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结在山脚下的士兵们,纷纷地钻进了步战车里。
演习,结束了!
指挥部里王团长正总结道:
“演习平局收场,可咱们是攻方,重装部队,而且数量上占绝对优势,平手已经等于是输了。”
参谋长则摇头感慨的说
“实际上这场演习的攻防概念,已经完全混淆了,守方在攻,攻方反而在守。”
“咱们是被迫防守的,这也算是输了。”
团长固执地将“输了”二字放大调门。
往回的车上,兵们都显得有点疲惫,何况,这明显不是一场大捷。
701步战车里的三班兵都沉默着,因为中间夹了个生人,一个搭顺风车的俘虏袁朗。
原本是有车来接他的,但是袁朗把齐桓和接自己的车都打发走了,自个钻上了三班的步战车,因为这里有两个他感兴趣的人。
袁朗瞄瞄这个,瞄瞄那个,倒似自己做了主人一般。
“你们这八一杠用得还行吗?”
白铁军回答道:
“报告,还行!”
袁朗点了点头说道:
“其实八一杠不错,我们这枪的问题在于瞄准基线太高了,卧姿射击不舒服。”
“报告,是的!”
“我好像见过你。”
袁朗眯起眼睛盯着伍六一,忽然笑了:
“我想起来了,在瞄准镜里。”
“报告,我好像是被您击中的。”
伍六一不忿的说道。
袁朗顿时哈哈大笑:
“不要老是报告报告的好吗?”
然后去看许三多,叫了一声
“小兄弟?”
许三多正低着头,没有听到。
袁朗搞了一些声音说:
“抓住我的小兄弟?”
许三多这才抬起头来:
“到!”
“你今天为什么那么玩儿命啊?我都让你给追毛了。”
许三多说:
“我老犯浑。”
“犯浑!这倒是个说法。你知不知道,我后来都不舍得对你开枪了,演习这么来真格的兵我还真没见过。”
“……对不起。”
“没什么对不起的。”
“报告,他说的是您的伤。”
史今责备许三多:
“许三多,格斗怎么这么没有轻重?”
袁朗的脸上,确实是乌青了一块,嘴角流了血。可袁朗毫不介意。
“这个吗?你要知道我们是怎么格斗的,就犯不上这么忸忸怩怩了。”
说着又盯住了许三多:
“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
“报告,我叫许三多。”
“许三多。”
袁朗称赞地点点头:然后又扭头看着王学斌问道:
“那这位小兄弟呢?”
“报告,我叫王学斌!”
袁朗听着名字很是耳熟。
“王学斌那本战术动作新编是你弄得?”
一旁的白铁军插话道:
“奏是俺们王教头弄滴!”
“王教头?”
袁朗饶有兴致的问道。
“对头,王学斌还是俺们连滴武术教头,你那个队友就是被俺们王教头三下五除二滴给收拾了!”
袁朗津津有味的听着,也不生气,待到白铁军说完,他饶有意味的问到。
“你们有没有兴趣上我们a大队试试?”
这实在是个太微妙的问题。
史今垂下了眼皮。
伍六一却有点怒气了。
一辆车的兵都为此寂静了起来。
“我?我不行。”
许三多憨憨地摇着头。
“现在是还差点意思,可我就看上你这个玩儿命了。当然,这事我没权利决定,可你当兵总得有个目标是不是?要做就做最好的兵嘛。”
伍六一好像揪住了什么机会,对袁朗高声说道:
“报告,兵的好坏并不因兵种而决定。”
袁朗把目光落在了伍六一的身上,许三多也把目光落在了伍六一的身上。
这时王学斌说话了,声音不大但很是坚定。
“报告首长,我是钢七连地四千九百四十五个兵!”
许三多也挺直了腰板,对袁朗说:
“我不去,我是钢七连的第四千九百五十六个兵。”
袁朗一下就乐了,说
“钢七连呀钢七连,久仰大名,今天我算是见识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