,跟夫人为他做的那次,一摸一样。
一丝狐疑在他心中慢慢升起。
虽然夫人说还有两天才能回来,但他觉得这世界上,不可能有人做出跟夫人一摸一样的味道。
他微微侧了侧头,余光扫向刚刚上菜的那位服务员。
她上菜结束后,似乎在他周身残留了一股极淡的香味,虽然那香味很快被风吹散,但那一瞬间,还是如电流般刺激到了他的嗅觉。
那香味是他夫人的体香。
是任何一种香水味都无法媲美的,是谁也模仿不了的。
他坐着,服务员站着,他目光所及之处,是服务员挽起袖子后露出的半截雪白胳膊。
傅冥寒低眉浅笑,小姑娘学会跟他淘了,竟然玩起了捉迷藏,怪就怪,他对她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都太过熟悉。
他将筷子放在桌子上,对着众人道:“你们慢慢吃,我有些事,先行告辞。”
正在喝汤的老太太差点呛着,她一脸纳闷:“寒儿啊,菜刚上齐你要去哪啊?是公司有急事吗?薛绍良不能代劳吗?”
傅冥寒扯了张纸巾,点了点唇角道:“公司无事,只是我的生日礼物到了,我要回去拆礼物,薛绍良自然无法代劳。”
话落,便扔了纸巾,一把拽过身后还在假装服务员的凌珂的手腕,急不可耐地离开了……
傅家老太太和肖淑仪一脸懵逼。
事发突然,他们并未看清那服务员的样貌。
啥意思?看上这个服务员了?
肖淑仪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如果换做她老公,扯着哪个女人的手离开她都不会震惊,只不过傅冥寒向来洁身自好,真不像如此“开放”之人啊。
她怕老太太气着,赶紧解围道:“说不定……说不定是生日礼物在服务员那儿,他让服务员带他去拿礼物……”
对一切了然于心的林殊织和香菱对看一眼,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们一笑,肖淑仪更上火了,低吼道:“笑什么?都别笑了!”
老太太可不会信肖淑仪的说辞,她的寒儿最洁癖了,要不是看上了那个服务员,又怎么会拉她的手?过几天凌珂就要回来了,也不至于就这几天忍不了了吧,这要让凌珂知道了,还不得带着小云礼远走高飞啊?
老太太越想越害怕,起身就要去拦。
就在这时,一旁被锦禾抱着的小云礼,伸出软软的小手,指着门口两人离开的方向,咿咿呀呀的,第一次发出清晰到可以被识别的声音:“妈妈,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