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小天的声音在黑夜中,仿佛地狱深处发出的一样。
“你骗的她差点就自杀了,那个时候你怎么不说太欺负人了这种话?”
熊金水全身抖成狂风中的落叶,两眼恐惧的看着谈小天,如同本能一样,不停说着“我错了,我错了。”
谈小天摇头,“不,你没错,弱肉强食,我刚才说了,她蠢被你骗活该。”
“但是,她有我这么一个表弟,所以,你运气不好。”
谈小天突然出手,抓住熊金水左手小指,咔吧一声后,熊金水发出惨绝人寰的一声,身子抖得更厉害了。
穆文忠下意识的向前一步,想要阻止谈小天,但是谈小天一扭头,眼光如电,只一眼,就让穆文忠短暂失神。
几秒后,他才重新回过神,心脏仍处于急跳之中。
在方才一瞬,穆文忠觉得自己仿佛在面对一头马上就要噬人的野兽,那种杀气让了产生一种转身想跑的冲动。
这个谈小天真是大学生,怎么这么吓人?
被这么一吓,穆文忠又悄悄退了回去。
“你,你究竟想干什么?”
熊金水现在觉得不冷了,对死亡的恐惧让他忘了寒冷。
咔吧!又一声脆响。
熊金水的左手无名指也断了。
这次他没喊,忍住了,虽然他疼的直咬牙,但他也清楚,即使自己喊破喉咙,眼前这个恶魔也不会对他有半分怜悯。
就像他刚才说的,弱肉强食,武丹丹遇到自己算她倒霉,自己遇到他算自己倒霉。
“你想听听你未来的命运吗?”
谈小天凑到了熊金水耳边。
“先掰断你几根手指,让你爽一爽,然后把你扔进局子里,花一点小钱让人在里面重点照顾你一下。
我这三个朋友要么是警察,要么是警察家属,现在我做的事情很出格,他们中间有人已经对我不满了,但没法子,他们收了你的钱,要想事情不败露,就得和我站在一起,所以,他们肯定会发动他们所有的力量,让你闭嘴不要乱说。
你呢!只是一个长得好看点的乡下流氓,没有任何背景,所以不论你怎么告都没用,没人会为你作证……”“你别说了,我错了,爷爷,你饶了我吧!”
熊金水所有的防线全部崩塌,他双膝一软,跪在谈小天面前,磕头如捣蒜,“爷爷,只要你放过我,让我干什么都行。”
“真的?
那咱们一样样说,我们有的是时间。
第一,我表姐一年的工资……”熊金水抢答道:“我还给她,一万行吗?”
“嗯,她和你在一起,又是给你洗衣,又是给你做饭,就算雇个保姆也得给点钱吧!”
“再加一万,是我对不起她。”
熊金水现在是真正的视钱财如粪土,钱是王八蛋,没了咱再赚,如今保命要紧。
谈小天点点头,“那咱们再谈谈青春损失费的事儿。”
“我不要了,是我对不起她,我混蛋……”熊金水抬起右手,啪啪的给自己几记大耳光。
他一直用一只手打耳光有些滑稽,但没办法,左手两根手指都骨折了,疼!做不到左右开弓。
谈小天一瞪眼睛,“你不要了?”
“啊……不,我给她青春损失费,爷爷,您说个数,只要我有的,我保证全给她。”
“那你说说你有多少吧!”
“我还有四万多,这是我全部家底了,只要爷爷点头,我这就回家去取钱。”
这次熊金水学乖了,不敢有半点取巧。
“也好,既然你诚心悔过,那我就代我表姐接受了。”
穆文忠开车,穆文峰坐在副驾驶位置,谈小天和马威一左一右夹着熊金水坐在后排,第二次去了熊金水的家。
下车后,熊金水每走一步都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他的衣服已经彻底冻成了冰甲,但他恍然无觉。
死亡的威胁远远超过了寒冷带来的感官痛苦。
熊金水从外屋的一口破缸里了取出了用油纸包裹的四万多块钱,心中凄苦,这钱到手没超过一周,还没捂热乎呢就又折腾出去了。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保命要紧。
熊金水咬着牙把钱交到了谈小天手上,谈小天轻描淡写的打开油纸包看了看里面的钱,“有点少啊!”
熊金水差点没再次跪下,“爷爷,这是全部的钱了,我真的一点都没留,要是不够,你容我两天,我再去凑。”
“凑?
你再去骗人?”
“不不,我不敢了,我去打工挣钱。”
熊金水可怜巴巴哀求着。
“算了。”
谈小天随手把油纸包交给马威,继续盯着熊金水,右手摩挲着下巴,若有所思,“钱的事就这样吧!谁知道你什么时候能挣到钱,我可没工夫一天到晚盯着你。”
“谢谢爷爷,我保证痛改前非,重新做人。”
熊金水如蒙大赦,如果现在他有尾巴,一定摇的比狗都欢。
“那不关我的事,就是现在,我心里还是很不舒服,我表姐才23,这么年轻被你骗的这么惨,就这么放过你……哎,终究意难平啊!”
熊金水听不懂终究意难平是什么意思,但他猜也猜出谈小天对这个结果不满意。
他心一横,两只眼在地上乱划拉一圈,突然走了几步,一猫腰,从地上抄起一块半截砖头。
谈小天身后的几人均是一惊,他们都以为谈小天太过咄咄逼人,熊金水要拼命了。
穆氏兄弟没动,马威上前一步,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