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后,会客室大门洞开,一个瘦竹竿样的男人被两个壮汉近乎押着送进了屋,方才那个离开的韩语翻译紧随其后。
李成藻一看到瘦竹竿,当即站起,双手攥拳,牙齿咬的咯吱吱直响。
瘦竹竿则一脸惊慌,脸上想挤出笑容,可整张脸似乎被冻住了,让人看了直反胃。
“李社长,误会,误会,那块地我现在就可以卖给你,咱们马上签合同。”
他说的是汉语,翻译马上把这句话说给李成藻听。
李成藻也知道现在形势大好,再也不怕这个背信弃义的小人了,大声斥责,“你为什么出尔反尔,你们华夏人都是这么做生意的吗?
你知道你给我带来了多大的损失?”
李成藻也是气急了,口不择言,一句话把在场的人都得罪了,他自己还没意识到这一点。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是邢总的客人,我愿意赔偿你一切损失。”
瘦竹竿连声告饶。
谈小天站起把李成藻按在椅子上,“叔叔,别激动,有什么都可以慢慢说。”
李成藻喘着粗气,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谈小天搬了把椅子给瘦竹竿,“请坐!”
瘦竹竿胆怯的看向身后那两个壮汉,黑西装一瞪眼睛,“让你坐你就坐。”
“好,好,我坐,我坐。”
瘦竹竿怕极了眼前这几个凶神恶煞,乖乖坐下。
“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你接受了订金,为什么又反悔了?
是不是有人看中了你那块地,在合同没签的情况下这也算正常,不过我看了地图,你那块地远离市中心,除了毗邻公路外也没有什么出奇的地方,是什么让你有胆气喊出翻番的价钱?”
谈小天觉得这事有点不正常。
瘦竹竿现在根本不敢动任何歪心思,“这位先生,中途变卦其实不是我的主意,是这位李社长的同乡朴社长吩咐我这么干的。
他许诺我,只要不卖地给李社长,李社长那批设备就会变成一堆废铁,到时候他以低价吃进,再和我合作开一家玩具厂。”
翻译一字不落的把这句话告诉了李成藻。
李成藻当即就炸了,“你胡说,朴大中是我从小长大的同学,他怎么可能害我?”
“是真的,不然我和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干嘛要害你,那块地我卖谁不是卖?”
瘦竹竿拼命解释。
李成藻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弯着腰,双手十指深深插入到头发中,看样子被同胞陷害给他的打击很大。
屋里静悄悄的。
长久,他重新坐起来,眼中已没了光彩。
“叔叔,真相大白了,不管是华夏人还是高丽人,都有好人,也都有坏人。”
谈小天说的这句话大有深意。
李成藻失神的点点头。
“谈先生,谢谢你,我现在很累,能不能送我回酒店休息。”
“好!”
谈小天话音刚落,黑西装立即站起来,“谈总,我保证把李社长安全送回酒店。”
“那就有劳了。”
黑西装扶着李成藻走了。
谈小天把目光转向瘦竹竿,“明天你带着合同去酒店,另外,今晚的事别和那位朴社长说。”
瘦竹竿点头如捣蒜,“我明白,放心,我保证守口如瓶。”
屋里的人都走后,邢名从外面进来了。
他其实一直都在隔壁,只不过为了避嫌,没有出来。
很显然,刚才翻译的话他都听见了。
他轻轻拍着手,笑着说:“精彩!原来高丽也有像我这样的商人,不过他居然陷害自己的同学,好像比我还卑鄙。
小谈,你是不是早就猜出事情的真相了?”
“不是全部,一点点吧!毕竟我这个叔叔是第一次来华夏,滨城的营商环境很好,像这么明目张胆坑外国商人的事还真少见,所以我猜测可能是熟人下手。”
邢名凝视谈小天,“你准备接下来怎么办?
虽然对付高丽商人有点棘手,但我让他在滨城把内裤赔掉也不难,只要你一句话。”
谈小天耸耸肩,“关我什么事?
我只负责让他把工厂建立起,他和同乡之间的冤仇是他们高丽人的内部矛盾。”
“小谈总是出人意料。”
邢名有点吃惊。
“邢大哥,你就别夸我了,我觉得有一句话说的很好,和气生财。
整整打打杀杀,想着报仇,还怎么做生意?”
“哈,小谈你在讽刺我,算了,我对不起你一次,你骂我几句也是应该的,走,咱们喝酒去。”
邢名揽着谈小天往外走。
谈小天知道这顿宴请是逃不掉的,虽然他内心深处不想与邢名走的太近,但毕竟这次是有求于人,只能从命。
邢名宴请谈小天的地方就在海边,推开后窗能听到海水拍打沙滩的声音。
滨城是海滨城市,盛产海鲜,此时又正是海鲜最肥美的季节,因此这一桌大部分都是海鲜。
诺大的包房里,除了谈小天和邢名,还有六个穿着晚礼服的美女,个个都身材修长,肤色白皙。
谈小天和邢名身边左右各坐了一个,左边的倒酒,右边的夹菜,还有两个专门负责处理海鲜。
这些人显然是经过专业训练的,别看一个个小手白白嫩嫩的,可却能轻巧的扒下整只皮皮虾的外壳不损里面的肉,蟹钳里的肉也都剔到小盘子里,由美女拿着小金勺蘸好了姜汁调料,喂到你口中。
以邢名这样的身家,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