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对于徐清等人,徐思顺在处理问题,熟悉朝堂上,是徐义现阶段最为需要的。若能排除徐思顺别有用心,徐义很希望自家有这么一类人。
而徐思顺似乎也在急于表现自己的能力和忠心,徐义不时的点几句,徐思顺就滔滔不绝的帮着徐义分析。从这几天的邀约,说到寿王和太子的抗衡,说到惠妃,说到李林甫和李适之,说到张九龄、牛仙客,包括王忠嗣等等。
甚至就是原本显耀的勋贵,包括世家大族的现状,徐思顺都算得上是言无不尽了。
确实,徐义觉得自己家里真的需要这样一个人。
“这几日我顾不上招呼你,有些事要忙。既然来了,是徐家。至于家里人,你问问清叔就行。”
徐义还是表示了接纳的善意,没有亏待徐思顺的这片苦心。
说真的,就徐思顺这一阵说的这些话,有很多是不能外传的,也就是说,徐思顺投靠,是带着投名状的。
或许徐思顺真的是死心塌地吧。
徐义是真的顾不上招呼,也没时间观察徐思顺的忠诚与否,他相信,有莺娘带着魏长天和徐风、徐云,肯定会看好徐思顺一家人,也会看好这个家。
徐义急需把新军军营的事做妥善了,看如今的这个形势,拖得越久,很可能自己面临的局面越复杂。
“你是说徐义这小子把所有的邀约都推了?”
“回大家,确实如此。”
“包括崔家和信安王?”
“嗯,包括崔家和信安王,一律回绝了。”
“没让朕失望。”
“大家,徐思顺居家投靠徐义了,会不会是······”
“徐思顺?吏部考评中上,朕不觉得他有窥明白全局的能力,应该是帮徐义分析一下朝堂的局面。这样吧,你将你夹袋里的人拟个名单,给徐义送过去。”
不止是宫里在议论,整个长安有名头的府门里,都在议论着徐义回绝各方邀约的信息。
“以不变应万变,小子倒是走了一步好棋!”
这是李炜的判断。李炜也不相信徐义是看透了全局,他清楚徐义是出于本心。
而在平康坊的李林甫,将门生递上来的奏报看了看,随手便丢在一边了。这时候的徐义风头正劲,他没有专门为难徐义的意思。
可惜,那寿王被莫名其妙的仇恨蒙蔽了脑子······徐义是一个可能在未来登堂入室的人才,需要很长时间,可对于寿王,当下最重要的是大统继承。
只要徐义没有跟太子一方勾连,正确的做法是放放,而不是招惹徐义从而导致圣人的反感。
“左相,寿王求见。”
李林甫正琢磨着怎样脱开这事,下人就奏报,寿王殿下来了。也罢,劝说一番也好。
“左相,如今那小子拒绝了所有的邀约,分明是不给所有人面子,这正是好时机。”
李林甫真的想不出寿王的脑子是怎样长的,好时机?什么好时机?人家拒绝所有人的邀约,不正是告诉圣人,他没准备在下面搞事情嘛?
“左相,如果这时候有臣工弹劾,随便什么事弹劾,估计在朝堂上都可以得到响应,如此一来,他根本就别想筹建什么新军,甚至连明威将军都可能做不成!”
李林甫没吭气,寿王殿下却还在继续,不停的絮叨,跟李林甫阐述着这时机的不可多得。
“寿王殿下,先不说有长公主义子的身份,就徐义进长安以后,可有什么让朝廷,让圣人忌讳的作为?”
“老夫不是不配合寿王,徐义如今风头正劲,弹劾徐义绝对会是得不偿失。”
“左相,并非如此。小王着人从东都收集证据,徐义将滩涂渡口方圆几十亩良田收为己有,并且插手运河漕运,在整个运河沿途的渡口都贪占渡口周围良田,已经是怨声载道了。”
“就说东都的滩涂渡口,十几亩的林地独占,不做他用,仅此一点,就令萧家、裴家、崔家都有怨言。”
“本王听说,崔升曾向徐义提过,想收购那片林子,被拒绝了。崔升是代表着崔、裴、萧三家出面的。当时又信安王居中调解,方解了徐义之威。”
“如今,徐义再次拒绝崔家邀约,想来崔家也有怨言。加上整个运河漕运,都是那个胡老三借徐义之名,对所有事情指手画脚,多有怨言。”
“小王以为,这时候若是挑起事端,甚至不用我等使劲,面对整个运河漕运的利益,以及东都滩涂渡口配套设施的利益,徐义必将会是人倒众人推。”
要说寿王没脑子,还真不是,最起码他好像还知道攻其要害,还知道集合众人之力。
可惜,李瑁想的太简单了。
整个运河沿途的利益,徐义到底在其中发挥怎样的作用,收获怎样的利益,就是李林甫也很清楚。
这事并不是徐义的弱点,恰恰相反,完全就是徐义的依仗,甚至比长公主义子身份还要强一些······那可是勾连了大盛朝三成权贵家族。
而徐义,在其中付出绝对是最多的,沿河渡口的设计规划尽出徐义之手,甚至在转运的流程上,也是徐义贡献最多,最大限度的让各家收益,却在所有的产业里占据利益最少。
以这点开刀,纯粹就是玩火**。
“寿王殿下,可知圣人意下如何?”
“圣人?”
“寿王殿下,老夫以为,徐义之所以拒绝所有邀约,本意正是向圣人证明一点,他徐义只听从圣人。若是如此,此时弹劾徐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