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西坠在远处的山巅,王大力张大了嘴,粗重的喘息从胸膛里发出,即便是他这样的粗壮的汉子,在连续跋涉了一天的山路后,也是吃不消了。
如果不是秋天那几个月,个个礼拜去做户外登山训练,此时估计他已经站不起来了。
后背上30公斤的登山包像小山一样,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他抬头看了一眼走在前面的谈小天,一咬牙,再次迈开沉重的双腿,拼命保持着目前的速度。
对这个老板,他是越来越看不透了。
你说你想玩玩户外,锻炼一下身体,完全没问题,可是早7点从成都出发,放着好好的公路不走,非要走山路,从开始到现在,将近十个小时的山路疾行,这就不是锻炼了,而是非人的折磨。
王大力全身上下都被汗浸透了,即便是身上穿着最好的速干服和冲锋衣,也挡不住汗液持续不断的从身体里冒出。
晚6点,两人来到一个地势稍微平坦一点的地方,开始安营扎寨。
这一切对他们来说都是驾轻就熟的,很快就支起了两个帐篷,用户外炉煮了一点方便面,又吃了几根能量棒,喝了两罐功能性饮料恢复一下体力。
吃完以后,王大力什么都顾不上了,直接躺在地上,头顶是越来越黑的天,这才感觉自己重新活过来了。
谈小天踢了他一脚,“地上凉,要睡去帐篷里。”
王大力哼了一声,慢慢爬起来,没回帐篷,而是从兜里掏出皱皱巴巴的烟,点了一根。
“老板,你说咱俩在林场爬了一个月的山,又几乎把燕京周围的山都爬遍了,也没感觉怎么累啊!怎么今天一个白天就累成这样了。”
谈小天正在收拾两人吃饭后的残局,听到这话头都没抬,“那能一样吗?
不管是林场还是燕京的山,咱们走的都是现成的山路,今天咱们走的是啥路,肯定会费力气,李白有首诗,叫蜀道难,难于上青天,说的就是咱们现在走的路。”
王大力闷头抽完一支烟,过去把谈小天替换下来,他把登山炉装好收在登山包里,又把两人制造出的垃圾用塑料袋装好,这才回到帐篷里。
外面谈小天喊了一声,“早点睡觉,今天晚上12准时出发。”
他这句刚说完,帐篷里传出了震天的呼噜声,谈小天哑言失笑。
大力看来是真的累坏了,之前从没见他这样过,这川蜀的山真不是人走的,现在两条腿酸痛的就像不是自己的似的。
谈小天点了支烟,又从冲锋衣里掏出一个便携小酒壶,抽一口烟,喝一口酒,烟抽完后。
他也钻进了不远处的帐篷。
没过一分钟,谈小天便酣然入梦。
叮铃铃……一阵急促刺耳的铃声在头顶响起,谈小天努力睁开双眼,看了眼表,12点整。
感觉刚刚睡着,可一眨眼就到时间了。
他没有马上起来,而是在睡袋里又躺了将近一分钟这才爬起来。
费了好大劲儿才把王大力叫醒。
两人抽了根烟,这才彻底清醒过来。
他们把帐篷收好,背上登山包重新出发。
和白天不同,他和王大力都翻出高价买来的响尾蛇战术灯绑在了帽子上。
这种战术灯是军品,亮度极高,晚上走夜路可以解放出双手。
这次依然是谈小天打头,川蜀的山路实在是太难走了,树枝藤蔓满地都是,他左手一把德制兵工铲,右手挥舞着tlops的战术斧,真真是逢山开道,遇水搭桥,所幸手里的工具钢口极佳,战术斧和兵工铲所过之处,挡路的那些枝枝蔓蔓应声而断。
。
这就是为什么他和王大力爬燕京的山啥事没有,而走这里却步履维艰的原因了。
一个小时后,王大力替换下筋疲力尽的谈小天,由他在前面开道。
两人每走一段时间,便用指南针对一下方向。
谈小天是打算从这里走山路到文川去,选择夜间出行,也是为了以后考虑。
两人就这么披荆斩棘一路前行,两盏战术灯的亮光破开黑暗……也就是他们两个都拥有远超常人的强悍体魄,不然这种超大运动量早把他们累垮了。
两人轮换着在前面开道,每人一小时,在锋锐无比的战术斧下,拦路的树枝瑟瑟而落,钢口极佳的兵工铲所过之处,杂草藤蔓应声而断。
当天边亮出第一道曙光时,两人又跋涉了6个小时。
但他们走到一处小溪旁的时候,全都累得不成样子了。
两人也顾不得其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就差把舌头伸出来喘气了。
“老板,我实在想不通,你干嘛要遭这份罪啊!这比我当兵时还苦。”
王大力有气无力的呻吟着。
谈小天躺在冰凉的地上,并没有回答王大力这个问题。
过了很久,他反问道:“大力,你这一辈子有没有必须要完成的事?”
王大力很认真的想了想,“保护你。”
谈小天看着累得像狗一样喘息的王大力,心底有了点小感动,“除了这件事呢?”
“多攒点钱,把冬月娶回家。”
说完这句话,王大力咧开大嘴,那张黑乎乎的大脸上竟然出现了羞涩的表情。
“等你和冬月结婚时,我送你一件大礼,再给你放一个大假,全世界,随便你挑,让你带着冬月去度一个蜜月。”
王大力翻身坐起,从登山包里翻出能量棒和功能性饮料,讨好的递到谈小天面前,“老板,吃一点补充一下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