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过后,李均竹基本没在踏出自己住的院子,开始了考前最后的复习,而苗方也早出晚归的不见人影。
周家大哥自自此之后他也没再瞧见,只听李大山提起说是去求见一位先生去了,李均竹也没放在心上,这两兄弟估计还得别扭一段时候。
韩放与冯程远每日吃过早饭必出现在李均竹的院子,直到晚饭后才离开回自己家别院。
所以埋头温习的几人并没有发现,现在的云城郡简直比过年还热闹,城里的高安巷里更是挤得水泄不通。
皆因这巷子最里面的那家主人,最近回郡城走亲访友了,而这人正是当朝太子的太子太师,陈弘深。
这陈先生之所以名扬大乾朝,不止是因为他是太子太师,还因他有个深得皇上宠信的儿子,陈翰学。
而这陈翰学在大乾朝也是个很特殊的存在,他任职都察院左御史,正二品,不算特别高的官职,可同时他也担负着大乾朝最神秘的部门,都城监察院的总指挥使一职。
这监察院可是要最得皇上信任的人来担任,只要踏出皇宫的范围,皇上的身家性命可全由他们来承担。
可听说这陈翰学在朝廷里总是神出鬼没的,为人低调且诡异,如果不是皇帝点出两人的父子关系,恐怕天下没人会知晓这些。
这不,陈先生前不久刚告老还乡,路过多年以前教书的云郡城,打算暂住一段时间,消息不知怎的透露了出去,就惹出了这一番景象。
能拜陈先生为师,不仅可以拜入名师门下,也能攀上陈指挥使一脉,何愁以后不能在朝中立足呢。
所以这拜师的,大小官员拜访的,想请先生给自家商行题字的,想给陈翰学说续弦的,把这高安巷堵的严严实实的。
而李长河带着李大山正在离高安巷很远的一条巷子里,收着小户人家女子们做的绣品。
看天色不早,李长河带着李大山绕到了他年轻时,跟随先生在郡城时,最喜欢去的一家面馆。
这面馆开的位置很是偏僻,两人到了才发现,这面馆二十多年了还开着呢,铺子里稀稀拉拉的坐着几个人。
两人点好了面,刚坐下,李长河环顾起了四周,这面馆好像这些年都没什么变化,只是比以前更破了些。
突然,他看到角落的桌子上坐着两人,背面的人没看清,而正面坐着的这位老者,鹤发童颜,穿着茶色的长衫,抚着已经花白的胡须,和对面的人正说着些什么。
“陈夫子。”李长河突然站直身体,径直的迎了上去,留下目瞪口呆的李大山呆坐在原地。
“请恕老夫,人老眼花,看不出您是哪位?”这位老者很疑惑,能叫他夫子的人,难道是他曾经在学堂里教授的学生?
“夫子,我是长河啊,李长河,我在您身边打杂了十二年,直到您离开云城郡,”李长河说着,好像看见了自己年轻时的样子。
陈夫子一听,顿时也激动不已,“长河,你是长河,我本想过些时日派人去李家村给你带信,没想竟在此遇到了你。”
再见都已经是迟暮之年的两人,唏嘘不已,纷纷回忆起了几十年前两人一起游历大江南北时的样子。
直到与陈先生同来的那人提醒,陈先生才邀请李长河父子两人同坐。
“长卿,这就是我一直与你提起的李长河,我回都城前,跟随了我多年,也算是我的学生了。”陈先生把李长河介绍给了与他同行之人。
而这位陈先生口中所称的长卿,则是他好友的长子,傅长卿,这次是外出任教,遇到先生在此,前来拜会的。
陈先生询问了李长河自己离开后这些年的生活,当听到其长孙竟已通过县试,这次是来参加府试的,很是喜出望外。
当即告诉李长河父子两,等李均竹考完府试之后,带他到自己的别院里拜访,但现在勿要告诉他这个消息,免得影响孩子温习。
聊了很多的两人,最后终于在陈先生的随从前来找人时,才依依不舍的告别。
临行前也一再的叮嘱李长河一定要带着长孙去高安巷与他继续叙旧。
而陈先生的样子让傅长卿很是疑惑,“先生有意收这位李家长孙为弟子?”
打量着自己这位老友的儿子,陈先生笑吟吟的说;“老夫年事已高,精力已不再能收徒了。”
“那您只是为了看看晚辈而已?”
“老夫不能收徒,可你小子可以收徒啊,刚好你要留在这教授几年,也够那孩子受益终生了。”陈先生得意的捋着胡须。
“先生!我可无意收徒,再说我们都没有见过那孩子,你怎知那孩子是个什么性子。”傅长卿不自觉提高了音量,生怕先生现在立刻给他安排下来。
“看看就知,到时你自个儿看,长河与我有恩,只要那孩子品性尚可,你就受累教教,等我回都城自向你父亲为你求情。”陈夫子一锤定音。
而周家的别院里,李均竹还在与周烨百三人为明天的府试做最后的准备。
第二日,礼房门前,比县城里的时候更拥挤,世家公子,有资格考试的商户人家,都驾着自家的马车前来,还有附近村子的驾着牛车的。
周家的马车才进秀才街就不能再往前走了,没办法几人只好提上自己的考篮下车步行到礼房。
经过比县试更仔细的搜查后,好不容易找到自己考位,李均竹环顾四周,自己这次是堂考,也就是各个县试的前十名都聚集到一个考场,由考官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