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才会给足风清扬面子。
也是为了试探一下风清扬的口风,看他有没有留在华山的意思。
但风清扬显然没有理会岳不群这茬儿,岳不群也不再多言。
叔侄俩就大眼瞪小眼,在一旁站着。
……
朝阳峰上,有一个仰天池。
池中,有湖水。
叶千秋把身上的破衣烂衫给脱了去,噗通一声跳进仰天池中。
池水有些凉,叶千秋用先天真气将池水给弄热了。
在池子里泡起了澡。
他可不管风清扬和岳不群是不是还在外面等着。
这俩人各怀心思,喜欢等,那就等着呗。
叶千秋泡澡泡了一个来时辰,还小眯了一会儿。
方才出了仰天池,换了新衣服,将头发、胡子都给稍微打理打理,露出一张白净无暇的脸庞,这才不紧不慢的朝着林子外行去。
出了林子,却见风清扬和岳不群两人还在那儿杵着。
叶千秋见状,不禁笑道:“你们还有事?”
风清扬和岳不群一看叶千秋出来,皆是一愣。
眼下的叶千秋和刚才那个邋里邋遢的野人已经完全是两种状态。
虽然,刚刚野人状态下的叶千秋,也有着高人风范。
但眼下,叶千秋不论是从样貌还是气质来看,都已经大大出乎了他们的意料。
饶是风清扬也忍不住赞道:“前辈当真是仙道中人,令人望而生畏。”
岳不群更是舔着脸夸赞道:“叶前辈真乃谪仙也。”
岳不群年过四十,这么多年,还真是没见过像叶千秋这么举手投足间都冒着仙气的人物。
仙气这种东西,本来就是虚无缥缈,你无法用某个具体的词汇去形容,但当这样的人一旦出现在你的面前。
你自然而然的就会想到仙气这个词。
叶千秋听惯了别人的吹捧,将二人的话自动忽略。
叶千秋见二人一点离去的意思都没有,便道:“你们有事说事,没事,贫道可就下山去了。”
风清扬道:“叶前辈在华山呆了二十年,岳不群这小子却是没向叶前辈尽过地主之谊。”
“若是叶前辈不嫌弃,老夫想请叶前辈到老夫所居的茅屋一叙。”
岳不群从旁一听,有些傻眼了。
“风师叔,你刚刚说什么?”
“你说叶前辈已经在华山呆了二十年?”
风清扬瞥了一眼岳不群,道:“别说是你小子,就是连老夫也没有察觉到叶前辈的存在。”
岳不群听了,不再多言,他心里已经打定主意,今天得跟着风师叔一探究竟。
这时,叶千秋朝着风清扬说道:“贫道和你不过萍水相逢,咱们好像没什么要叙的。”
叶千秋这话太过直白,倒是让风清扬有些尴尬。
不过,风清扬还是说道:“老夫和叶前辈虽然是萍水相逢,但既然咱们能遇见,那便是缘分。”
“正所谓,道君论龙虎铅汞抽添,正要后世有根有缘,从此下手,虽说神仙还是神仙做,吾却偏曰凡人亦可做神仙,叶前辈修仙道,应该更讲究缘法才是。”
叶千秋听了,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岳不群见叶千秋笑了,皆是不太明白叶千秋在笑什么。
风清扬却是暗自庆幸,还好他曾经拜读过张三丰张真人的大作,不然,今日还未必能将这位叶道人给留下。
叶千秋看了风清扬一眼,道:“风清扬,你还算不错。”
“总归是没忘了华山派其实是道门传承。”
岳不群闻言,心头一动,道:“莫非叶前辈和我华山派也有渊源?”
叶千秋道:“走吧,咱们到你下榻之地去详谈。”
风清扬听了,当即抬手,道:“叶前辈,请。”
叶千秋闻言,微微颔首,和风清扬一起朝着朝阳峰下去了。
而岳不群则是不动声色的跟在二人的身后。
风清扬自然发现了岳不群在后边跟着。
但是,却也没有出言阻止。
……
风清扬所居之地,不在朝阳峰,而是在玉女峰上。
玉女峰绝顶之上有一个危崖。
危崖上有个山洞,是华山派历代弟子犯规后囚禁受罚之所。
崖上光秃秃的寸草不生,更无一株树木,除一个山洞外,一无所有。
华山本来草木清华,景色极幽,这危崖却是例外,自来相传是玉女发钗上的一颗珍珠。
当年华山派的祖师以此危崖做为惩罚弟子之所,主要便因此处无草无木,无虫无鸟,受罚的弟子在面壁思过之时,不致为外物所扰,心有旁骛。
岳不群眼看着风师叔带着叶千秋来到了这思过崖,不禁暗道:“这风师叔为何要带叶道人来这思过崖上?”
不多时,风清扬朝着叶千秋说道:“叶前辈,这里便是我平日所居之地了。”
岳不群闻言,心中更是惊讶,暗道:“莫非风师叔这些年一直都在思过崖上住着。”
思过崖是什么地方,岳不群自然是清楚的。
华山弟子谁没事干会到这思过崖来。
只有犯了错的弟子,才会到这崖上来面壁思过。
风师叔平日里若是在这思过崖幽居,那岂不是说风师叔自觉犯了大错,故此在此思过?
那到底是在思什么过错呢?
是在反思剑宗错了吗?
一时间,岳不群脑海之中思绪良多。
他也不方便插话,只是在一旁静静候着。
此时,叶千秋和风清扬往崖边走了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