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家会馆。
春光绮丽,湖水倒映微光,新郑的早晨满是平静。
赵爽伸了伸懒腰,打了个哈切,睡眼惺忪着,就听到耳边传来了一阵噪音。
“怎么回事?”
赵爽耳边传来了墨家弟子的声音,显得有几分急切。
“十几个匈奴人正往墨家会馆中闯。”
“匈奴人?”赵爽挠了挠头,显得很是无聊,“那还等什么,都赶出去啊!”
“这不好赶,除了这些胡人,还有韩相张开地之孙,张良。”
赵爽听到这个名字,一下子就坐了起来。
张良?
来到新郑这么久,赵爽还没有见到过这位传说中的谋圣。
当即,赵爽戴好了面具,来到了墨家会馆的大堂之中。
此时,这大堂中已经聚集了不少人,赵爽在人群之中,一眼就望见了辣个男子。
无他,在一群奇装异服的胡人之中,一个俊美犹如女子的翩翩佳公子正站在那里,温文儒雅。
见到赵爽前来,张良本欲施礼,却被对方一把抓住了手。
“张良张子房,久仰久仰!”
眼前的墨家大统领出乎异常的热情,让张良触不及防,更让一旁被华丽无视的头曼很是不爽。
“大统领知道我?”
张良有些不明白,自己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世族子弟,在朝中职位地下。为何墨家大统领会知道他?
“子房之名,久有所闻。”
张良看着越说越来劲的赵爽,心道赶紧掰回来,身上还带着任务。
“大统领,这位是匈奴的一位首领,乃是大统领的一位故人。”
“故人?”
赵爽看着一旁的胡人首领,看着对方粗狂的面容,实在是有些想不起来。
“你是谁啊?”
当年一战,头曼深以为耻,发誓要找这位墨家大统领,找回面子。
然而,事实却并不如头曼所想,已经产生了偏差。头曼下不来台,大喝一声。
“吾乃头曼,玉面飞龙,你不记得了么?”
“你们匈奴人都长得差不多,我哪能都记得。”
赵爽挥了挥手,不是很在意。
张良看着眼前的形势,微微一笑,打着圆场。
“看来其中是有些误会,所谓远来是客,两位既然相识,不如坐下一谈?”
三晋之中,韩国军势颓弱,步军不如魏卒,骑军不如赵骑,却以劲弩闻名天下。
兵戈之利,衡量一个国家的军事实力,都以战车多寡为标准。战车所需要的马匹,并不如骑军一样,需要高标准。
可是在秦赵两国的骑军兴起之后,战车的劣势也逐渐显现。
冲锋陷阵,战车固然犀利。可是,战车的呆板,远不如骑军的灵活。
在战术运用上,骑军的可操作性,要比战车部队高的多。
组建大规模的骑军部队,七国之中,秦、赵两国最具有优势。
而韩国所需要的军马物资,都需要靠交易取得。也因此,战马物资,在韩国的军市之中,价格高昂。
韩国组建一支骑军部队,代价不菲。
也因此,当听说一位匈奴首领愿意向韩国进献五十匹战马之时,韩王很是满意。
一者,像是匈奴这样的塞外蛮夷向韩国进献战马,韩王脸上有光,再者,这五十匹战马,于韩国来说,可不是一个小的数字。
战马这种战略性物资,秦、赵两国都是管控着的。剩下的燕国,国力弱小,即使有着战马向中原输入,数量也不大,有时候即使有钱,也买不到。
为了彰显韩国威仪,向着远人展示恩德,韩王派遣了张良作为使者,带着头曼逛着新郑。
头曼这次来中原,也需要购买一批族人紧缺的物资。韩王下令官员,给予一定的方便。
“玉面飞龙,你当初以一人之力,阻拦了我大匈奴的大军,虽然我输了,可我不服。”
屁股一沾地,头曼便站了起来。作为匈奴人,他不是很习惯跪坐。
张良有些好奇,没有想到这位匈奴首领,居然与墨家大统领有着这么一段恩怨。
张良自幼博览群书,于兵书也有涉略。他虽然没有上过战场,可也知道,北地匈奴,仗弓马,来去如风,掳掠成性。
一人之力便能阻挡匈奴的大军么?
张良不觉得有些好奇,墨家大统领是怎么做到的?
“你服不服,关我屁事。”
赵爽实在有些生不起兴致。此时匈奴既不是日后那聚兵三十万,灭东胡,吞月氏,兼并西域,横跨数万里的巨无霸,也不是被修理得仓皇西窜,被封狼居胥的残余势力。
他们居住在河南地,是由一个个散乱的部落联合形成,拥有着优质水草的牧场,蓄养战马,战力不俗,时时侵入秦、赵边境,也时常与各国贸易往来。
不过相对而言,匈奴对于秦国的威胁此时还并不致命,因为还十分散乱,没有聚拢在一起。
匈奴需要一个强有力的领导者,不过杀了头曼,并不意味着匈奴不会再出一个狼主,继续着统一匈奴的事业。
起码,头曼的儿子冒顿,要比他可怕的多。
因为随着南方,秦国统一中原,成为一个大帝国之后,北方的匈奴若是再分散起来,只会被秦国各个击破。
现实的压力不会因为头曼的死去而发生变化,即使眼前的狼主死去,北方群狼之中,还会诞生新的狼王,在帝国莫大的压力之下,渐渐联合。
对于赵爽而言,此时还不需要与匈奴结仇,他麾下的