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士顿西,哈佛大学商学院附近的街区。
谈小天矗立在一根路灯杆下,脚下是几根碾灭的烟蒂。
对面是一栋这里常见的洋房,房间里亮着灯,从窗口的剪影可以看出,这里现在住的是一对米国老夫妻。
前世,沐罂在哈佛商学院求学时,他们就住在这里。
这是谈小天人生中最安逸最快乐的三年。
烟盒里最后一支烟也抽完了。
谈小天拉起行李箱,义无反顾的走了。
兴起而至,兴尽而归,千里辗转,只为看一眼这栋房子。
7月末,米国的事情都办完了,谈小天告别了依依不舍哭成泪人的李妍熙,乘飞机飞回港岛。
飞机在港岛国际机场降落,来接机的是一直留守港岛的孙丽和季建东。
“人找好了?
保密协议的事说了吗?”
一见面,谈小天问了两个问题。
季建东掏出手帕擦擦汗,“照您的吩咐,已经找好了,曾经是一家小证券公司的操盘手,保密协议的事也和他说了,酒店也租下了。
他答应我们,两个月内,不出酒店半步,吃喝全由我负责往里送,剩下的就等老板拍板了。”
“很好!”
谈小天一点头。
孙丽也走过来,“方小姐的身份问题正在办,已进入流程之中,事情或许要比预期的快,由于方小姐曾得过亚洲青年舞蹈家大奖,属于港岛稀缺的专业人士,办理入籍有很大优势。”
这个倒是谈小天没想到的,方锦之前倒是提过一嘴,但他早忘了。
走出机场,一辆奔驰开过来载上三人直奔沙湾酒店。
这辆奔驰是孙丽短期租用的,负责谈小天在岗期间出行,司机浓眉大眼,是个很典型的南方青年,叫阿钟。
谈小天一行上车后,阿钟好奇的从后视镜中看了几眼这位只闻其名未见其人年轻的老板。
“老板好,我系阿钟,以后请多多关照。”
谈小天笑了,“你好。”
车快的又快又稳,半小时后,到达沙湾酒店。
这是季建东特意选的地方,远离市中心,租金便宜,附近的生活设施又很便利。
季建东雇佣的那名操盘手住在最堵头的房间里,孙丽和季建东的房间分别在他的对面和隔壁,确保操盘手不会中途出屋。
当当当……季建东敲响了房门。
很快,房门开了,一张红光满面的大脸伸了出来。
“老板,这位是何继尧先生,之前在金旺证券做操盘手。”
季建东做起了介绍。
何继尧经过短暂又剧烈的思想斗争后,主动伸出了手,“老板,我叫何继尧,今年48岁,有二十多年嘅操盘经验,我会畀心机有你交代嘅嘢嘅。”
谈小天认真看了看这张大脸,双眉稀疏,双眼无神,除了面色不错外,从这个人身上一点看不出证券从业人员应有的气质。
难为老季了,在人生地不熟的港岛找一个操盘手,也难为他了。
谈小天在打量何继尧时,何继尧笔直的站着,这恐怕是他工作以来最正规的一次站姿。
谈小天走进房间,示意孙丽和季建东别跟进来。
房门关上了。
这是一个套间,里面是卧室,外面此时已被运进来的电脑等设备改造成了办公间,这些设备都是何继尧点名要的。
谈小天径直坐在办公桌后,掏出了烟,“何生,食烟呀?
”“食!”
何继尧下意识就去伸手拿烟,可手伸到一半想起他失业的原因,便僵在了半空,大脸上的肌肉抽搐两下,又改口道:“不食,不食!老板唔该自便。
”谈小天笑了,从这个小细节他还觉得这个将近五十的何继尧有些可爱。
他直接扔给何继尧一支烟,“食吧!唔该咩?”
何继尧捏着烟,低头不语,好久,他抬起头,凑到谈小天手中燃烧着的打火机旁,深深的吸了一口。
“何生,同我讲碗话碗,有碟话你上一次失业罗。”
“老板,我呢个人年纪虽然唔细,但好多时候都好天真,都唔会讲嘢,都唔注重细节,耐,好得罪人嘅。
但系老板,我想你保证,我会改嘅,临出门口嗰阵,我老婆闹我,话如果我唔会讲就唔好口咋,当哑佬好喇。”
何继尧有些着急。
一想到刚才他伸手拿烟的动作,谈小天信了一大半,一拍椅子扶手,“好,当哑佬好,呢个做就要收声呀,只做唔讲,如果你做得好唔好,我会正式聘用你。
”“我一定好做,唔辜负老板嘅信任。
”何继尧一听有门,也兴奋起来了。
谈小天让季建东把保密协议送进来,看着何继尧签下自己的名字。
等季建东退出房间后,谈小天的脸沉了下来,“何生,呢个系我最后一次同你讲保密嘅事,如果你可唔可以做到,我带住你一齐发达,如果你做唔到,系呵呵…… ”对这具威胁意味明显的话,何继尧的汗刷的流出来了,“我明,我明。
”“好!现在开始工作。”
谈小天起身,让出椅子,“今天是恒生股市开盘的日子吧?
打开电脑,我来告诉你你接下来的这一个多月该干什么?”
何继尧回到工作岗位,打开电脑,很快,屏幕上出现了港岛股市的大盘情况。
他扭回头看着谈小天,这次他识相的闭上了嘴。
谈小天看看他,又看着红红绿绿的大盘,狠声道:“未来这一个多月,我要你尽量不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