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田信长幼时不学礼数,顽劣不堪,被称做为“尾张大傻瓜”。
这也造就了他不分阶级破格提拔人才的性格。
正因如此,对于新事物的接受能力远强于同时代之人,比如说……灵石。
反正在慕言眼中,在目前这个时间段里,织田信长显然是最大的搞事头子。
人家阴阳师小心翼翼琢磨着灵石作用之法时,他能在老家屯一大仓库。
不过这个搞事头子所做之事对慕言有益无害。
在未来,织田信长进行天下布武时,必然会铲除削弱宗教势力,无形中为慕言吸引火力,背了锅。
灵力越是聚集之地,祥瑞以及神迹发生就越多,而占据这些地方的又大多是神社亦或者佛教。
寻常神社倒还好说,侍奉的巫女尚有理智,面对慕言只能被动承受。
一旦换作佛教寺庙,光是想想慕言就有些麻了。
僧人本就处于上层阶级,宗教狂热者数量众多,面对来砸场子的慕言,二话不说,长枪火炮一起上,即便是死也要拉着他同归于尽。
一来二去做多几次后,“我佛大敌”的名头可比民间传闻的“鬼”响亮多了。
以至于看见“红眼的高大男人”直接跑路亦或者愤怒攻击的人不在少数。
无论是业力缠身还是人格崩溃,这些负面影响都被系统免疫,但对慕言的影响同样存在。
道德是作为人的约束,而不轻易杀人是慕言主动自己套上的约束、枷锁。
若是抛下这层约束,任性而为,那便是慕言真正化身为鬼之时。
……
在慕言观察织田信长时,后者同样仔细的打量着他。
那无形却真实存在的巨大压迫感,即便只是简单的对视,也让人不禁感到颤栗,那是源自于生物的求生本能。
除此之外,那几乎高出常人半身的体型以及那让他也不得不赞叹一声的英俊脸庞,让织田信长眼睛一眯。
他对传闻中的鬼感到熟悉,且印象深刻。
五年前,在伊吹山永宁寺门前,织田信长就曾与慕言有过一面之缘。
五年前的慕言给人的感觉是随性而不知礼数的浪人。
而现在的慕言更像是完全沉浸在深沉血气中,极力掩藏獠牙的嗜血怪物,被形容为鬼,倒也不算错。
但织田信长却起了别样的心思,慕言近年来所做之事,民间传说,他多少了解。
对于“尸横遍野,见人就杀”的传闻,无非是那群僧人利用关系,让各地大名通缉慕言煽动民心而已。
至于慕言究竟干了些啥,也就是强闯进某知名寺庙大肆破坏,僧人没死几个,但把人家大本营给拆完了。
失去灵力之地,前后巨大落差可想而知。
以往诸事顺心,如今事事添堵,僧人们自然将其归咎为慕言对佛不敬,是佛祖降下的惩罚。
实力强大的同时又具备对付鬼怪的能力,这样的人才所能招至麾下,对战胜今川军,即将进入高速扩张期的织田军而言是尤为可贵的。
因此,织田信长不免生出招揽之心,见气氛有些僵硬,当即出声道:
“阁下擒获今川义元,乃是大功一件,不如随我等返回城内,再由封赏,如何?”
对此,慕言的回答简单干脆:“下次一定。”
说完,便在一群人愕然的表情下转身欲走时,一个穿着精致铠甲的男人突然上前一步恼火道:
“喂,你这家伙……”
话未说完,穿着铠甲男人便是一怔,紧接着整个人像是看极度恐惧之物般,嘭一声一脸惊恐地直接坐在了地上。
在他惊恐的眼睛里,似乎还残留着一双赤红如血,充斥暴虐的眼睛。
随着铠甲男人的异常,顿时引起了其余人的躁动,刚想反应时便被织田信长阻止道:
“慢着,既然他不愿意,便随他去吧。”
对于织田信长话里行间的招揽之意,慕言自然看在眼里,不过他们的目标注定不是同一个,且慕言也没有必要也不愿意跟在谁手下做事。
至于信长的妹妹织田市,若是玉藻前附身于她最好不过,但慕言却毫不着急。
对于玉藻前的踪迹他从来不曾松懈,但另一方面斩断地脉之事的优先级更高。
更何况,慕言还要去见一个老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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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后,骏河国境内。
今川义元兵败被擒生死不知的消息尚未传入境内,沿途偶遇的村庄仍是祥和安宁一片,丝毫不见乱世中的常客——挣扎与绝望。
能被京都下来的权贵与僧人当做避难之地,这本身便能说明原因。
但越是如此,慕言就越对当初那在白蛇眼皮子底下,先后遭到败逃武士与妖鬼侵袭的村子感到奇怪,最终将其归结到灾星身上。
时至夏季,正午的阳光愈发毒辣,行走在田野间的慕言看着周边新筑的稻田有些诧异。
在他印象中,这片稻田原本是贫瘠的荒土,而在这片区域虽有零星几个小村庄,但从未有人将稻田置办的如此之远。
不过慕言也就惊奇一会,思绪又不免陷入回忆中。
此行目的不为其他,便是再见白蛇,履行当初的约定,顺便斩断地脉。
想要斩断地脉,白蛇必然不会答应,而后者是否会主动加入动物园又是一回事。
对于这个最初指引他遇见祸斗,给予诸多帮助的大蛇,慕言打心底不愿将双方推向对立面。
突然,慕言脚步一顿,原本有些感慨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