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九贝子要把这些瘦马姬妾送给她,林羡余险些没翻白眼。
九贝子笑吟吟道:“随你怎么处置,若是不喜,卖了便是!”
林羡余黑线,我堂堂亲王福晋,倒卖瘦马是个什么鬼?!
她板着脸道:“不用了,九弟别忘了彩头就成!”
九贝子一脸风轻云淡,仿佛输的不是一个日进斗金的天火窑及这些年十几万两的收益,而是区区几个铜子似的。
“回头爷会叫人送去圆明园!”九贝子下巴一抬,满是傲气,“至于这些瘦马——”
九贝子冷眼扫过战战兢兢的一干美人儿,“都是些没用的东西,就只会哭哭啼啼惹爷生气!四福晋若是不要,爷也不想留着了,明日叫了人牙子,全都发卖了!”
一语出,十几位纤细娇媚的瘦马噗通噗通跪了一地,却是不敢哭出声,只一味簌簌掉泪。
林羡余脸色沉了沉,便冷冷道:“既然九贝子一番好意,非要送我这么多如花似玉的美人,那本福晋就收下了!”
九贝子丹凤眼微挑,“哟,原来四福晋还是怜香惜玉之人啊!”
林羡余冷哼一声,此刻只恨不得把这个人渣九大卸八块,“既然九贝子将这些人送给了本福晋,那如何处置她们,九贝子都不会有异议吧?”
九贝子一幅极为大方的样子:“那是自然,不管打了杀了还是发卖了,都由四福晋做主!”
“那好!”林羡余立刻看向了十四阿哥,“十四弟,这些瘦马就劳烦你替我转手发卖了!”
十四阿哥一愣,露出了不情愿的神色,他嘟囔道:“四嫂,并非弟弟不愿为四嫂办事,而是这种事儿……多不体面啊!”
十四阿哥脸色异常尴尬,他小声嘀咕:“爷好歹是个皇子阿哥!倒卖瘦马这种事儿,还不得被人给笑话死?”
林羡余立刻道:“发卖之后的银子,全部归你。”
一听这话,十四阿哥眼珠子瞬间锃亮,他箭步上前,追问道:“四嫂此话当真?!”
林羡余哼道,就知道这兔崽子缺钱!这些瘦马,可都是绝色美人,哪怕大部分已经不是处子之身,也身价不菲。转手卖出去,怎么也能卖万两白银。
林羡余道:“我素来一言九鼎。”
十四阿哥笑嘿嘿搓着手,脸都有些泛红了,“这、这多不好意思?要不,卖了银子之后,我与四嫂平分?”
林羡余没有立刻回绝,只是淡淡道:“这事儿,你回头叫十四弟妹去找我相谈吧。”
说罢,林羡余扫了众人一眼,“今儿我也乏了,我先走了。”
正主九贝子还未说什么,敦郡王却有些不乐意了,“四福晋今日赚得盆满钵满,便迫不及待要走人,这是几个意思?”
林羡余毫不客气地道:“自然是不待见你们哥俩的意思!!”
敦郡王白胖的脸瞬间黑漆漆的。
十四阿哥正暗搓搓默默数着自己这回能赚多少银子,陡然听得这样的话,他小声嘀咕:“应该不包括爷吧?”
林羡余险些没翻白眼,老娘也同样不怎么待见你!
“十四弟啊十四弟,你是屁股上伤好了,忘了自己是怎么挨打的了!”林羡余不客气地道。
十四阿哥脸蛋瞬间胀红,“我、我……”
十四阿哥为何遭了他爹康熙一顿板子?还不是因为帮八贝勒求情,惹怒了他老子?
林羡余这是告诫十四阿哥,以后少跟**十混在一块儿,否则早晚还得跌跟头。
敦郡王脸色更加难看了,他冷哼道:“十四弟有情有义,总比那些个连一母同胞情分都不顾的玩意儿强!”
十四阿哥一母同胞的兄弟就只有四爷,敦郡王这话已经不能算是指桑骂槐,而是明晃晃辱骂了。
十四阿哥挨了康熙的板子,四爷的确没有去探视,也不曾求情。
为此,十四阿哥本来心里不爽,被敦郡王这么一提,脸色也拉了下来,“四嫂,我敬你勇武,若是寻常小事,做弟弟的愿意为你效劳。只是兄弟之间的事儿,四嫂便不必插手了!弟弟已经不是三岁小孩子,知道该信谁!”
林羡余默了默,这厮是要一条道上走到黑了。
话说,她方才言语没少影射八贝勒,敦郡王都气得不行了,怎么九贝子却只在一旁看好戏?
九贝子一脸饶有兴味,他笑容里带着几分别样的邪气。
林羡余凉凉道:“那就当我什么都没说!”
说罢,林羡余吩咐身后那些一直默不作声、充当布景板的随从太监:“你们去园外候着,我更衣之后,立刻就回府!”
为首的太监迟疑了一下。
林羡余正色道:“去吧,水阁就在旁边不远处,我去去就回。”
“嗻!”太监们这才打千儿遵从。
林羡余便带着孔嬷嬷、玉椿、玉树前往水阁方向去了。她是故意支开这些粘杆处太监的,就是想瞧瞧九贝子或敦郡王是否会对她下手。——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她明晃晃进了蔚秀园,若不能平安离开,九贝子是洗脱不了罪责的。——正因为知道这点儿,所以她才敢赴宴。此宴虽是鸿门宴,却不至于有性命之危,所以四爷才许她来。
皇子们的这些赐园,可都处于皇帝行宫跟前,皇帝的眼皮子底下,谁都得收敛着点儿。就算要害人性命,也没哪个傻叉会明着来。——这就是夺嫡。
何况,这里是天子脚下,可不是木兰围场。
只不过也难保不会有什么膈应人、羞辱人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