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完了好朋友离去,冯若若和爸爸一起推着姥爷,然后一只小手牵着妈妈,就这么缓缓沿着老街往回走。
这样被爸爸妈妈呵护着,小姑娘还不忘时不时扭头看一看奶奶,还要跟奶奶说上两句,这么一路上说说笑笑的,冯若若才会觉得很满足。
回到了苏记,当爸爸把门打开,冯若若第一个冲进门去,并且帮忙把门给拉住。
这样才能够方便,爸爸把姥爷的轮椅给推进门。
苏锦荣被推进门同时,看着外孙女帮忙拉着门,微笑说:“谢谢若若。”
冯若若笑嘻嘻回应:“姥爷不用客气呀。”
等到爸爸把姥爷推进门,小姑娘依旧是拉着门,对外面的奶奶和妈妈喊着:“奶奶、妈妈,你们也快点呀,不然若若都要拉不住门啦。”
卢翠玲微笑答应着:“好好好,奶奶来啦。”
苏若曦反倒是佯装不高兴:“怎么啦?你帮妈妈拉一下门,都不行吗?”
冯若若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妈妈是故意的,笑嘻嘻说:“没有啦,妈妈我们快点进门,还要洗澡澡的,洗的香喷喷才能睡觉觉。”
女儿故意用发嗲的口气说话,一下子就把妈妈给逗乐了。
苏若曦赶紧进门,还伸手轻轻捏了捏女儿小脸蛋:“你这个小东西,现在真的是越来越会说话了。”
等到大家都进门,冯若若终于把拉着门的小手松开,然后还一脸辛苦的样子说:“哎呀,真的是好累的。”
小女孩摆出辛苦的样子,让一家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接下来的时间里,奶奶和妈妈给冯若若去洗澡。
爸爸则是给姥爷进行一番梳洗。
等让岳父在床上躺下来,冯一帆坐在床边很认真和岳父谈起有关于苏澜馨的事情。
“爸,其实您本来不必把菜谱的事情告诉姑姑,说给她去听了,反倒是会激起她的斗志,您有没有发现姑姑的状态很不好?”
苏锦荣看着女婿,神情也是有些惊讶:“哦?你也看出,苏澜馨的状态不好?”
冯一帆倒不是看出来,而是根据前世的一些记忆做出的判断。
他能想象到,可能现在苏澜馨的精神状态已经不好,出现了问题,后来也才会有她出现精神上问题的事情。
冯一帆想了想说:“虽然我和姑姑接触不多,但是从她一些过激情绪波动看,我觉得她可能精神状态有些问题的。”
苏锦荣也是无奈叹了口气:“是,我也看出来,她似乎有一点,控制不住,自己情绪。”
虽然多年没有和苏澜馨接触,但苏锦荣这个亲哥哥还是比较了解妹妹。
苏澜馨是个从小便很要强的女孩,小时候她甚至可能因为考试没有得到班上第一,就会一整天不吃饭,一个人闷在房间里去思考。
直到她自己想通了,才会自己出来去吃饭。
后来因为学厨的事情,她也是跟父亲正面争吵过不止一次。
至于偷师的事情,苏锦荣实际很清楚,那时候父亲是知道的,只是父亲装作不知道,让她跟着师兄们,甚至是跟着苏锦荣偷偷学。
冯一帆有些好奇问:“爸,当年您和姑姑到底比了些什么呢?”
苏锦荣倒也没有隐瞒,很直接说:“比三样,刀工、炒糖、一道菜。”
这三样听起来似乎很简单,但是这三样当中,刀工和炒糖是绝对的基础,而且是最为考验一个厨师基本功的东西。
刀工自然是不必说,任何一个厨子,如果连基础的刀工都不行,那真的是没有资格称厨师。
第二样炒糖,也就是炒糖色。这也是一个非常考验基本功的东西。
有很多人在家里红烧或是酱卤时,总会觉得似乎做出来的菜,在色泽上不如饭店的菜。
而且无论是用老抽,或者是其他一些东西上色,似乎依旧总还是差那么点意思。
这其中实际上一个关键的问题,就在于这个炒糖色上面。
不了解的人会认为,红烧中那亮红的色泽,是老抽或者是其他有色泽的调味带来的颜色,但实际上很多时候红烧中的这个红,就是炒糖带来的颜色。
炒糖色一般有三种,分别是水炒、油炒和水油混合。
并且不同的糖,也是要用不同的方式去炒,炒出来的糖色用处也会有差别。
三种炒制方法,以及各种不同糖的炒制方式,都是极为考验厨师技艺的。
比如油炒过程中,油温的控制,油和糖的比例,以及火候的把控。
每一步都是非常考验能力,能否最终炒出合适的糖色来,同时又不会把糖给炒老,出现糊锅或是残留苦味,这些都是炒糖色上的难点。
苏锦荣说起当年比试,叹了口气说:“其实当年你们姑姑,在第二个炒糖上就已经输了。”
接着通过岳父的述说,冯一帆发现当年姑姑还真输得不怨。
要知道,厨子很多时候是非常考验耐心的,尤其是在一些烹饪过程中,最忌讳是心浮气躁,必须要沉下心耐得住寂寞,才能够把菜给做的很好。
炒糖色就是一个很考验耐心的事情,必须要时刻盯着糖和水或是油融合过程,时刻关注锅子里糖色变化。
但那时候,苏澜馨急于挑战表现自己,本身心态就有些浮躁了,所以炒糖这一比她其实输了。
至于第三个一道菜,因为按照当年爷爷规定,岳父和姑姑做的菜必须要用上各自的炒糖色。
所以姑姑第二步失败了,自然第三步也注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