歧视是什么?
就是不平等的看待!
在一个承认阶级存在,承认人与人之间不平等的国度里,歧视是一种无法消除的陋习。
可以这么说,只要人与人之间无法做到真正的平等,歧视就不会消失。
老美如此,老英如此,华夏也如此。
歧视是人心中的一座大山,性别不同、财富多寡、权势高低,都是产生歧视的缘由。
赵盘身为赵括的儿子,恰恰处于这歧视链的底端。
他们孤儿寡母,生活靠祖上遗泽,更无权势加身,随便来个什么贵族,都想在她们母子身上讨些便宜。
赵妮毕竟是王室公主,虽然外嫁,但血脉不假,再加上平日深居简出,可以躲过不少外界纷扰。
但赵妮可以躲,赵盘不行!
男权是社会主流,一家之中,男子为家中顶门立户之辈。
赵盘虽然未成家,但他身为赵括之后,家中唯一男丁,赵国上下所有对于赵括的愤怒,全都聚焦在赵盘的身上,他躲不过。
人是社会性动物,赵盘也有社交的需求。
他是贵族,往来之人也是贵族。
就因为他是赵括之子,在日常交际之中,他总是那个拿来背锅的人,为了融入集体,年幼的他不得不同流合污。
十四岁的孩童,每日大手大脚的花销,跟随一帮纨绔欺男霸女,朋比为奸,实可谓猖狂无比。
而更为可悲的是,纨绔之中作恶之徒不少,但是只有他落下了恶名。
一群贵族纨绔之辈,他们的称呼竟然是‘赵盘等人’。
待到将来,这些纨绔子弟长大成人,摇身一变,成为谦谦君子,只有这赵括的孽子,会落得个声名狼藉的下场。
赵盘不知道这些吗?
不!他很清楚!
但是他没有办法!
不是所有的淤泥都能长出莲花!
起码他赵盘在短暂的人生之中,从未发现过光芒存在!
对于年幼的赵盘来说,自甘堕落与同流合污是他无能为力的选择。
“公公子不要”
女婢那颤抖中夹杂着恐惧的声音,传到了赵妮的耳中。
心神纷乱的赵妮听到断续的求饶声自后宅传来,心下一沉,连忙匆匆闯了进去。
身材健壮的赵盘正手口并用,狎弄她府中身材最为丰腴的侍女,虽另有三个女婢站在一旁,但无人敢上前阻拦。
赵妮见此勃然大怒,喝道:
“畜牲!还不给我住手!”
那赵盘听声音吓了一跳,放开婢女,转过来一看,来人是自己的母亲,悻悻然道:
“娘不是去找那赵雅去了么?怎么回来的这般早?”
那婢女衣衫不整地哭着逃走了,赵妮气得说不出话来。
赵盘脑袋一扭,看向一旁,仿佛一件小事的样子。
赵妮面色沉寂,深吸一口气,定定的看着赵盘,沉默了良久,才缓缓呼出一口浊气。
后宅之中一片寂静。
“呼~是娘无能,无法教我盘儿成才,我为你寻了师父,明日一早,你随我一同登门拜见!”
赵妮望着赵盘,眼神之中满是幽寂。
“切!”
赵盘听到赵妮的话,身子不由一怔,随即不以为意的撇了撇嘴。
他娘为他找过无数的先生,不差这一个。
赵妮看出了赵盘的不屑,幽幽的闭上了双眼,一滴泪花悄然砸落,没有惊起任何波澜。
“这次不同于以往,此次你若学无所成,就不要回来见我!”
赵妮睁开双眼,看着赵盘,眼泪止不住的向外涌,她明白,自己与儿子相聚的时间不多了。
赵盘也察觉到了赵妮情绪上的反常,心里五味不自觉的翻涌,委屈、迷惑、茫然,种种情绪的冲击下,他眼眶也红了起来。
赵妮看到儿子怯怯的表情,强挤出一抹笑意。
“盘儿,为娘不能关照你一辈子,明日见了师父,一定要听话,将来做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儿!”
说完,不待赵盘回话,牵着他的手,回到了后堂。
明日一别,再见就是十余年后了,在这最后的时间里,她要牢牢记住自己孩儿的面孔,想着来日相见时,能够一眼看出自己孩儿的变化。
这是她这个母亲能够做到的唯一的一件事了。
“郎君,我们又要走了么?”
庄园之中,王学斌正指点随从们整理行囊,一身劲装的善柔手持利剑,一头汗水的走了进来。
自从修习了王学斌所授的大九天神剑,她便爱上练剑的感觉。
大九天神剑并非是为了杀伐所创,一招一式力求潇洒,为的是姿态优美,挥洒间舒展大方。
为了研究这门剑法,王学斌整整花费了十天时间。
因为十天剑法没有九天剑法听起来威武,于是便取了一个大九天神剑的名号。
旁人听了去,说不得会把这剑法当做一门绝学,但实际上这门剑法与剑舞无异,就是为了臭美,为善柔与赵致找点事情做。
善柔与赵致二人自从见了这门剑法以后,便每日研习不辍。
到现在为止,二女的大九天神剑已然臻至绝顶,还演化出了好几套不同风格的剑舞,平添了不少闺中秘趣。
王学斌见一身薄汗的善柔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不由笑了笑。
“没错,要走了,这次再游历最后一次,以后就定居了!”
善柔闻言娥眉一扬,看着王学斌,神色中透漏着无限的憧憬。
“要定居了么”
王学斌望着她,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