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庸今天很高兴,朝堂之上,他又得到了魏王的赞许,距离魏国的中枢又进了一步。
直到他遇到了一个小胖子。
“二叔伯,是我,小柱子!”
大司空府门前,一个衣着褴褛的小胖子拦住了他,声泪俱下。
“今年咋们魏家庄可是着了难了啊!几百亩田,一粒粟都没有收上来.......”
魏庸出自魏家庄,可在魏国朝堂经营多年,哪里知道这个不知道哪里蹦出来的亲戚是谁?
两旁的卫士就要将这小胖子架出去,却被魏庸拦住了。
这么多人都在看着呢!
要赶也不能这么赶啊!
魏庸内虽奸诈,外却以仁厚中正示人。
他将这小胖子招了过来,一脸笑眯眯的,就像是领导视察时的表情。
亲切而不失庄重。
“庄里遭了灾了么?放心,我这就吩咐下去,送十车粮食给你带回魏家庄。”
魏庸拉着小胖子的手,就往屋里走。
“已经多少年过去了,我还记得当年离开魏家庄的时候,庄中那颗老槐树下,我摸着那由赵国运回来的百年巨石,心里那个不得劲啊!”
“二叔伯你一定是记差了,那块从齐国运回来的巨石不是一直摆在庄门口么?”
眼前这个小胖子一脸纯真无暇的表情,魏庸看在眼里,哈哈一笑。
“人老了,不记事了。这两天你就住在我府上,等我筹齐了十车粮食,派人护送你回去。”
赵爽心中暗道,这老家伙还真是奸诈,一句话里埋了两个坑。还好他事先做了准备,否则还没有进这司空府怕是就要露出破绽。
“父亲大人,你回来了!”
迎面走来一个身姿苗条,步伐轻盈的女子。
魏庸的女儿魏纤纤。
魏庸外出为官,府中的杂务便由自己的女儿处理。
“纤纤,这是魏家庄来的小柱子。你安排个地方,让他先住下吧!”
魏纤纤看着眼前的小胖子,见其面相忠厚,有些喜欢,当即拉起了他的手。
“跟我来吧!”
“漂亮姐姐身上真香!”
赵爽脏兮兮的身体往魏纤纤身上挤了挤,对方也不曾在意。
“你还挺会说话的!”
魏纤纤低着身子,摸了摸赵爽的头,笑了起来。
魏庸看着眼前的场景,微微皱了皱眉,心中不满自己的女儿的行为,可是并没有发作。
现在,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回到了自己的书房,屏退了众人,魏庸拿起了一册书简,独自在看着。
屋中的空气忽然冷了几分,手拿黑白双剑的男子缓缓出现在了魏庸的旁边。
魏庸并不着急,看完了一策书,才缓缓开口。
“做得不错!”
“你还要杀到什么时候?”
“作为一个刺客,我以为你早已经习惯了。”
魏庸微微翘起了唇角,烛火照耀下面容有些阴翳。
“你假托罗网之名,就不怕魏王识破了你的诡计?”
听了玄翦的话,魏庸非但没有怒火,还大笑了起来。
“你的剑术,天下少有人能及。可是为政上,却幼稚得可笑。死了这么多大臣,你真的以为王上没有怀疑过?”
玄翦一愣,却听得魏庸说着。
“怀疑又如何?当今魏国的王上,最为忌惮的是谁?是秦国么?不,秦国是虎狼,可只要手中有利器,却也不惧。”
“你所谓的利器是什么?”
“自然是当今王上的亲兄弟,信陵君魏无忌!”魏庸的脸上有着让玄翦难以看懂的笑容,“可王上忌惮的恰恰是这利器本身。”
魏庸放下了手中的书简,站了起来。
“当今朝堂之上,上至大将军,下至大夫小卒,哪一个不信服他魏无忌?哪一个又不是和他魏无忌有千丝万缕的关系?王上早就想要翦除魏无忌在朝中的影响,可是强秦在外,也不得不小心翼翼。”
魏庸说到这里,双手负后。
“老夫为王分忧,王上便是怀疑,但心中也是在默许的。不然,又怎能容你胡作非为到现在?”
玄翦讥笑一声。
“强秦在外,你们这些公卿不思富国强兵,心思却都花在了内斗上。”
“这不是你要考虑的问题,你只需要知道你的下一个目标已经到了。”
“是谁?”
“魏家庄小柱子!”
玄翦满脸疑惑,他想了很多理由,都不明白魏庸为什么要杀他,最后试探问着。
“你舍不得那十车粮食?”
“不,他弄脏了我的衣服。”
魏庸的话很轻,却有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味道。
玄翦眯起了眼睛,目光如刀。
“你想要杀他,有几百种方法,为什么要我去?”
魏庸一笑,满是轻蔑。
“因为我可以。”
这是一种羞辱,可玄翦不得不接受。他紧握着双手,一言不发,最后离开了这打扫得一尘不染的书房。
......
芳草依依,湖平如境,大梁夜晚的星空很美。
女子手执芳草,等待着心上人的到来。
“纤纤!”
“你来啦!”
魏纤纤小步跑了故去,牵起了男子的手。
望着眼前如水的女子,玄翦的眼眸很是柔和。
随着男子的到来,那本在湖边鸣叫不休的虫子一下子息声了。
夜变得很静。
两人互述衷肠,良久,魏纤纤开始说起今天遇到了趣事。
每次相会,一到这个时候,玄翦就只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