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知道有老母要奉养你就别干损阴丧德的事啊!?”罗天宝边说边举了长矛,今天他已经杀过一个人了,如今并不在乎再杀一个。
“少侠饶命啊,我们也是奉命行事啊。”那位当时都快哭了,此时罗天宝手中的长矛是猛地落下,这位把眼一闭,以为自己这回完了,结果等了半天身上似乎没什么反应,他壮着胆子把眼一睁,只见罗天宝的长矛停在距离他咽喉不到一寸的地方是没有落下。
“哎,你自己今后好自为之吧!”罗天宝犹豫了一会儿似乎还是心软了,收起长矛,背着史彦快步离开了小树林,只留下那士兵在树林里是自生自灭。
等史彦再度恢复清醒发现自己正躺在一间破旧的农家小屋里,微微一动浑身上下就好像被千百把刀子扎一般的疼痛,即便硬气如她也不禁微微哼了一声。
“你醒了?”此时屋门口响起了一个男人的声音,史彦扭头一看只见罗天宝端着一碗什么东西走了进来,空气中似乎飘着一股食物的香气。
“这是哪儿?”此时史彦的意识渐渐清醒,她回想起来之前在树林里发生的事,看这架势自己应该是脱险了,可自己昏迷之后发生了些什么她是一点都回忆不起来了。
“北通县的桃花村,距离陪都二十五里。”罗天宝边说边拉了把凳子坐到了史彦的床前。
“你多半饿了吧?这有些菜粥,味道是差了些,可眼下我也只能弄到这些。”罗天宝边说边端起碗递到了史彦面前,后者想接,但手竟然抬不起来,罗天宝见状不禁叹息了人一声,当下放下碗,小心翼翼地将史彦扶起来,找了个枕头垫在了她的腰上,然后开始亲自喂史彦喝粥。
看着罗天宝伸来的汤勺,史彦迟疑了一下,觉得自己这么大个人还要别人喂有些不好意思,不过史彦毕竟是军人出身,处事比较果决,一琢磨如今自己有伤,也只能靠别人服侍了,当下是乖乖张嘴。
“烫吗?”罗天宝问道。
史彦微微摇了摇头,罗天宝顿时长出了一口气。
“这就好,大半年没自己做饭手都快生了,要是有不周到的地方你多担待。”罗天宝说着开始一口一口耐心喂着史彦喝粥。
史彦的胃口此时其实还没有开,这菜粥的滋味也不怎么样,但史彦清楚不吃东西自己的身体就难以恢复,故此还是硬撑着把一碗粥喝完了,罗天宝见状是颇为欣慰。
“我之前还担心那个土郎中手段不行,如今看来他医术还挺好的,你这不是恢复得挺不错吗?”
史彦喝完了粥感觉肚子里暖洋洋的,整个人也多少恢复了些精神,当即问道:“我昏过去之后都发生了些什么,你细细说给我听。”
史彦的语气异常的镇定,这让罗天宝对于其不禁是另眼相看,一般人遇到这种情况多半会茫然失措,可史彦却显得出奇的冷静,“鹰爪双杰”在江湖上得享大名,果非幸致,当下罗天宝就简单介绍了一下事情的经过。
原来罗天宝背着史彦离开小树林之后也不知下一步该何去何从,不过他毕竟是镖师出身,对于野外行路还是颇有经验,当下先是确定了方向,然后就一直朝西走,因为他和计百达等人约好集合的地点三义庙就在陪都以西四十里地,罗天宝想着无论如何尽量往那边靠近总没错。
结果走了没几里地他就发现了这座桃花村,当时已经是黄昏时分,罗天宝一琢磨以自己和史彦如今这状态赶夜路太危险,史彦的伤也需要救治,当下便决定冒回险,咬着牙叫开了一户农家的门。
这家住着一对老夫妇,都已经五十开外,一看到叫门的是两个浑身是血的陌生人,手里还拿着兵器当时吓得差点没一屁股坐地上,罗天宝当下只好撒谎,说自己和史彦人,结果中途遭遇山贼打劫,他们侥幸逃了出来,可是都受了伤,希望在这里借住一宿,还望老夫妇他们收留,为此罗天宝还掏出了自己身上仅剩的一点银钱递给老夫妇,算是作为酬金。
这对老夫妇别看胆小,心肠其实还不错,看罗天宝他们这样子怪可怜的,又给了酬金,故此虽然心中依旧有些猜疑,还是把二人收留了下来。
老夫妇其实还有一个儿子,前不久被叛军强征入伍,如今在东线当兵,他的房间就空了下来,床铺被褥都是现成,老夫妇就把罗天宝和史彦安排在了这里,打了水让二人清洗一下身上的血污,还给他们换了衣服。
罗天宝受的都是些外伤,简单包扎一下便没有大碍了,可史彦的伤比他重得多,又疲劳过度,不及时医治弄不好有性命之忧,罗天宝一打听本地倒是有个土郎中,他一想到事到如今有就比没有强,于是便托老夫妇把那大夫请来诊治。
那土郎中并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看老夫妇给的诊金丰厚也就跟来了,结果来了一看状况就心知不妙,史彦受的都是兵器伤,罗天宝手里还有军刃,看起来可不像是被山贼袭击那么简单。
罗天宝察言观色,知道这郎中起了疑心,当即是软硬兼施,一边拿话吓唬他,让其不准妄动,否则就废了他,另外让老夫妇把自己带来的银钱给了他一大半,算是堵其的嘴。
这个土郎中虽然有些心眼,但胆子并不大,一看罗天宝那副杀气腾腾的样子知道他并非大言欺人,又一看对方给的报酬着实不少,反正自己就是个乡野郎中,只管看病,当下也就不再深究。
别看这只是个乡下的土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