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东狂狮啸,山岳摇三摇。
院子里,不光是龙文牧在透过窗缝望着,夜阑屋子处,窗户也打开一条缝,里面同样有人在眺望。
山顶上回荡着绯小鱼的大喝之音,院子里哀嚎声不断,除此之外还有噼里啪啦的声音。
绯小鱼在柴火堆里找出一根手腕粗的木棒,鼓足力气挥舞着。此女剑法定然精妙,从她狂揍虞大帅的手法就能窥见一斑。
木棒狂乱挥舞,犹豫力斩千军的绝世剑法。虞大帅在地上连连翻滚,哀嚎不已。
“说!你跟胡家两姐妹到底是怎么回事!”绯小鱼木棒挥舞的格外用力,打在虞大帅身上毫不留情。
“我不知道!我不认识!我冤枉啊!”虞大帅那撕心裂肺的喊叫,闻者伤心,听者落泪,世上惨痛皆在于此。
“你还敢狡辩!”绯小鱼气疯了,手中木棍舞得呼呼生风。
“给我说清楚,你跟那赵家的狐狸精是怎么勾搭的,她为什么三天送你一朵红杏花?”
“我不认识,不知道啊,我冤枉啊!”
木棒狠狠抽在他身上,妖师体魄强劲,倒不至于被木棒打伤,但少不了痛。
至少龙文牧从窗口看出去,一个劲儿的缩头,打在虞大帅身,痛在他心里。那力道,那暴力,那毫不留情,还有那惨叫,简直感同身受。
“你跟白家的女子,十天相约一次,说,你跟她晚上都干什么了!”
“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冤枉呀!啊!”
“你还敢狡辩!你跟那个姓安的臭女人,在山头观日升日落,你还对不对得起我!”
“我不认识啊,我真不知道,冤枉呀!”
“你还跟什么张家小姐,李家姑娘,勾勾搭搭。你还为青楼女子凤四仙赎身,有没有这回事!”
“你都是从哪儿听来的,没有,我冤枉啊!”
“你不是血刀虞老四吗?那个高家小姐不是拿剑指着你的眉心,你都能跟人家谈笑风生吗?你有这本事,你还叫唤什么?”
“哪个王八蛋在造谣呀,我冤枉!我真的冤枉啊!”
虞大帅在地上被抽过来揍过去。
龙文牧从窗口里探出头:“咳咳,呃,那个姑娘,姑娘你听我一句劝。你怎么能打这么狠呢,人家好歹是你以后的夫君,你要是不小心把他打坏了,你以后不是得活守寡。人人都有慈悲之心,心心向善才是至理,阿弥陀佛,你手上的木棒这么粗,真得把他打坏了,你得找那种又细又长,又柔韧的来打,那才打不坏人。”
“龙蛮子!我今天要是不死,我跟你拼了!”
绯小鱼也不知道从哪儿找来一根细长枝条,狠狠抽打在虞大帅的身上,那枝条挥舞起来,比鞭子还有力。虞大帅杀猪一样的惨叫。
凌云峰上,惨叫声久久不绝,这等魔音,让很多附近的弟子敬而远之,这注定是难以平静的一天。
时间已经过了正午,太阳西斜。
石桌前,虞大帅全身青一块紫一块,从头到脚,可以称得上体无完肤,还有很多宛如鞭子留下的红痕。
绯小鱼坐在他身边,拿着金疮药帮他一点点的擦拭。
虞大帅时不时的龇牙咧嘴,这一通暴揍,怕是没有几天的修养,都难以痊愈。
石桌对面,龙文牧拉着夜阑坐着,两人肩膀都轻轻颤抖着,像是在强忍着什么。
“龙蛮子,你敢造我的谣,这次的仇我记下了,你祈祷自己不要有一天落到我手里,到时候我非要你尝到我今日之苦。”那家伙咬着牙关一字一顿的说。
“你给我闭嘴!”绯小鱼厉声一喝,虞大帅立马老实了。
绯小鱼长得闭月羞花,唯独这脾气太过暴躁。如此火爆性情,足以称得上“女中豪杰”四个字。
金疮药涂抹了一遍,绯小鱼这才抱着剑往旁边坐下。
“我是没想到,原来你指腹为婚的这位,居然还是青云堡的人。”龙文牧淡笑的说。
这么长时间了,他也渐渐了解到一些事情。
据绯小鱼自己说,她现在是青云堡的弟子。
这段日子,青云堡里流传了很多凌云堡这边的事,其中被人传得最广的几件事就是风笑生跟凌云堡的人比试医术,还有就是凌云堡最近出了个实力很强的,被称作“血刀虞老四”的人。
绯小鱼后来多方打听,甚至还见到了虞大帅的几个兄长,终于确定那人就是虞大帅无误。然后还听到了很多关于他的谣传,这才风风火火的赶过来。
绯小鱼实力不弱,她要进山,山下那些守卫的弟子当然是发现不了她。
老实说,龙文牧最开始真没想到跟虞大帅有媒妁之言的这位,居然会是青云堡的人,而虞大帅也从没有提起过。
当初他明明有机会进入青云堡,但他偏偏选择留在凌云堡,龙文牧估计,他恐怕也是有些害怕见到绯小鱼。
反正这家伙胆子之小犹如龟,风吹草动惊如兔,再加上绯小鱼这脾气,虞大帅多半不敢见她。
“还痛不痛?”绯小鱼问。
虞大帅摇摇头,很无奈,今天的这顿揍,完全是无中生有。
绯小鱼把金疮药收好,哼了哼:“上次见你的时候是几年前,我那个时候到你虞家去,你才刚刚成为妖师。想不到才这么些年,你都已经是中品小妖师了。”
龙文牧分明看见虞大帅嘴角翘了翘。
“不过你为什么不到青云堡去?你的那几个大哥都到青云堡了,你怎么留在这里?”绯小鱼直言不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