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余等人离京已经接近两个月了,回去的时候,又要在路上耗费近一个半月左右的时间。这段时间,刘顺传来消息,祝允那边小动作不断,回京之后正好赶上太后生辰,祝允将会进京。而许家早已不成气候,朝中那些祝允一派的人,祝余也已经摸清了底细,就待回京之后,将他们一锅端了。
另一方面,他心中十分想念赵思云,看着江南事态稳定,他急着回京城了。
但是祝余该做的工作都做的很好,他已经规划好了回京要做的事,昨日派人飞鸽传书,让刘顺带着辑事厂,好好地查一查各地方官员与朝廷内的大臣之间的联系,尤其是在江南的这段时间,他们所查出来的那些榜上有名的大臣,要掌握罪证,回京后全部重罚。
这日,祝余和赵军又走在宁平府的街道上,再次来视察工作。
时隔多日,再次走在去城门的这条街上,眼前的情景与原先刚来时的景象已经大不相同了。祝余看到,街上的小摊小贩都多了起来,人们的脸上也都是一片红光,再没有祝余曾经见过的绝望之色了,每个人都觉得生活是有奔头的。
祝余看到此情此景,心中感触良多,他现在是真的开始享受作为皇帝的这个身份,因为可以带给百姓便利所带给他的成就感。
走到城门口,依旧是两边的两个大棚子,有病人的那边,从京城带来的医者都在忙忙碌碌地为病人看诊,抓药的地方排着长长的队,虽然人很多,但是没有人喧哗,也没有人推搡,一切都是井然有序进行着的。
“这几日,病人的数量控制住了吗?”
“回陛下,根据这几日顾大人报上来的数据,病人最多的时候已经过去,现在就是在救治原有的病人,也没有新的人被感染,相信不出一月,宁平府就不会再有病人了。”
“虽然成绩喜人,但是也万万不可以懈怠啊!”
“臣等遵旨!”
“好!朕让你收集的那些证据可还有遗漏?”
“并无,铁证如山,那些人,容不得一丝狡辩。”
“听说这几日许家的许威一直在找顾大人?”
“那人也算是个能屈能伸的人,臣调查到,此人虽然是有做过贿赂勾结之事,但是并没有做出为害乡里为祸一方的事情,也不算是烂在骨子里。此人嗅觉敏锐,之前做的生意都是会大火的生意。”
“哦?那此人还颇有些可取之处。”
“但是此人的性子终究还是太过睚眦必报,而且还有着自私自利之心。臣认为,此人,不可堪大用啊!”
“你放心,朕自有打算。”
“是。”
“已经出来的时日够久了,前几日朕收到里可是有人小动作不断啊,加快动作,我们尽快启程回京。”
“臣,遵旨。”
又过了几日,赵军等人把行李收拾停当,众人准备启程回京了。
一行人中多了个薛星泽,顾宇则是因为要处理江南之后的善后工作,因此此时并没有跟着一起回京。
这么多天,祝余也一直在考察薛星泽,而赵军等人早就将他的信息查的干干净净了。
这位薛星泽也是命运多舛,他乃是家中嫡子,他那父亲原先颇有资产,曾经一家人过得也算和美,但是,薛星泽的母亲去世之后,薛老爹娶了房姨太太。那位姨太太手段非凡,生下儿子之后,就想着为自己的儿子打算。
家产总共那么多点,大梁规定,如果嫡子没有犯大错,家产一般都是由嫡子继承,庶子到了年纪,只能拿些银钱出府自谋生路。
那姨太太是个能来事儿的,把薛老爹哄得厌弃嫡子,疼爱庶子,在薛星泽小时候还多次对他出手,暗害于他。多亏了薛星泽早慧,否则肯定会早早地夭折。
薛星泽一直藏拙直到到了可以读书的时候,那是他遇见了他的师父,借着求学的名义远离了家中的是非。他本人也十分争气,正如那先生说的是个可造之材,因此颇得先生的喜爱。
先生觉得他的年龄太小,心性得多磨炼磨炼,所以原本再过两年,再举荐他做官,只是没想到会发了涝灾,那先生就住在宁江边上,到现在,一家人也没有了消息,想必是凶多吉少。
薛星泽是因为父亲重病,必须要回家省亲,躲过一劫,但是父子二人都万万没想到,那姨太太看着世道乱了,薛老爹还重病在身,怕是回天乏术,更何况薛星泽越来越优秀,继承家产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就憋了口气,卷着家产带着儿子逃走了,人海茫茫也不知道如今到了哪里。
本朝极重孝道,而薛星泽认为,虽然薛老爹后来对他不好,但是曾经也是真心疼爱过他这个儿子,他去求学,薛老爹也一直没有短缺他的银两。
要说那女人也着实狠心,留下的银两极少,刚刚给薛老爹抓了几服药之后,就什么都没有了。薛星泽为了救治父亲,卖掉了宅子,换了点银子,一路自己少吃挨饿地带着父亲来宁平府救治。奈何薛老爹是命数到了,吃了很多药,看了很多大夫,银钱花的差不多了,但是病情毫无起色。
薛星泽二人的银子很快花光了,宁平府前些日子的粮食价格又是那么昂贵,如果没有顾大人把府衙的粮食放出来,估计薛星泽早就早就饿死了。不过即使薛星泽自己不吃不喝,薛老爹的病也是一日重过一日,在祝余等人到达的前一天撒手人寰了。
那时的薛星泽还在领着府衙发的粮食才能勉强度日,他爹死了,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