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如今我们东州军好歹也听朝廷调遣,我这回既然来了陪都不见太子未免也不合适。”
“那朝仪什么您都学会了吧?”
“路上郎月她们倒是教过,不过我也是第一次见这样的大人物,也担心出洋相啊。”
罗天宝闻听眼珠一转:“要不这样,我跟太子以及殿下身边的人都挺熟,大师兄您要是不介意,我陪你们一起去吧。”
夏侯遂良闻听不禁一喜:“那自然再好没有了,兄弟你跟朝廷久打交道,对这一套比我们熟悉,有你帮忙引见我们几个就安心了,不过你要跟来营中的事怎么办?”
罗天宝一笑:“没事,这不还有我老爹坐镇吗?就缺我半天这讨逆军也乱不了啊,这样我回去跟爹打声招呼,你们稍等片刻。”
众人就这么说定了,罗天宝当即回去见林云飞,把意思一说,林云飞一想儿子跟去也好,一来他跟朝廷这些人都熟悉,打交道比较方便,二来林云飞对夏侯遂良跟朝廷两边都有些戒心,生怕他们暗中勾结,有儿子跟去也能起个盯梢的作用,故此也答应了。
罗天宝当即换了身正装,便陪着夏侯遂良等人前往太子行辕觐见,太子一听说罗天宝跟夏侯遂良来了也挺高兴,特意亲自接见,对于这一次会面太子跟夏侯遂良师徒两边都有些不太自在。
夏侯遂良师徒虽然在东州割据多年,也跟不少乱世枭雄打过交道,但见当朝太子,国家储君还真是头一回,故此举手投足都有些不太自然,多亏罗天宝在一旁指点帮衬,众人才不至于贻笑大方。
夏侯遂良师徒原本觉得罗天宝就是脾气随和,为人仗义,论才干虽然不能说没有,但也不是如何了不起,但这次一看罗天宝对这套礼仪应对是了如指掌,游刃有余,也不禁有些刮目相看,觉得他能有如今的地位也不光是沾了林云飞的光。
而太子这边也有些意外,这几年因为打仗,江湖草莽之辈他也接触了一些,里面有的是粗鲁凶暴的,但像夏侯遂良如此有威势的太子也是第一次遇到,感觉这人眼神怎么能这么犀利,跟他对视不自禁就感到心里发虚,夏侯遂良往那一站你就感觉面前仿佛有把利刃一样,是寒气逼人,经验告诉太子,夏侯遂良不是个易于之辈,东州军这伙人将来必须加以小心。
其实朝廷方面之前提过几次想像招安讨逆军一样,把东州军也收编为正式的官军,但夏侯遂良方面没同意,他觉得自己如今好歹是东平王,可一旦归降朝廷,自己师父如今也就是个郡公而已,自己这王号还能保住吗?夏侯遂良野心勃勃,不愿意寄人篱下,故此这事就耽搁了下来,如今双方相处就有些尴尬,一方面东州军如今跟讨逆军都听朝廷指挥,在太子面前夏侯遂良跟罗天宝等人一样都是臣子,但另一方面他没正式归顺朝廷,这东平王的王号朝廷也不认,故此太子跟夏侯遂良彼此的定位都有些尴尬。
不过太子毕竟是经多见广,虽然觉得这事挺尴尬,但最后还是应付了下来,对夏侯遂良师徒勉励了一番,也给了不少赏赐,最后还特意又暗示了想招安东州军,夏侯遂良对此是含糊应对,不置可否,显然想法还比较多,太子见状也就没勉强,众人聊了几句,罗天宝等人这才告退。
等出了行辕大门夏侯遂良不禁长出了一口气,似乎整个人此时才放松下来,罗天宝见状不禁笑道:“怎么,大师哥您这样的身份见太子也慌啊?”
这话要是别人,或者在别的场合说夏侯遂良虽瞪眼不可,但今天面对罗天宝他是连连摆手:“不题了,天宝你说这事就奇怪了,我戎马半生,多少次面对枪林箭雨我都没害怕过,可方才见太子就感觉手脚没地方放,跟当初小时候做错事挨师父罚似的。”
罗天宝闻听不禁笑道:“这没什么,兄弟我当初第一次见当今天子的时候比您还慌呢,感觉脑子里就是一片空白,那架势还真不是比武凶杀能相提并论的,这或许就是真命天子的气魄吧,不能以常理而论。”
“或许吧,不过这回我还真佩服天宝你,跟太子他们是谈笑自若,应对自如,这点就连大师兄我都比不上了,你接下来继承师父的事业看来是不成问题啊。”
“得了,大师兄您别捧我了,我几斤几两自己心里有数,将来凡事还得仰仗你们几位师兄呢。”就这样一行人有说有笑地往回走。
路上罗天宝不禁关切道:“大师兄,您跟兄弟我交个实底,究竟愿不愿意接受朝廷招安?”
夏侯遂良眼珠转一转:“天宝,咱们都是自己人,大师兄有什么话也不瞒你,我是不太愿意眼下就受朝廷招安,毕竟宁为鸡首,不为牛后,我如今割据一方自由自在,一旦归属了朝廷凡事就要受拘束,就我本心是不乐意的,不过这事眼下还不好说,要是你跟师父将来真打算效忠朝廷到底,愚兄也不能跟你们作对不是?当然说来道去如今还看师父他老人家何去何从。”
罗天宝跟夏侯遂良久打交道,了解对方的为人,他这番话半真半假,其实夏侯遂良是野心勃勃,巴不得做宁泽恩第二,只是如今实力不济,要他安心做朝廷的臣子,除非是平息叛乱,天下大势已定,不过他说不乐意跟自己父子为敌也是实话,所以眼下关键还是看老爹林云飞何去何从。
聊着聊着一行人到了一个十字路口,一边是去往东州军的驻地,一边是回罗天宝的住处,原本按罗天宝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