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招呼着在场诸位长老入座。
吩咐人上了茶水,然后将闲杂人等喝退。
国师堂内,除了国师、诸位长老与傅浩天以来,别无他人。
门外头,那些负责迎候的管家下人,也都纷纷散去,整个国师府,恍如一瞬之间,安静下来。
五位长老之中,年纪最轻的,当属西山净明派净明宗坛的东阳子。
此人年纪方才四十出头,与其他四位长老相比起来,倒是年轻不少。
不过虽是如此,此人地位却是非凡,年纪轻轻便得门派长老之位,可谓风头正盛。
东阳子淡淡一笑,开口说道:“不知国师,召我等出山前来,所为何事?”
国师闻言,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几位长老年岁已高,本来我不该劳烦诸位,只是此事非同小可,不得不做。”
“哦?”东阳子目光悠然,看着国师,说道:“我等既已前来,国师但说无妨。”
国师闻言,大喜,这才缓缓说道:“当今圣上身患重疾,卧病在床,这朝堂内外之事,皆由我与陈丞相操持,但这些日子以来,我与丞相相互之间多有不和,本来……我等所做之事,皆是为国为民的大事,这私人恩怨,倒也可尚且放在一旁,只是……”
说到这里,国师脸上露出了忧愁之色。
武当山玄武宗坛至圣真人淡淡一笑,说道:“只是什么?”
“唉!”国师叹了口气,似是有些坐立不安的样子,说道:“那陈丞相欺人太甚,在他六十大寿的寿宴之上,将我派去送礼之人,当众诛杀。”
“什么?”
几位长老闻言,顿时一怔,都有些惊讶。
这当着文武百官之面,杀了国师派去之人,这岂不是在赤果果打国师的脸面?
傅浩天站在国师身旁,此时一抱拳,说道:“诸位长老,我义父一直以来,对那陈丞相多有忍让,然而,陈丞相却是咄咄逼人,今日请诸位长老前来,乃是想让诸位长老出手,对付那陈丞相,现如今……朝野动荡,唯有我义父,可稳固朝堂,若能将那陈丞相铲除,于国于民,皆有大利。”
话到此处,五位长老倒也不是傻子,互视一眼,心中顿时明白七七八八。
前头那些话,皆是客气之言。
这国师与丞相之间,谁对谁错,并不重要。
毕竟,这朝堂之事,哪来那么多的是非对错?
说白了,无非就是站队的问题。
东阳子沉声说道:“据我所知,国师乃是修炼之人,师侄也到过这八山五岳学习术法神通,那陈丞相再厉害,也不过是区区凡夫俗子,只需略施手段,便可将其除去,国师手下能人辈出,又何须我等出山?”
国师闻言,苦笑一声,说道:“诸位长老,只怕有所不知。”
“请讲!”至圣真人缓缓将双目闭上,如同入定一般,淡淡地说道。
国师对他这样无礼的举动,倒也视若无睹,开口说道:“原本我与这陈丞相的朝野之争,倒也占了些上风,只不过……这些日子,丞相府里头,来了一位高人。”
“高人?”
“不错。”国师点了点头,说道:“昔日,我未曾狠下杀手,只因那陈丞相乃是两朝元老,这朝堂之中,投诚于他的文武百官不少,若我轻举妄动,只恐朝堂局势生变,今后我不好把控,所以……一直以来,我心中所想,是让这陈丞相知难而退,自己卸去丞相一职,告老还乡,我也可留他一条性命。”
“万万没想到,这陈丞相竟然不识好歹,前些日子,不知道从何处,请来一位高人,助他与我等作对,老夫年少之时,倒也曾学过一些卜算之法,前些日子,我卜算一番,得知那高人身份,惊震不已,思来想去,只得请诸位长老出山帮忙。”
国师神色凝重,缓缓将话语说出。
在场几位长老闻言,顿时对这丞相府的高人,都有些好奇。
要知道,国师刚才所说的,只是谦辞罢了。
这老家伙,何止是只会一些卜算之术?
若真是如此,又怎么可能当得上国师一职?
在几位长老看来,国师的修为道行非凡,只怕不在寻常人之下。
可是,若真照国师这么说,他这等修为,竟然也对丞相府的那位“高人”有所忌惮,这足以说明此人非同小可。
自打入这国师堂中,天师符麒麟长老、茅山内阁青玄长老、全真龙门盛明长老就一直没有说话。
但似乎,这三人此时此刻也有些沉不住气了。
盛明长老目光炯炯,望向老国师,说道:“此人是何方神圣?”
国师面色严肃,沉吟半晌,一字一句,开口说道:“林州山土地爷,顾远寒!”
“土地爷?”
几位长老闻言,神色在这一刻,竟然也有些动容了。
土地爷,虽是最小的地仙,不过,这好歹也是地仙,而且可是有官方认证的。
且不论实力高低如何,但至少这背后的势力,可是代表了官方。
俗话说得好,打狗还得要看主人,更别说是对土地爷动手了。
在场五位长老,皆乃当世高人,若论起修为道行,不在寻常土地、山神之下,可以说,即便是城隍爷这等级别的人物,面对这五位长老,也得要礼让三分。
毕竟,道门之中修炼有成之士,一旦能够飞升,那便是真仙级别的存在。
对于地仙来说,真仙就如同高高在上的神灵,只可仰望,难以触及。
即便这道门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